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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刀错(95)+番外

“这样么……”

“好死不如赖活着,谁知道是不是明天就走狗屎运了呢?”

朱投依默然不语。

“你看,我大理寺既然掌管全国刑案,依我看,霍先生这档子事情,正与李心翊是同一档子事,我大理寺是不能不管的,等我抓了李心翊和霍先生,必给你报一声喜。”

“你竟要管这事?”

“自然是要管的。”

“可我听说你被霍先生重创,差点死了。”

“唔,可我终究是没死成,不但没有死成,还图谋翻盘,不但图谋翻盘,还有诛贼之心。”

金陵刚才似被吓傻了,眼睁睁看着她三人从崖上坠落。这会儿反应过来,慢吞吞顺着绳子吊了下来,见二人狼狈不堪,开口数落道:“搞得这般狼狈,面子上哪里搁得住?”

作者有话要说:下班了补……

☆、何如归

银长老于远处奔来,与金陵合力将二人运了上去。见朱投依神色黯然,温言道:“一胜一负,兵家常势。倘若打一次败仗就要上吊抹脖子,古今中外不知有多少猛将活不过二十岁。单说昔日越主勾践,败于吴王之手,卧薪尝胆二十年,终究图成霸业。你性命尚在,就算武功不如仇家,练个二三十年,也不见得比他差。是也不是?”

金陵张口欲言,思量一下,终究没说出口。朱投依倒是不再言语,不知想通没有。

昝维手上给树枝划得乱七八糟,金陵替她夹出碎渣,低声问她:“坡笃信借你一套腕钩刀玩?”

“这玩意儿实在太好玩了。”昝维没正面回答是还是不是,右手腕刀不停伸缩。

“这是西来的玩意儿,就是太贵了。”

“若不是有事一定要回中原,我简直想常住在此。”

金陵抬头问:“你要去帮小朱报仇?”

昝维抬抬眼,说道:“我可不是去报仇,我是去抓坏人。”

“她怎地管你叫评事郎?”

“哦?我盗了上官的名号,怎地她现在还没发觉么?”

金陵手上动作很是认真仔细,因此说话倒不怎么认真仔细了:“她镇日魂不守舍,怎么注意得到这种小细节?我也不知她的魂丢在哪里了。你知道么?”

“我如何能知道……我最近过得浑浑噩噩,说不定上官会知道。”

金陵不再说话,专心替她包手。

昝维回到石室,见上官颇为寂寞寥落地仰躺在石床上,眼神涣散,不由得一跺脚。

“嘿?”

“啊?啥?什么?要走了?”

昝维心头无名火起,“你最近魂不守舍,到底是让谁勾走了魂魄?我等马上要战,怎么主力大军如此军心涣散?”

“恕我直言,”上官为了表示自己并没军心涣散,收拾精神一轱辘爬起来,显得颇为健气,“你一个人我一个人,就算你是昝维和纪子画,我是上官和欧阳鸿,我们也只得一共四个人。哪来的主力大军?”

“非也非也,”昝维摇摇手指,纠正道:“我是千军,你是万马,我俩正是千军万马。万马阁下千万要整顿齐备,免得我千军奔腾不起来。”

上官理解的点则很偏,“你要骑在我头上?你的嘴脸终于暴露了。”

“你理解有误……但你觉得为师不能骑在你头上?”

“不敢不敢……”

昝维嘴上与她打打闹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她本来不是心头火起要来找上官算账的么?怎么就被她连消带打灭于无形?

……但是现在好像又错过最佳兴师问罪的时机,如果突然发作,则显得好像很小气。

……不愧是头号劲敌!

上官知道她绝不会这么无聊过来骂她一顿,必定是诸事不顺,于是问道:“怎么?我们还是按原计划出发吗?”

昝维低头沉思。

“……师父?”

“朱夫人说她没有法力了。”

“那是……什么意思?”

昝维抬头忧愁地看着她:“我俩要凭一己之力走回中原了。”

二人同时沉默,不约而同望向远方,一脸忧国忧民。

昝维看到的是漫天黄沙万里戈壁,上官看到的应该是超重的行囊。

坡笃信接到银长老的报信之后,飞马归来,头上还插着伪装用的枯草。银长老盯着他半晌,终究是没忍住,伸手把他的枯草帽子拿掉扔到一边。

坡笃信挠挠头,问道:“银长老呼我前来,有何要事相商?”

银长老背过身,说道:“我料想此事你也没听说过,想请你将法王请回来,亲自处理。”

坡笃信果真中了激将法,不忿道:“银长老不信我么?我料想此事不是与上官有关,就是与先知有关。就算是她们两方打将起来,又或是要联手对我伊都坎不利,我都有办法处理。”

银长老转过身来,忍俊不禁:“就单单我要你中个激将法,你就没办法了。”

坡笃信道:“这……银长老,你如此好整以暇,说明此事根本不紧急,你用紧急令呼我回来,好像也不大对吧?”

银长老点头道:“不错,,学会反击了,总算是有进步。我紧急唤你前来,实乃因为有一件事,匪夷所思,我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我想你谷中或许有些传闻。”

“请讲。”

银长老又背过身去,说:“你与上官和纪子画都挺熟悉了,但是还有一人你却不大熟。”

“我听闻她姓朱,与我伊都坎好像有些许渊源?”

银长老点头道:“然也。朱夫人的母亲是法王的小师妹,名叫薛婉茹,当时在伊都坎,与我是很熟的。不过她家中给她订了亲,所以她就回去相夫教子了,再也没回过伊都坎。”

坡笃信点点头:“嫁出谷,原是不能再回来了。”

银长老续道:“她是上代法王的得意弟子,又是最小的师妹,是以她走之前,上代法王许了她许多特权。其一是可以将伊都坎传送门的法印交给她的弟子,其二是万不得已之时可以开门回来,其三,则是将伊都布尔汉的小刀送给了她。”

“那朱夫人的母亲如今呢?”

“听说多年以前就已经亡故了。”

坡笃信摇摇头道:“真是可惜。”

银长老笑道:“你莫觉得所有术法师都该住在伊都坎了,我且继续说。中原武林出了重大变故,朱夫人被牵连其中,家破人亡,走投无路,带着上官与小纪二人到了这里。如今看来上官与小纪要重出江湖,打个翻身仗。但是小朱却镇日魂不守舍,斗志全失。”

坡笃信道:“且不说报仇雪恨乃是男人操心的事情,单是图谋东山再起,就需要好大心力。她这样也无可厚非,在我伊都坎从此住下来不问世事,逍遥世外,不也挺好?但这样的事情虽然没见过,听也听得耳朵生茧了,银长老要说的想必不是这件事?”

银长老道:“确实不是这件事。我要说的乃是小朱法力全失,一点法术也用不出来。上官与小纪本想请她送回中原,如今不得不自己走回去。因此我有两件事要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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