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君妻不可追(33)

我用扇子敲了敲手心,道了声:“原来如此。”又道:“话说,老伯你这扇子多少银子。”

老伯看了看那扇子,搓了搓手道:“看姑娘是外地人,就算姑娘便宜点,十个铜板如何?”

我对银钱本无概念,但甚是喜这柄入手滑润、骨质清透的扇子。也就一只鸡般的价钱,也还好吧。回头找容竹要银子,却见他自我手中拿过那骨扇正反两面看了下,笑着对我道:“此扇不好,不易题字,阿罗不若换一把?”

他往那摊子粗粗一扫,拿起把竹骨绢面的来:“这把如何?”

老汉瞧了瞧我,又瞧了瞧容竹道:“这位公子倒是好眼光,这是用委羽山中紫竹所作。那紫竹得仙气滋润,也可辟邪聚福的……”

这厢扇子没挑好,突然一声爆喝响起在扇摊左侧的巷内:“淫贼,放开这位姑娘!”

我耳朵竖起来了,容竹轻轻瞟了我一眼,我嘿嘿笑了声,心不在焉道:“我还是喜欢骨扇一点。”

“就凭你们几个臭牛鼻子也想阻拦本大爷?”嚣张跋扈地淫贼声音传入耳中,又动了动耳朵,这贱贱的声音怎么听着有几分耳熟?

扇摊老伯不屑地往那阴暗小巷重重哼了声:“有委羽山弟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敢强抢民女,当心下辈子进畜生道哟。”

我颠了颠扇子,在心里道,老伯你错了,那货就是只畜生啊。

“嘭!”地一声响,里面了无动静,也不知谁打赢了谁。糟了,我一丢扇子撒腿就往那里奔去。

巷内光线昏暗,刚刚见到的那几个委羽山弟子已横七竖八地昏迷在了地上。赤锦对襟蟠龙纹华裳的年轻男子一脸戾气执着鞭子还想抽下来,巷子里还杵着个抱臂冷眼旁观的艳丽美人。

“白岑!果然是你这王八蛋!你有本事就杀了他们,剐龙台上也只是一刀。”没想到这和如夜称兄道弟、整日无事生非的混蛋居然跑来人间了。

他愣了一愣,傻傻看过来:“你……怎么也在?”

“旺财!”那艳丽美人惊喜高呼道,直直扑了过来,半途很不耐烦地狠踹了一脚白岑:“给老娘滚一边去。”

……

安南南,许久不见,你还是如此彪悍。东海二太子你踹起来真是行云流水。

第二十四章 他竟让我去修仙 容竹在往自己房间去时问我,他地遇故人,怎见我没半点欣喜之情,一直木着个脸?

我抱着廊上的柱子双眼无神地看着客栈后院的花花草草忧伤道:“不,我是太高兴了,以至于难以用神情和言语来表达。”

再逢安南南已是天降神雷,外加一个享誉三界行事忒不靠谱的白岑,那就是伤筋动骨的天雷阵阵。

我和白岑有仇,现如今再加上他表姐与岁崇那档子削光了我面子的事,我琢磨着怎么也要和他大战个三天三夜,剐了他三层龙鳞才甘休。

可是安南南见我面用一句旺财诋毁完我名声后,很是怜悯地看着我坦率道:“当初见你,你就很弱了。这才几天没见,怎么就落魄到了这个境地?恐怕连我一掌你都挨不住。”

我兜着心肝按下她蠢蠢欲动准备在我身上比划的爪子,分去两眼偷窥了下白岑愈来愈诡异的神色,觉得再在此地这么一仙一魔一人一龙地耽搁下去,保不齐这五煦城就在他们的谈笑间灰飞烟灭。

魔族安南南或许在这仙灵之地受了时日不短的善心熏陶,她见我不开口接话,又赶忙安抚道:“虽说你弱得连阿罗那都可以一只手捏死,但你的姿色却比以往来得要魅惑狂狷的多,这大抵就是元嘉说的阴阳守恒。”

我已经伤心地不想知道阿罗那是谁了,只是若有可能还是让我把她捏死为好。还有那个元嘉,十有**就是那抛弃她和道士私奔的负心人,本神女以几万岁仙龄做保,以这厮对于阴阳的堪悟,下下辈子都甭想有仙缘了。

久在旁围观的容竹终于看不下去安南南对我的精神摧残,出口相救:“诸位既是阿罗的朋友,想必有许多话要说,不妨找个地坐下长谈如何?”

安南南这才注意到我身后还有他这么号人物,指着他道:“咦,这……”

我侧首看去,容竹长身立在巷口一片柔光之中,手中展着把紫竹骨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摇,神色不变,淡眼看来。

“你们认识?”“他是你男人?”我和安南南同时脱口而出。

……

我镇静地拍开她充满八卦激情的脸,恶狠狠道:“他是你二大爷。”

说罢准备扬长而去,却在经过白岑时被他一把扣住了脉门,我斜眼,留欢龇牙。

他指下稍用力,疑惑道:“你的仙力呢?还有这身子……”

说到此他话里有些苦涩:“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我深吸一口气,慎重道:“你真想知道?”

他表情更慎重地点了点头。

我白眼:“干卿屁事。”

若不是托了你未来表姐夫的福,我又怎会到被安南南嘲笑的地步?当初好歹我也单挑魔族鲜有败手。若说对你那一家子没有怨气岂不是自欺欺人?况且,当初你在我西荒那档子事在你表姐的苦苦哀求下,阿爹并未再计较。可是,你我心知肚明,你东海欠我西荒一条命。

脱开他的手,我思酌了下,安南南在那头迷惑地向容竹讨教二大爷这一词的内涵。

我低声对白岑道:“你我今日就当没见过,至于你和魔族如何?”

我含蓄而善心地提醒道:“我对典籍一贯记得不甚清,当年一役,他们是取了东海八十万还是六十万水族性命来着的”

从方才强抢“民女”的景象,就知晓这胡天酒地的花花公子与安南南之间有些腻歪。至于谁腻歪谁,一目了然。

作为豪门出身的他自也不能免去狗血的爱恨纠缠。两族之间的血海深仇、现任天帝对与魔界有染的神族一向的深恶痛绝,就知道这苦逼的龙公子未来是一片黑暗。

言至于此,再说下去,免不了一场架来打。撂下一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无期。我大步而去。

“你当真不和我回天界吗?”白岑心有不甘的声音从后传来。

我当没听见。

“岁崇要在三月三迎娶雨师妾,你还是不回?”他不弃不舍道。

怀中的留欢猛地动了动,我步子一滞,日光洒在对面楼瓦之上,折射过来刺入眼中。白花花地瞧不清事物。几步外的街市之上,依旧一片人语喧闹。风穿巷而过,灌入领口扎人的凉,我吐出口白气,眨了眨眼,没有回头地朝容竹和安南南走去。

不是不想回去,只是,心中早已云淡风起,觅不到一丝牵挂。回去,又如何?

很久之后,当所有的前尘后事都已明明白白呈现在我面前,我才有一丝了悟。平静不过一层水月镜表,那深处却是在不动声色地积蓄着汹涌的暗波。

容竹说,我们应该寻一间客栈歇脚,对此我表示理解与赞同。但是我不能理解的是,安南南为何会同我们一起堂而皇之地进了这家客栈,更不能理解,她理所当然地要了一间上房后让我和容竹替她付钱。

上一篇:风月蛋 下一篇:糖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