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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生存法则(网络版)(70)

要是搁她身上,谢安一想,也不对,以李英知的小肚鸡肠,有他一个……

等一下,谢安脸黑了五分,好端端的怎么想到那个恬不知耻的人了。

人把话挑明了直奔主题而来,谢安是个痛快人,也懒得与她虚以委蛇:“陛下自感龙体欠妥,确实有立储之意。”

王皇后轻轻柔柔地说:“哦?可为何本宫却听闻并非陛下主动提起,而是谢尚书请陛下立谢贵妃之子为东宫的呢?”

这个请真是太抬举谢安了,以谢安当时与德熙帝说话的口吻,说是逼他立李颀为太子也不为过。只是这样便以为能威胁到她,真以为她谢安是吓大的吗:“娘娘真是说笑了,朝中诸臣皆知臣为人低调谨慎,为臣恪守本分,况且是立储这样事关国本的大事,臣怎么可能妄加议论呢?”

谢安一本正经地睁眼说瞎话,就差在自己脸上刻上“精忠报国”四字来表明自己的赤胆忠心。

王皇后显然被她给膈应到了,过了好一会才缓了口气道:“有尚书大人这样的贤臣,真是陛下乃至大秦之幸啊。”

一般人会说自己受之有愧,但谢安今天心情不好,故而破罐子破摔格外的厚脸皮,假惺惺道:“娘娘厚赞,臣勉力承之。”

谢安的打太极让王皇后有些沉不住气来,她毕竟只是个养于深闺后嫁入宫的世家女儿,哪比得过混迹官场多年老油条一样的谢安:“本宫今日召见谢尚书,其实有一事要与尚书相求。”

“相求不敢,臣但闻其详。”

王皇后停顿片刻,将酝酿许久的说辞一字一慢地说出口来:“本宫感念颀儿幼年丧母孤苦无依,日后在这深宫中无人照拂,便想将颀儿收为养子,入正阳宫看顾着。尚书你是颀儿的姨母,又是陛下跟前的得意人,有你开口想必陛下自会同意。”她观量着谢安的神色,“我膝下无子,颀儿到我宫中必视如己出。”她笑了笑,依旧平和近人,“太子之母为正宫皇后,总比被李夫人之流抢去,认贼做母的强,尚书大人认为呢?”

谢安气得心尖颤,好,真是好极了!这一对天家夫妻,一个只会躺床上装死,屁事不理;一个面似菩萨,心里算计得比谁都精明,谢心柳尸骨未寒便迫不及待地来抢未来太子?

她真是小看了王家,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知道谢心柳之死虽不会让陛下动李氏但一定心存芥蒂,必不会将李颀交给李夫人,那后宫之中还有谁比皇后更有资格去抚养未来太子。

怒到极致她反而笑了出来,王皇后见她笑了只以为她心有赞同,宽松了口气道:“尚书赞成那便再好不过了,谢尚书放心,颀儿立为太子之后,有王谢共同辅佐,日后定是一代明君。”

谢安真想说:你丈夫还躺在床上没断气呢,就想着日后贵为太后,王谢共分天下的好情景呢?即便她乐意,也得问问王家之前的盟友李氏同意不同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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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谢安满腔怒火无处发泄,驱车直奔郊外上林苑。入了围场,随意牵了匹马撒丫疯跑了起来。她的母亲乃至祖母都是能骑善射的好手,很小时候她尚未学会握笔,就被她母亲抱在怀中坐于马背上。那是她仅有一次与自己的母亲如此亲近,前因后果她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驰骋马上的痛快。

但真正学会骑马是近几年的事,从前童映光那老头除了让谢安读书其他一概不准接触,说是玩物丧志。从做官起,每每谢安在朝上受了气,或者又被谢一水逼着嫁人气闷时她就来林苑跑上两圈,直到累得跑不动。

今儿她气憋得特别足,从天亮到天黑,最后反是马受不住累耍起脾气来,鬃毛一甩骤然驻足。

大脑放空的谢安全然没个防备,整个人被猛掼向大地。一瞬间她只来得及用手护住头部,就这么护着指不定还得摔出个满脸血来。

在她栽到地上时,一具身躯先一步挡在了她身下,抱着她就地滚了两滚:“你说你骑个马也能骑得惊心动魄的,真是个事儿精。”

谢安自个儿被吓得不清,抱着头缩在他怀里半晌人才慢慢回过神来,抬起煞白煞白的脸怔怔地看着他。

李英知一看乐了,拧拧她的脸颊;“怎么,被吓傻了?”

“你来多久了?”谢安声音和她的神色一样木讷。

“不算多久,也就是从你转第三圈开始吧。”

第五圈,她骑马跑了有三十来圈了。

谢安木然被他扶着坐起来,看到他脸上手上的擦痕,伤口不深但衣上发上挂着泥土看上去狼狈又可笑。

李英知坐在地上,手懒散地搭着膝:“我说我好歹也是救了你,你不说声谢也不必这么嫌弃……”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了,因为谢安忽然紧紧地抱住了他。

☆、第五十三章

李英知被她抱了一个措手不及,人竟怔在那不知有何动作。

谢安像只觅食的小熊,在他怀里拱啊拱地拱了半天,李英知挂着黑线按住她的脑袋:“谢安,你是太看得起我的定力还是太不把我当男人了?”

谢安却是答非所问,闷闷地问:“你为什么不叫我颐和了?”

“……”今日的谢安太不正常了,不用猜肯定是在宫里受了什么刺激,李英知沉默地充当了会抱枕,叹息道,“你不是从来不喜欢我给你取的这个小字吗?”

“叫颐和!”谢安蛮横地命令道。

李英知牙痒痒的,敢情着丫头是拿他撒气闹别扭来了,乜眼低瞧她:“谢尚书你仅一区区二品尚书好像没什么资格管到本相头上吧?”

谢安不声不响,一口咬住了李英知的脖子,她牙口好,这么一口下去咬得李英知肉疼得和刀割似的,想是见血了。

“谢安!!!”李英知揪起她脖子后的衣裳拎起来,巴掌高高扬起。这丫头咬自己咬上瘾了是吧,真当他不会对她动手?

谢安鼓着腮瞪他,两人冷硬地僵持了会,李英知率先说服自己不要同个小上近十岁的姑娘计较,尽量好声好气地与她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有什么难受与我说说。你谢安好歹也是谢家大族出身,又是大秦的二品尚书郎,动辄和只小狗似的张口咬人像什么话!”

“叫颐和!”

“……”李英知扶额,冷艳高贵地冷视了她一会,缓缓吐出口气,“好吧,颐和。”顿了顿,他冷冷问道,“如你所愿了,可能告诉你刚刚发得是什么疯?”

谢安转转眼珠子:“再叫一遍听听看?”

“……”

这回她没能嚣张到底,李英知忍无可忍卡住她的腰,对准屁股准备揍她。谢安自然不肯束手就范,奋力反抗,霎时两人厮打到了一处。李英知自幼习武,对付个谢安绰绰有余,奈何谢安的打法可谓毫无章法,手脚并用地缠在他身上,扭得和个泥鳅似的。李英知投鼠忌器,时刻担心着自己一个大意下重了手伤到她,一时间竟胶着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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