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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有令(104)

终于重新掌握回主动权的他傲慢地回道:“迟了!”

他原本也只想蹭蹭油水,抒发情丝,谁知道她竟胆大包天到戏弄他!在她面前,他已经变得那么虚张声势好欺负了吗?!

越想越是恨意绵绵,想着再放两句狠话,结果对上秦慢的眼神他反倒愣住了。

那双眼睛是多么的纯澈天然,无所畏惧啊,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么躺在一个男人身上是危险至极的一件事。他真不知要为她的英勇无畏喝彩,还是为她的单纯无知而窃喜嘲笑,他沉声道:“你还有没有别的想说的?”

秦慢呃了下,她想了想,往纱帐外看了眼,眼巴巴地瞅回来:“是不是该吃早膳了?”

“……”

她无端充满信任的眼神击垮了雍阙最后一丝理智,他五雷轰顶、怒不可遏,她究竟对他的身体有多放心??他为自己身为男人的自尊而感到可卑可叹,无处发泄的愤怒只能一股脑地冲向了她。

被拉扯回床榻深处时秦慢犹自不解,等雍阙阴冷地注释着她,和个精致的厨子一样慢条斯理地卸着彼此身上的束缚时她方慌了,慌得不着天不着地,脑袋像冲垮的堤坝,完全无法阻止他汹涌而来的情潮。

她唯一能想到的是:“督主,你不是……”

他默不作声,握着她的手身体力行地告诉了他究竟是不是如她想象得一样无能。

触碰到的那一霎,秦慢彻底陷入了茫然与震惊中,她迷茫地看他,蠕动着嘴唇:“你,你……”

那眼神令他满意,也令他心满意足,他是个新手,故而探索得格外缓慢与用心,生怕哪里唐突伤到了她。

他掌控着她的身体,可她却是占领着他的每一寸神魂灵台,她的每一个神情,每一声呜咽都让他心悸颤抖,次次濒临失控。

被他得逞之时秦慢小小地叫出了声,疼,可是又远没有那时候服下画堂春般的生不如死。

这种疼痛,像是另一种新生,宣告着另一种人生另一个人的到来。

她忽然竟是惶恐起来,神魂在忐忑中颠簸,令她禁不住摸索到他的臂膀,没想到那张比女人还婉媚的脸庞下会有这么一具结实有力的身躯。她战战兢兢地抱住了他,像寻到羁绊的船舶终于找到了停息的港湾,她细细地吞咽着他的名字:“雍阙……”

那一声入耳,使他险些癫狂。

云消雨散,帐暖生香,鸟啼婉转,日光清许。

劳累过后囫囵补了个回笼觉,再醒时已快至晌午。

秦慢睡在床榻里头,长发半遮着她的脸,看不清到底是醒是眠。

雍阙心里头恍惚,惭愧又自责,她的身子并不多好,经着这么一折腾无意雪上加霜。

想到方才种种,他竟是不敢去面对她,然而不敢面对还是要面对的,他伏小做低地倚在她身侧:“慢慢?”

秦慢倏地拉起被子遮住了脸,雍阙心里一咯噔,就听见她在里头咬牙切齿地恨恨道:“你这个骗子!!”

“……”他理亏在先,骂他是骗子已经是轻的了。秦慢之所以毫无顾忌地由着他亲昵,大半是看在他是个不能成事的太监份上,如今成了事气急败坏并不意外,不过愿意与他说话就是个好兆头,他涎着脸献媚道:“慢慢~时候不早了,该饿了吧。我吩咐了厨房做了你爱吃的,你是起来还是我端来送给你?”

秦慢身上不爽快,心里也不爽快,本来今儿她是有安排的,被他乱骗带蒙的一胡闹,她心里头哀叹,亏她自负聪明,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人是个挂羊头猫狗肉的呢!

