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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蛋(34)+番外

夏少臣摊开双手,朝淳和摆出一副为难之色:“顾掌教不同意,贫道爱莫能助了。”

“顾云~”淳和调头,尾巴熟稔地勾住顾云的双腿,攀在他身上:“这儿太冷了,我睡不好。”

“白日也不见你喊冷。”当着夏少臣的面,顾云面庞微红,她从身上拉了下来。

“白天我都和你在一起啊!”淳和振振有词,不达目的不罢休往他身上爬:“你抱着我,所以我才不冷的说。”

夏少臣啧啧有声,脸上写满了“在宫观里顾楼主你还舍不得美人香”的戏谑。

顾云被淳和缠得骑虎难下,当机立断:“这样,我晚上也抱着你就好了嘛。”

“……”夏少臣笑不出来了,他本打算就算拐不走淳和,接着远离顾云的机会也好和她培养培养感情。这小蛟龙放人间就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谁对她好就向着谁,等他和她情浓意深,带走她岂不易如反掌。

“师父,绛州来信。”紫真现在已经铸就了一张百毒不侵的面瘫脸,不是他放弃了从淳和手中拯救他敬重有加的师父,是经过无数次的失败后他发现,论脸皮厚度谁也比不过那条蛟龙。好在暂时这条蛟龙除了贪财懒惰外,没表现出恶意来。

至于其他的,用金华的话来说就是,狗眼瞎着瞎着也就习惯了。

趁着淳和思考时,顾云振振衣冠,咳了声道:“拿来。”

信是绛州州牧裴倾亲笔所书,顾云的眉头从展开信纸时便渐渐皱起,看到最后一个字时已是眉心紧锁。

夏少臣见状,猜得情形不妙:“梼杌出现了,还是不化骨?”

顾云将信纸递过去,夏少臣一目十行快速阅完,奇道:“绛州春旱?这怎么可能,那日我们离去时明明暴雨滂沱,那老汉也说绛州雨水充沛。怎会滴雨不落?”

淳和尾巴尖抖抖。

“再者,这水涝旱灾是朝廷工部管辖之事,找上琼云作何?我看那个裴倾是个不信鬼神之人,难道他是要请琼云过去布坛施法请雨么?”

“找我们,那就是朝廷解决不了的事了。”顾云一语道明。

“这是说与梼杌有关了?”夏少臣和嗅到腥的猫一样眯起了眼。

“不一定,但有可能。”顾云向紫真交代下去:“你将此信交给丰容,他知道该怎么办。”

“是。”

“琼云这个时候插手此事可不算高明,”夏少臣不大同意顾云的做法,摇头道:“如果绛州真有异象,朝廷里自会有钦天监来解决。这个裴倾显然隐瞒此事没有上报给他们的皇帝,可见其中必不简单。”

“春旱无雨,绛州百姓未来一年的生计便没了着落。到时灾荒一起,无数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我琼云怎可见置身事外,放任此事发展?”

夏少臣见他立意已决,不再相劝,只是敛眸撇向淳和。

他终是成了琼云的代掌教,而不是你一人的顾楼主了。

“顾云,我决定了!你答应我的,晚上陪我睡!”淳和的小脑袋蓦地弹起。

“……”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入V第一更!!!!

第28章 贰捌

那厢顾楼主当着紫真和夏少臣的面,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追悔莫及;这厢,酉时一过,淳和兴冲冲地泡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裹着金丝蚕被,捧着热茶和十五吹牛。

十五自己概括了下,大致是她作为当世仅有的一条国宝级别的蛟龙如何手眼通天,翻江倒海。

“那你还不是被楼主抓住了。”十五无情地戳穿她战五渣的本质。

“扯犊子!那是老子刚冬眠醒,你们这群牛鼻子趁老子不备下的绊子!”淳和桌子拍得啪啪响。

和她较真是自讨苦吃,真惹恼了她,依他们家楼主剩余不多的节操,一定向着这只不讲理的蛟龙。十五识趣地避开她的锋芒,他想起个关心已久的问题:“我听说妖怪都不喜欢给别人做灵兽的,你为什么那么心甘情愿地跟着楼主?”

“因为他有钱啊!”淳和回答得理直气壮。

“……”十五抽着嘴,试探着问道:“如果有天出现了比楼主还有钱的人呢?”

果然,淳和迟疑不决了:“这个不太可能吧,我还没见过比顾云有钱的人呢……”

他就知道!十五暗暗攥紧拳头,他一定要提醒楼主,即便留在这做道士也千万不能放弃如意楼的副业!否则哪天这见钱眼开的蛟龙就跟着别人跑了。

一刻又过一刻,迟迟不见顾云的身影。

“顾云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淳和气得想跺脚,跺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没脚,尾巴重重在地上一甩,气势汹汹地冲出去:“老子去找他!”

“天都黑了,你不能乱跑……”十五的残音湮没在她尾巴扫过的残风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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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殿灯火稀疏,淳和绕了三圈没逮着顾云的影子,不觉沮丧。耷拉着尾巴,拖拖拉拉地从殿宇中游出。太清殿左后方是高达三丈的观星台,今夜是轮新月,月辉清浅,粒粒繁星如灯,镶嵌在广袤夜幕里,银河贯穿苍穹,璀璨明亮。

观星台上一盏幽灯如萤,一剪瘦影立于渺渺高台,大袖扬扬。

无意瞥见的淳和好奇地绕了过去,望着连纵直上的石阶犹豫了下,笨拙地拖着尾巴一阶一阶往上爬。石阶上凝了层薄薄的冰霜,又滑又冷,她爬得十分吃劲。

爬几阶她就仰头看一眼,攒攒力气,接着再往上爬。爬了一小半,一双手环住她的腰,凌空抱起。

“顾云!你……是你?!”淳和坐在那人平稳有力的臂弯上,翘起的嘴角倏地垮下:“你怎么在这里?”

“哎呀哎呀,瞧瞧这小脸变得有多快。”夏少臣夸张地叫道,托着她往上走,走了两步看着她单薄的衣裳,将披着的道氅揭下和包粽子似的把她团团包住,仅留了个尖尖的下巴在外:“傍晚时我看顾云御剑与丰容出去了,他没与你说?”

“没有。”淳和干巴巴道:“你,你放我下来!”

夏少臣倒没多作纠缠,将她抱上观星台后,拂袖扫出一方干净的栏杆,拈符化了个火盆将栏杆烘得干燥暖和,方放她坐下:“在绛州时我就与你说了,不管死缠烂打还是胡搅蛮缠都不该顺着他回来。道门这个地方,他回来了就不再是那个对你千依百顺,随性所欲的顾云了。好了,现在一个人心里难受了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算盘!”淳和抓了把薄薄积雪砸了过去:“你无非就是想骗我离开顾云,和你走。”

夏少臣没有闪躲,任其砸在了道袍上,重新拿起星盘,仰观星相,噙着笑道:“我骗你,还是你骗你自己?”

淳和抿唇不言不语,漫漫星光落入她清澈的瞳仁里,犹如落入沉渊,不起一丝涟漪。

夏少臣亦不再开口,握着星盘走两步记录一笔。

“天相万千,你一个凡夫俗子看得清么?”山顶的夜风凉得入骨,淳和抓紧氅袍:“天命若轻易被你们这些凡人看见,就不是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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