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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生存法则(网络版)(73)

她嘴上这般说,眼里却只有李英知一人,谢安等了半天自己的茶盏还是空空如也。少女情怀总是春啊,在景西憋着笑的眼神里,谢安叹了口气咳了声:“说来奔波了半日本官确实渴了。”

不给她倒茶,她主动讨茶喝总没差了吧。

李英知端起茶盏来呷了一口,听到谢安所言放下手将茶盏递了过来,体贴入微:“谢尚书急着解渴,便先饮本君这杯吧。”

王允一口水没呛出来,王媛瞪大眼睛急急夺过谢安的杯子灌满:“尚书大人莫怪,是我怠慢了。”

李英知颇为遗憾地缩回手:“谢尚书莫不是嫌弃本君吧?”

这还用说吗!当然嫌弃你的口水了!谢安用无声的冷笑回应,景西在旁笑眯眯道:“毕竟有那么多年的情谊在,我家姊姊怎么会嫌弃邵阳君呢?”

此言一出,王媛脸上勉强挂住笑。她从小生于琅琊,成日只读些《女戒》之类的诗书,自然不知前些时候西京里传得如火如荼的李英知与谢安的艳闻。王允倒是知道,但看朝上两人争锋相对的架势,绝不像有情人。景西这么一说,父女两心思都忧郁了起来,一个是为政事,一个是为□□。

谢安一来,原先的酒宴瞬间变了味,当事几人都没什么心思在饮酒取乐上。过不了多久,李英知兴致缺缺地借口有事告辞,王允连忙起身相送,但看谢安确是岿然不动仍坐在那,懒散道:“我与王侍中尚有些闲事讨论。”

看样子也没打算送李英知出门,谢家怎么养出这么一个混货来了,王允叹了口气一人将李英知送出门。王媛本是想去的,却被王允一个眼神留下,她了悟父亲八成是要郑重其事地提一提自己的事,便心如擂鼓地忐忑留下。

谢安看了远去的两人背影,不明所以地笑了笑。

被谢安一搅浑水,王允索性也顾不得什么含蓄:“邵阳君大人,您看小女……”

李英知凤眸含笑:“令嫒确实明容淑质,温正恭良。”

王允一喜:“那……”

“只不过本君已有心仪多年之人,携手一生之人非她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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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回来后王媛所受打击自不必说,当下眼圈红了咬着唇退了出去,出去前不忘狠狠瞪了一眼谢安。

谢安莫名其妙,水榭之中只留下她与王允两人,王允不复方才失落之色先行道:“谢大人是为了太子而来吧。”

不愧是王崇教导出来的儿子,既然他主动挑破了窗户纸,谢安也懒得寒暄:“侍中郎明智,此番我前来便是想让侍中劝说皇后的。”

“太子年幼,若有皇后扶持谢尚书理应欣慰才是。”

“正是因是皇后所以我才不敢将太子交到她手中。”

王允面生薄怒,斥道:“谢安你什么意思!莫非以为我王家想谋害皇嗣,颠覆朝政不是?!”

“王家没有这个心思,那李家呢?”谢安淡淡道,“李氏有一个同样有先帝血脉的李英知,侍中可蹭想过,若将太子交予皇后抚育,有朝一日李氏像立李英知为主,王氏该当何处?”

“有我与你谢家两族辅佐太子,还怕一个李氏不成?”

谢安笑一笑道:“侍中大人知道我谢家几乎手无兵权,而你们王氏也不过是有个姻亲恒峦手中的西北十万大军。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恒大将军远在西北,中间隔了北方诸镇,而你也知道北方诸镇与李英知关系交好。到时候李氏若起事,他们必定从中横截恒峦的勤王之兵。侍中大人清楚,王谢两族从魏晋屹立至今千年不倒靠的是什么?是审时度势,顺应大流的眼光!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侍中郎不会不知道吧?”

王允将谢安的话反复咀嚼着,看着那双隐隐含笑的眼睛他恍然大悟,这个谢安竟然从头到尾根本没打算扶持太子,她是将筹码压在了李英知身上。看来李英知口中非她不娶的人正是谢安了,如此想来一切便都有了解释。今日这谢安哪是碰巧撞来,分明是得了风声来捉/奸的!而那李英知,王允吸了口冷气,八成是早有了谋反之心了……

到时候满朝文武皆站在这二人身后,自己与王氏则成了众矢之的!

虽然对谢安所说半信半疑,但王允仔细一想,这太子已经是懂事的年纪真要争过来让皇后养怕也是养不熟的,小小幼儿能成什么气候,何况对手是满腹诡谲的李英知与谢安。

到头来他无奈叹了口气:“尚书大人所言甚是……”

……

离开王府后,景西问:“大人说服王允了?”

谢安摇摇头又点点头:“没那么容易,只是这王允是个谨慎小心之人,五分真五分假就足够他动摇念头了。”虽然她通篇顶多只有一分是真的……只能庆幸这李英知不是先帝之子的秘密世上知者寥寥无几,想骗王允并不是件难事。

至于她和李英知联手,那就是个笑话了。谢安冷笑,前阵子还口口声声说爱着,一转身就打起和王氏联姻的主意。

“咦,邵阳君大人?”景西忽然顿住步。

谢安抬头,本应早就离去的李英知正好整以暇地立在树下,灼灼桃花映人夺目。谢安仿佛根本没看见他一样,侧身而过间手被人拉住:“邵阳君大人这是做什么?”

李英知一本正经道:“不做什么,就是最近没什么胃口,想闻点酸开开胃。”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光天化日之下,谢安不想被人看到同他有太多纠葛。以他两的身份本来也不该有什么政敌以外的关系,朝廷内各派势力鲜明,德熙帝病情垂危,打死她都不信李英知对那把龙椅没什么念想。既然如此,彼此之间还是少往来的比较好,省得到时候兵戈相见两方难堪。

想得清楚了,谢安神情更加冷漠:“中书令胃口不好找太医便是,实在难受得紧了,侍中郎府中想来也有好郎中,下官有事在身不便多陪。”

手腕利落一甩,挣开他扬长而去。

哟,真生气了?李英知看着空空的手,想笑却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王允府邸,亦上了车舆。

“公子不去找王侍中了?”白露疑惑。

“磨到这个点出来,想来她自己已经说服了王允打消皇后争夺太子的念头。我没同她通过气,贸然再去恐怕适得其反惹王允猜忌。”

“那公子还去找谢尚书吗?”

李英知坐了半晌,道:“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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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一回府,尚未来得及去见赢娘便收到了两份“惊喜”。一是阿肆递来的喜帖,翻开一看,竟是自己兄长谢时的婚事。谢安盯着它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隐约记起谢一水曾经跟她提过谢时的婚事。但那时候谢安忙着为谢心柳的死奔波忙走,一回头将这事忘了个干净。

情理上,谢心柳新丧不久不宜操办这样的喜事。谢安虽然心有芥蒂,但也能理解谢一水忙着为谢时操办婚事的心情。一来这门婚事拖得真是太久了,谢时等得起,亲家女郎等不及;二来任谁都看得出德熙帝病入膏肓,也就这么几天的事了,万一皇帝殡天了,这可拖得就不是一天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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