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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妻不可追(10)

想拦我?连窗缝都没有!

这三千红尘人世,我是去定了!

我低头兀自给书生施着咒,顺便抽空道:“既是山神职责所在,神女我又则可为难于你?七成法力,束!不可妄动,好!于此,可请仙友放行了?”

终听他一声长叹:“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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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马车行过至西荒界碑前停了下来。

被松绑的苏耶杀气腾腾却又不敢轻举妄动,一张脸上龇牙咧嘴神情扭曲。当她眼神落到陷入昏沉中的书生身上,长长“咦”了一声后道:“你给他下了忘生咒?”

我自马车上跳了下去,拍了拍裙子,然后手搭在眉骨上往远方看去应道:“嗯。”

“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啊。我瞧着这书生挺好挺好的啊。”她随我下了马车在身后嘟哝道:“都弃妇了,还挑三拣四。对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岁崇为什么要休了你啊?忍了几百年终于忍受不了你了吗?”

“……”我拼尽按捺住想要扁她的心,转过身来分外严肃地看着她的双眼:“你当真想知道真相?”

她怔了怔,然后点了点头。

我握拳作悲愤状,恨不得配上六月飘雪的背景:“其实是岁崇不能人道了,他觉得应该放手给我应有的幸福!”

“……”她过了好久似从深水里爬出来气息虚弱道:“难为你了……”

我作远目状:“哪里……”我相信以苏耶的实力,不须多久,这条消息就该将九重天至四方地府炸得外焦里嫩了,我心满意足。

“你准备就将他扔在这里吗?”苏耶临走前怜悯地看着书生:“好歹还和你有过一段那么露水情缘?”

我刚刚抬起准备念咒束起法力的手不受控制地上下一抖,然后弱声道:“女侠你快走吧,没准你家杜子仁已经左拥右抱,回去就该有人喊你大娘了。”

“他敢!”苏女侠一跺脚,一脸杀气转瞬没了身影。虽然她话语厉害,但显然她的潜意识里不仅认为他敢,还已经做了……

我锁住法力后蹲下身,瞅着书生叹了口气:“虽然我两是有那么段缘分,但,我也真不能就嫁了你。你还是忘了我比较好,我瞧你面相不俗也是个有前景的,好好过凡人日子吧。”

看着他阖起的浓密睫毛,我终还是心痒难耐地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果然是和想象中的手感一样好啊。我雀跃地想,一拍裙子溜之~

第八章 求包养?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一章的字数越来越多了……四千了,我的时速伤不起啊。啊咧,明天再来一章就三万了,终于三万了……这回是英雄救狐的狗血戏码……我争取更狗血一点吧,此章任务完成,获得白狐狸灵宠一只。开启人界篇任务,啊哈哈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来凡间,每次在遭遇岁崇的毒舌攻击后感觉暗无天日时,我都会很潇洒地一甩门要么奔去地府和苏耶一起兴风作浪,要么就下到人间折扇一开寻花问柳去也。

如果是前者的话,岁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我气消了也就乖乖回来了;而对于后者他是深恶痛绝并采取血腥手段镇压的,以至于有段时间人间的秦楼楚馆很萧条,大批美人失业改去种田。多少纨绔子弟泪洒青楼、恨意绵绵,其中也包括被罚在小黑屋里跪对三清老祖象默默两行老泪的我。

而今老娘从岁崇那土霸王手里得还自由身,自是想看美人就看美人,想摸美人就摸美人,想睡……咳咳,这个尚待计划计划。

人间西荒看似仅是一道界碑相隔,然而等你跨出去时再回头茫茫原野、奇禽怪兽皆已不见踪影,远近皆是深深丛林。

我说,什么时候界碑又改到这地了,上次不是在某包子铺后门口的吗?打晕了看到突然出现的我惊叫不止的老板娘后,顺走了两热气腾腾的肉包,出门右转便是那城中最有名的戏园子。啧啧,那唱花旦的小生那腰肢哟,扭地比巴蜀那老蛇还来得婀娜妩媚,细眼儿轻轻袅袅地一挑一睇一嗔便勾去人的七分魂,另外三分留着擦擦口水。

说他妖孽不仅于此,更是他是迄今为止遭我调戏后还尚在人间可觅的,真是难能可贵、可歌可泣。

这打眼看去,这活不见人、死不见鬼的山野荒郊,我该往哪里走……作为一名神仙、作为一名只会哪里热闹往哪里凑的神仙,我此时压力无比之大。若是往常,直接揪出当地的土地问了就是。可而今我是隐姓埋名溜到这人间的,自当一切以低调为准,切不能因着一时便利坏了我之大事和一世英名。

天色阴迷,黑压压的云团滚在山头。林间的荒风吹拂过来,撩着山间层岚迷障如水波般缓慢涌动,端得是一色烟靡两分氤氲。很朦胧很美妙,也让我很悲催地在山间转悠了一个时辰左右了。

周围皆是参天松干柏树,浓青枝叶笼在头上遮暗了天色,脚下是厚厚实实落了一层的黄叶,踩上去倒是松软绵适。我憋屈地蹲在一棵树前,郁闷地握着玄石匕首撬着地里的石头,顺便乱挠着树皮懊恼,为嘛所有的树都长地和一个爹娘生出来似的,我怒!

松树显然经不起我这般迫害,挺拔的树干猛地抖了一下,接而就和癫痫一样疯狂颤动起来。我说,原来它成精了啊。铺天盖地的针叶簌簌如雨一样地落了下来洒了我一身,直将我裹成了一个毛绒绒的松果。我眯起眼瞅着它一阵得瑟后,然后一树一人重新陷入了寂静对峙中。

我举起匕首,它的树枝轻不可见地瑟缩了一下,却还是很有骨气地挺直了腰杆子,表示不会因我的武力胁迫而屈服。我咧开嘴朝它笑了笑道:“刚好苏耶拍坏了我的紫檀小桌,这样子吧,瞧这材质也是有上百年了看着也过的去,主干就磨张桌子……”

褐色的松树干一瞬僵硬地连一根松针都掉不下来了。

我用匕首背敲了敲树干,又转了两圈考究地打量了一番:“那些细枝末叶嘛,就留给泰逢生火起炉子吧,松枝清香想必煮出的糯米饭也是清甜的很。”

它继续保持如死般的静默,褐色的枝干悄悄弯下些许弧度。

我低头瞅了瞅盘结突出地面的树根,很爽利地拍了拍它道:“再用这百年树根雕个啥玩意送给老爹,今年再骗他几件宝贝,啊哈哈。”

……

整棵挺直的松树最终忧伤又挣扎地垂下了高昂的树冠,我摸摸它凹凸不平的粗糙树皮好心道:“原来你还不会说话啊。瞧你生的也挺高大,这样弯着确实劳累不舒服的紧。”它的树腰又试探着直了直,我笑眯眯道:“可也因你这般高,我若说话你听不清岂不是很糟?所以,你还是这么弯着吧,乖。“

……

“我也不想为难于你,毕竟看你也有几百年修为了,放心,我是个好人。”我善解人意道,它继续沉默地弯着腰却见一块树皮“喀嚓”裂开了,一滴透明液体流了出来。我当没看见,环顾了周围一遭,砸了下嘴笑意和蔼道:“你既生在此地数百年,想必对此地也熟的很,那就劳烦你给我指条下山的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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