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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有令(44)

她赧颜一笑:“毕竟我没生得倾国倾城,叫你一见钟情是吧……”

“你……”明明他死刀俎,她为鱼肉,可他此刻竟是被这块“鱼肉”堵得哑口无言!

这个人是必须要死的!一个雍阙已是个大麻烦,再添上一个心会如电的秦慢,莫到最后反被他们翻了盘!

秦慢岂不知自己的处境,她苦笑:“我既被你抓来也没奢求活着出去,只求给我个明白,你到底为何处心积虑带我们来此处,又为何独独将我抓来?”

隐藏在暗处的人却是不言,半晌只听他冷冷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想边套我的话边等雍阙来救你?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被看穿了啊……秦慢有点惋惜,如果真是换做霍安,一定没这个反应得快。

此人武艺不在真正的逯存之下,便是在之下取秦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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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障眼法一旦看出其中的秘钥,雍阙只三言两语,众人只觉霍然开朗,按其腾挪走位不消片刻,只听声声清脆的破碎之声,那些扑上前来的怪影陡然消失不见。

霍安趁机腾出手来摸出火石擦亮,只见一地狼藉的正殿之内躺着不过寥寥几具尸体,其中就有尸首分离的王喜,死状与地道里的尚荣一般模样。可也就这些人罢了,哪有方才那么大的阵仗?!

他记着雍阙那声找,想必是秦慢遭了人黑手,果然四下一看那个唯唯诺诺的身影消失不见,与她一同消失的还有……

“逯哥呢?”几个锦衣卫不禁为之色变,担心他为了护秦慢一道被对方所劫。秦慢是女子,或许还有升级,而逯存……那可就凶多吉少了。

霍安不禁看向雍阙,果见其面色不虞,他稍一犹豫,看看诸人忙着找寻那两人下落,呵着腰跟到雍阙边上小声道:“督主……奴才有个事儿想与您通报。”

雍阙正打量殿中各个角落,此地格局想必并非眼前这般格局大小,定是在某处藏了密室,否则不可能那么快的时间内带着秦慢消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思索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嘴上漫不经心道:“说。”

“奴才怀疑那个……秦姑娘与此间主人大有干系。”

霍安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但雍阙却像没被他惊到,只是看了他一眼道:“为何这么觉得?”

秦慢与霍安毕竟相处不短,且对他比宫里那些个主子娘娘厚重上不少,霍安心里煎熬着觉得自己十足是个小人。可是督主对他也是恩重如山,眼下逯哥儿已经生死不知,要是再因着自己的犹豫连累了督主,他真是有几条命都赔不够!

小人便小人吧!霍安一咬牙,道:“秦姑娘在和山寨里孩子说故事时听过她哼唱过两句,小人方才听那女鬼的歌声,吐字间的口吻声调与她很有几分相似……”

这一点倒是令雍阙着实意外了一下,他从没听过秦慢开过嗓子,况且那歌声为求缥缈惑人故意捏着嗓子,没成想仍是让霍安听出了些门道。不过想来也是,霍安日日与秦慢待在一处,自然比自己要熟悉上许多。

可“女鬼”吟唱时,秦慢分明就在自己身侧!雍阙蹙眉品估着其中奥秘,若真如霍安所说,那个“逯存”极有可能是与秦慢一伙的了?

“督主!”伍竟那边有了惊呼,“您快过来看看!”

伍竟他们找到的是一幅画,画中是个女子。

☆、第30章 【叁拾】败露

跨过满地狼藉,雍阙立在道六开半折的画屏前。画屏在昏黄的火光下呈现出暗淡的幽蓝,既像深邃苍穹犹如广袤夜海,而它的正中垂着幅画卷。从纸张上看,边缘泛黄已是有些年头了,但笔墨清晰色泽鲜艳,保存得近乎完美至臻。

画中人是个陌生女子,宫装云鬓,背朝众人坐于礁石之上遥遥望向岸上。与天一色的苍苍海浪拍在她裙裾上,虽不知她看得到底是谁又或者是哪里,仅从窥得那一片侧颜便能让人觉得无限哀伤与忧愁。

旁边以墨题字:感君别时意,还君双泪珠。没有任何落款署名,字迹也非常见的大家手笔。

雍阙第一反应是此人是秦慢,但多看两眼便兀自摇头觉得荒谬。且不说两人年龄有别,但看此女子身姿窈窕婉媚,哪里是秦慢那个黄毛小丫头可比拟的。

既不是秦慢,那又会是谁?为何出现在此地?

有人已经想到:“这……不会是那个女鬼吧?!”

在当下情景中,这似乎是个最合理的解释。

那此处地宫便是她的寝陵,看她衣着与现在相差甚大,与前朝的衣着风范颇为相似,一个死了几百年的女人为什么会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莫非生前有冤,死不甘心,故而亡魂招引他们而来?

然而雍阙是不信鬼神的,便是他信这几百年年过去了为何单单选中他们入了地宫?如果不是鬼,那就是人了。这座地宫显然是建成已久,如果没有其他出入口,但从封门石来看他们应该是在它建好后第一批入内的人。

惠王妃被掳是个□□,对方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他们让入地宫。为什么会是他们呢?锦衣卫可不是专门替人沉冤昭雪的青天衙门!

雍阙一开始不解,直到秦慢与逯存在刚才不见了,他方茅塞顿开,灵台一片清明。之所以引他们入地宫,是因为他们能。过墓道,开封门璧,躲过怪鱼太极广场,绝非一般人能为。那个人想是手里有份这个地宫的地图,但是奈何孤身一人、势单力薄,便借着惠王妃失踪一案步步为营,借用他们的人力顺利地进入到地宫之中。

而那人是谁,此时已昭然若揭。

消失不见的只有秦慢与逯存,而这两人中雍阙本该相信的是追随多年的逯存,可实际上从来路时的种种表现来看唯一的可能性也只有是逯存。

若是秦慢,她确实有这个心计,但奈何她的手脚功夫实在差劲,一着不慎反倒头来极有可能被他拿住。她想入地宫,可以有千种万种办法,但绝不会去招惹上他们。

而“逯存”——那也一定就是逯存本人罢了。

雍阙将视线从画中女子挪开,经过一番乱斗,殿中已完全看不出一刻前的安谧祥和。乱得像惨遭洗劫的灾区难地,他分析得自觉合理,可这合理中又总有一些让他难以满意,解释不通的地方。

“逯存”处心积虑地入地宫,想必这里一定有某种让他为之势在必得的东西。或者说这座地宫本身,就是个令无数人眼红得发狂的巨大宝库。这里的每一块砖石,每一个角落,随便搬出去一些就足可以富贵荣华一生。

“逯存”是为了财,那又是谁透露给他这座百年地宫的所在。他既是第一次入地宫,那个女鬼与画中人又作何解释?

雍阙稍一凝思,马上又醒过来,现在显然不是纠缠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便是找到秦慢与他,否则若他所料不差,“逯存”掳秦慢去必有所图,利用过之后秦慢的下场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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