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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生存法则(网络版)(65)

笑话,她堂堂兵部尚书去捉蛐蛐!

“呜呜……”肉团子呜咽得更大声了。

“好吧……”谢安妥协,捉蛐蛐就捉蛐蛐,想当年在一帮师兄弟中她也是翻墙掘地偷西瓜的好手,区区蛐蛐而已,她爽朗一拍腿,“看姨姨给你捉一个金背红头的大将军来!”

她应得爽快,却是忘记了自家院子早与隔壁打两个对墙通。

“哟,尚书大人您这黑灯瞎火蹲在草丛里是在做什么呢?”李英知倚着木栅栏,时不时丢下两条肉干,好不悠闲自在。

可恨那两条不认主的畜生竟被他一碗里脊收买的服服帖帖,看那摇头摆尾的谄媚相,谢安恨恨揪起一把杂草揉成粉碎,明天就宰了你们做狗肉火锅!

“捉蛐蛐。”谢安面无表情地继续蹲着,索性她在李英知面前吐也过了,酒疯也发过了,连床……咳,总之在他面前她完全无须顾忌什么狗屁形象。

李颀给她打着灯笼,嘴上不忘冲李英知甜甜喊道:“姨父~”

“不许喊他姨父!”

李颀吸鼻子又要哭,谢安凶相毕露:“哭也没用,再哭金背红头大将军没了!”

“呜呜呜……”

“蛐蛐而已,你姨姨不给你捉,姨父给你捉。”李英知将碗丢给两只狼青子,手一撑长腿一跨人已然到了谢安院内。两袖一卷,袍子拎起往腰间一拴,接过李颀手里的灯笼蹲在谢安身边开始搜寻,“今日这么大的火气,可是朝上有人给你气受了?”

谢安不吱声,因为说到底这次给她下绊子的不是旁人,而是她的背后靠山德熙帝。她能说什么呢,如今她的官位、得势都是德熙帝一手给的。谢安自负是个有良心的狗官,吃着奶骂着娘的事她还真干不出来。

李英知一看她的憋屈模样便了然:“是皇帝?”

谢安用脸色回答了一切。

李英知轻笑:“今时今日你可知道了他的手段?他同大秦历代的君王没什么区别,越是胆小怯懦他便越是害怕这朝堂局势不在他掌控之中。他依仗你,栽培你,同时也害怕你这颗棋子有一天跳在他掌心之外。此次你做了颀儿的师父,表面上是未来的太子少傅将来的帝师,风光无限,可也将你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成为众矢之的。”

他看着她年轻清秀的面容,四年她成长了许多,然而在他眼中这具身躯仍然单薄而瘦弱:“他做不到平衡朝局,便想看着你同王李斗,看着世家斗,看着藩镇斗,最好斗得两败俱伤,让他坐收渔翁之利。”

李英知说的谢安何尝不知,可知道与不知道对她而言都没什么区别,皇帝利用她,她何尝不是利用皇帝得到自己想要的。

“你说得轻巧,这众矢之的你不也是一柄朝着我的利箭……”

“嘘。”李英知忽然按住她的唇,略为粗糙的指腹从她温润的唇瓣上一撇而过,只见他双指快如闪电,直取草丛之中。

眨眼之间,李颀一声欢呼:“金背大将军!金背大将军!!!”

谢安怔怔看着李英知盖住瓦罐嘚瑟地递给欢呼雀跃的李颀,不觉抿了抿唇……

李英知看着谢安仍蹲在那动不动,揶揄着伸出手来,“蹲麻了腿,起不来了?”

谢安看着他的手,手刚刚抬起,顿了一下又落了回去。

李英知手疾眼快逮住了她的手,使劲将她一拉。他说的没错,谢安确实蹲得脚发麻,一个踉跄栽到了他怀中。

“我说投怀送抱也不急于这一时啊,颐和。”

☆、第四十九章

半昏不紫的暮时,院里仅东西角边挂着两盏风灯,叮叮啷啷地晃荡着。

墙角的阴影下,谢安身不由己受制在李英知怀中,乍一看两人携手相偎,亲昵得如同缱绻深爱的情侣。

谢安心惊胆战防着李颀看过来,低声喝道:“放手!”

 “不放。”李英知吃准她不敢太大动作,得寸进尺地低下头来,唇瓣若即若离地蹭着她耳垂,“我看你驻足不稳好心拉你,你却恩将仇报地瞪我?”

谢安急红了眼,气得咬牙切齿:“不放你可别后悔!”

“温香软玉在怀,有何后悔?”李英知恬不知耻。

谢安憋足了劲,张口狠狠咬在了他脖子上。

“嘶。”李英知痛得手一抖。

谢安趁机想逃,然而一瞬间李英知一把将她捉了回去,变本加厉地将人按在了墙上。风灯的光映在他凤眼里,幽幽的像只饿久了的狼:“你竟咬我?”

如果可能她不仅想咬他,简直想生吞活剥了他!谢安胸膛急促地起伏着,她也不管李颀看没看到她和李英知的纠缠不清,当下她只想不遗余力地将这只衣冠禽兽狠狠地揍趴在地上。

“混蛋!”

然而两人巨大的体力差异在此刻毕露无遗,谢安那点拧巴的力气于李英知来说就和炸了毛的小猫挠上两爪子似的。他钳着她的手压在身侧,因常年习武而精干的身躯绷紧着贴在她身前,“咬我,还骂我?”

输人不输阵,谢安昂着头,死鸭子嘴硬:“骂你又如何!”

“不如何,”李英知回答地干脆,一口毫不留情地咬在了谢安的脖子上,位置分毫不差,报复得淋漓尽致。

“姨姨……”欢天喜地的小皇子一抬头咦了声,走近一步想将墙边上的两人看得清楚,“你们在做……”

十五大爆手速一把捂住他的眼睛,默念着无数遍的“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将人拖到了一边。

李颀扒下他的手,因为气恼眼睛铮亮:“你为何不让我看姨姨和姨父!”

面对着这么点大,白纸一样的小娃娃十五十分地心塞,总不至于说你的姨姨正被她的政敌按在墙上,花前月下没事调个情玩玩吧?

迅速思考了一遍,十五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大人与邵阳君二人正在商讨国事。”

“原来如此……”李颀捧着蛐蛐罐儿恍然大悟,老神在在地点头,“怪不得我总见母妃与父皇二人如此,原来都是在为国为民地操劳啊。”

“是啊,为国为民地……操劳啊。”十五仰头看天。

珊瑚哼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亲嘴就亲嘴,扯什么国啊民啊的。”

十五:“……”

那厢,谢安与李英知争斗了几回合尽数败下阵来后人焉了下去,破罐子破摔地靠在墙上任由李英知压着她:“邵阳君戏弄够了便松手吧,一个中书令,一个兵部尚书,这场面传出去叫人笑话。”

“谁说我是戏弄你?”

“不是戏弄,你这是做什么?”

“我总算见着了这世上真有你这样迟钝的姑娘家了。”李英知痛心疾首。

谢安冷眼看他。

李英知撩过她垂在肩上的发,卷在指尖:“我已做到这般,你还看不出来吗?”

他的口吻令谢安莫名慌了起来,慌得想堵住他的嘴,可又觉得反而小题大做,她梗着脖子反问:“看出什么?”

“看出我喜欢你呀。”

不知何时,庭院里只余下他二人,风灯的影子摇摇曳曳地铺在李英知身上,遮住他大半的脸庞,可那双凤眼却亮得像天穹的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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