想想还是自己太年轻,就算年纪比他小不了几岁,可是亏在单纯啊。就算那时候上青楼,也不过是看美人弹弹琴唱唱歌,后来和海惠王定了亲但没过门,海惠王于她像哥哥多过像一个未婚夫,两人之间单纯得和张白纸一样。

雍阙开嗓一哄,她心里的气奇异地又消了三分,能让这只老狐狸献媚邀宠也是难得,她咬着唇闷了一会慢吞吞道:“端来吃。”

雍阙喜上眉梢,乐呵呵地套好衣裳下去张罗了。

出了房门,外头等候已久的霍安咳了声,这两位在里头动静不小,不过也不是稀罕事。这太监嘛,虽然身上少了块肉,但是七情六欲和常人无异,再说不是还有别的助兴玩意搭手么。

他低头笑嘻嘻地给雍阙行了个礼:“恭喜督主和夫人。”

雍阙人逢喜事精神爽,虽然竭力保持张威严的脸面还是掩不住眼角眉梢的欣喜,淡淡嗯了声:“看赏吧。”

虽然还没办婚事,但今儿就算是他和秦慢两人的新婚了,想到这他心里头有歉意,他是个内官出身,没有主子的恩旨不能大张旗鼓地办喜事。但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总是要尽可能地补偿她。

作者有话要说:呵,张嘴,吃狗粮!

☆、第74章 【柒肆】衷肠

听着雍阙在外吆五喝六地张罗,秦慢歪在榻前慢慢地以手作梳摆弄着自己的长发。

她记得十四岁的时候自己有一头乌油油的黑发,那时候她的二哥哥总喜欢在后面冷不丁地扯住她头发,笑嘻嘻地凑过来:“好嫚嫚,哥哥看你这头发甚好,剪上几束给我扎扫帚去吧。”

结果往往是她追着把二哥哥打得鬼哭狼嚎,满地乱窜。

到现在,她托起一束发尾左看右看,滑过去的手感倒和以前差不多,凉水绸似的,只是灰不灰、白不白,就和她这个人一样。

生不生,死不死。

她有些灰心丧气,将头发随手一抛,雍阙进来时就见着她赌气的模样,心里顿时惶恐了几分,先将食盘搁到一旁,摆上食案才将饭菜一一布置。布置后又将水与细盐准备好,体贴地伺候了她洗面,才解开了盅碗。

这份细致体贴,就算秦慢当年在自己母亲那也不过如此,她别扭的心里好受了一些,开始指点江山:“我要吃肉不要姜,鱼里的葱花给我剔了,有点辣下回少放点面酱。”

雍阙好脾气地一一与她做了,好在她还有两分自觉没指望着他喂进自己嘴里,夹着筷子小口小口吃着雍阙孝敬上来的可口饭菜:“督主……”

“叫什么呢?”雍阙搁了筷子睨她,“敢情着我说话你从不当回事儿是吧。”

秦慢咽下去一口饭,想了想:“哦,雍阙……”

他一噎,他心里想着的是另外一个称呼,这个称呼曾经于他万万不敢肖想。虽然这辈子伤天害理的事没少干,但是他到底和其他缺了根的太监不一样,既然这个身份可能一辈子上不了台面,见不得光,就用不着祸害别人家姑娘,否则也是个隐患。

肖想归是肖想,由自己提出来实在太厚脸皮,雍阙小小地哀怨了一下,面色如常地继续与她布菜:“有什么便说吧。”

“上回你说给我的珊瑚还作数么?”秦慢问得很认真。

他又是一噎,简直快要被她给噎死,虽没个正经仪式但今儿也算是两人新婚燕尔,不甜甜蜜蜜地与他耳鬓厮磨,怎么问起这么个大煞风景的问题。难不成她顺着他不仅是贪恋他的美色,还贪图他的钱财?雍阙郁闷得快窒息,总算绷不住那张千年不变万年不化的脸:“打今儿起我的就是你的,要什么你尽管吩咐霍安去给你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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