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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锁金铃记gl(216)

向碎玉道:“不错,关心则乱,人之常情。而你从小修炼的冰心凝神,便是逆人之常理,修炼需先修心。你的内功已不会再有突飞猛进,心境却大有锻炼的余地,因此此事我虽要罚你,你却不要灰心。”

金铃默然不语,心中只道:二师叔好计谋,小师妹好计谋……认识龙若之前,原本我心上了无挂碍,自然半点破绽也无,自从龙若生生闯了进来,我便有了弱点……好,好,我自愧弗如……

向碎玉道她只是为了自己的失误自责,便劝道:“你起来吧……幸好银锁及时察觉,没让你酿成大错。若说见微知著,你小师妹胜你一筹,便是因为她深思熟虑,此事你不及她,望你见贤思齐。”

金铃站起来,叹了口气。

见贤思齐,唉,我便是时时刻刻都想着她……

向碎玉见她精神不振,叹了口气,道:“你自责也是无用,只要记好为师今日的嘱咐,下次就不会吃亏了。你不论资质人品,都与银锁不相上下,她能做到,你也定能做到,别太放在心上了。”

“是。”

向碎玉见她又恢复一片漠然,点了点头,道:“嗯,许笑寒呢?”

金铃顿了一顿,道:“我最后一次见到许前辈,就是小师妹的手下派人将他引开的时候。此后义兄曾说可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几个关键人物。我便求他放了许前辈,陈前辈和岁寒三友几人。但义兄说没见过许前辈,没抓住陈前辈,岁寒三友死在了城东。”

向碎玉低声道:“许笑寒不会被魔教的人杀了灭口吧?”

金铃道:“小师妹奉师命前来相助,尽心尽力,没理由在此等小事上得罪师父,说不定……说不定人仍在他们手中……”

向碎玉深深叹了口气,道:“为师一辈子大小事物都问心无愧,不曾想到老来晚节不保,曾经与你二师叔因为正邪之分闹得不共戴天,不料受了他这么大的恩惠,真是……真是不知如何对天下武林同道交代。”

金铃道:“弟子以为,小师妹做事全在暗中,除了我和师父,武林中人,没人知道明教还与此事有所牵连。所以……”

向碎玉道:“怎么会没人知道?若许笑寒当真没遭毒手,想必已经猜透了其中的玄机。”

金铃噤口不言。

向碎玉道:“且陆亢龙只要挑个合适的机会,将此事透露给天下武林同道知晓,大家就都知道‘乌山向碎玉曾受了魔教教主的恩惠’,唉,若是他再攻打一次乌山,我又怎么做白道武林的统领……”

金铃跟着他一道叹气,向碎玉看了她一眼,道:“也可你在前面做统领,我在后面做影子军师,反正统领这东西,多半是比武来定。凭武功,你足可与天下英雄一战。”

金铃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心中却道:小师妹只要挑个合适的机会,将我和她之间那好几笔你来我往的颠鸾倒凤透露给天下武林同道知晓,大家就都知道‘乌山金铃曾和魔教右使有一段苟且’,我又怎么可能做得了白道武林的统领?

向碎玉看着金铃,金铃赶忙道:“师父可要人照顾?我搬过来可好?”

向碎玉道:“唉,我也不胡思乱想了,长兄此人心机深沉,此次发难,必有万全准备,我想早日回乌山。你不必搬来,否则陆亢龙连你一并监视,就不大方便你行动。”

金铃拱手道:“是。”

向碎玉又道:“你说岁寒三友是死在城东的,他们不参与劫狱吗?”

金铃道:“义兄确实是这么说的。”

向碎玉眯着眼睛想了一想,道:“如此看来,岁寒三友便是这群策划劫狱的人中的间谍。他们不在皇城,却死在别处,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金铃道:“可那天城中精锐尽皆聚集在皇城,又调什么虎呢……师父是说?城外必有动作?”

“不错。”

金铃道:“小师妹将我丢在家里,又跑出去了,此事或也与她有关。”

向碎玉道:“魔教,向歆,朱异,还有什么人呢……”

金铃蓦地抬起头来,道:“师父,我知有个人,与这两边有关。”

向碎玉道:“你讲。”

金铃道:“解剑池。”

向碎玉点头道:“是,你曾说过解剑池乃是明教叛徒,如何叛教,却语焉不详。”

金铃道:“小师妹只问他知不知错,就一刀结果了他。这一刀,却是从后面刺进心口的。”

向碎玉道:“哦?你从前可没说过。”

金铃道:“她曾告诉我,影月右使乃是处刑人,教中叛徒都要由日月双使其中一人亲自处死,我曾以为这是处刑的手法。前日,她在我面前处死另外一个叛徒,却直接从胸前刺进去,我才知其中另有隐情。”

向碎玉道:“说。”

金铃道:“当日我在上庸见解剑池死在小师妹手上后,她亲手将解剑池胸前一大片刺青剜了下来。这片刺青,或有蹊跷。”

向碎玉反问:“你觉得这刺青是什么?”

金铃道:“商人逐利。二师叔乃是富商巨贾,我想必是宝藏一类的东西。”

向碎玉道:“藏宝图。”

金铃点头。

向碎玉击掌道:“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陆亢龙竟没抓着乌山已失的痛脚欺负我的人,我便觉得其中有诈。而你武功未复原,他却心甘情愿放弃此等决斗良机,必然是有更大的好处在前面等着他。”

“原是这样。当初师父派我去杀解剑池,乃是因为他是明教反间。明教却也说他是叛徒。当日师父为了边境贼兵,不曾好好调查过此事,如今想来,他大约是将明教的消息透露给了向大伯。”

向碎玉道:“他是反间一事,多半也是陆亢龙特意透露给我,要借刀杀人。”

金铃道:“因此,宝藏之事,向大伯多半是知晓的。”

向碎玉沉吟道:“若他知晓,此事便有点复杂了。他对我发难,当然也与宝藏有关。他背后有靠山……你知靠山是谁吗?”

金铃道:“义父曾说靠山是中书郎朱异。朱异与侯景乃是一党。”

向碎玉闭口不言,陷入了沉默,知事情远不是表面上的这么简单,但手中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急,夺回乌山乃是当务之急,权衡再三,他仍是觉得将金铃留在建业注意各方动向乃是唯一的选择。

“如此看来,你在此处要留意的,便不止有银锁和陆亢龙了。”

金铃顿觉肩上担子重有千斤,此番没有任何帮手,要做的事情却有这么多。

向碎玉道:“没错,只得你一人,若是自觉办不到,还是随我回乌山吧。”

金铃道:“不,弟子已有计较,请师父放心,我定把他们在图谋什么查的清清楚楚,不叫任何人不利乌山。”

“真的没问题?”

金铃摇头。

向碎玉道:“你一直是个好孩子……”

“师父……”

向碎玉道:“陆亢龙亲自来建业,必是亲自策划什么事,他说他要在此处盘桓大概十多天,因此这十几天内,必有大事发生……金铃,城中还有什么大事,是我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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