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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同人)独在此间/监|禁(46)+番外

“腾格拉尔是凭借着法老号船主的推荐信去的银行,他也曾是一名水手么?”阿尔瓦迅速跟上了爱德蒙的思路。

“是的,那时我已经是一名大副了,而腾格拉尔是一位押运员,您知道的,即便我做不了船长,他也并不能做的,只是可怕的妒忌心蒙蔽了他的眼睛。我仔细回想了那天发生的事情,船长室的门没有关,而我在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他就在附近。”爱德蒙至今语气中还满是怒火。

“那么他就应该是那个罪魁祸首了,”阿尔瓦继续向下,“弗尔南多又是为了什么?”他想了想,还是将“难不成是为了您的未婚妻”咽了下去。阿尔瓦信任爱德蒙,他相信爱德蒙选中的女人绝不会被表象所蒙蔽,而一旦她认识到了整件事情不过是陷害她未婚夫的阴谋的时候,她是一定会觉察出一些蜘丝马迹的。

而这样想来,她最后嫁给了那个陷害了爱德蒙的仇人之一就很有些奇怪了。

“弗尔南多...是梅塞苔丝的表兄。”爱德蒙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往下,“迦泰罗尼亚人有一条风俗——同族通婚,于是梅塞苔丝很早就跟我说过,她的那位表兄大概从她十岁上下的时候就惦记着要娶她做妻子了。”

“可是她爱上了您。”这不是疑问,而是结论。

“是的,就我知道的就有足足三次,梅塞苔丝坚定地拒绝了他,最后的一次就是在1815年的复活节之前。”爱德蒙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像是想起了那天的事情,“我从海上回来去见梅塞苔丝,哦,那时她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了,她的父亲和母亲留给了她除了一座岌岌可危的房子和一张破渔网之外没有什么别的啦。不过上帝知道,她是一个真正品行高洁的姑娘。”

阿尔瓦心里有些难过,因为爱德蒙对于梅塞苔丝的赞美,可是他不知道,要不是因为愧疚,爱德蒙不会将他曾经的未婚妻美化得几乎没有缺点,“弗尔南多对于我的到来很不高兴,不过梅塞苔丝在我们能决斗之前阻止了我们。我在离开之后偶然间看到的,弗尔南多跟腾格拉尔是在一起喝酒的,剩下的事情,您就都知道了。”爱德蒙说完,用自己的一只手遮住了眼睛,回忆过去对他而言从来都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那么就是腾格拉尔牵头,弗尔南多参与写的告密信啦?”阿尔瓦总结。

“大概就应该是这样的了,这件事情我不敢让别人去查,也许再过一段时间我会托人再去问问,这次我也只是想要提前看看他们的近况罢了,只是没想到...”后面的话爱德蒙没有再说下去。

阿尔瓦知道爱德蒙的意思,他坐得更近了一下,慢慢地读出刚刚维克多没有说到的东西。

“腾格拉尔凭借着战争期间发的一笔财投资了公债,先是去娶了他那家银行行长的女儿,后来成了鳏夫之后又娶了一个寡妇。靠着那个寡妇的父亲,他成了一个银行家,并且有了一个男爵的爵位。”阿尔瓦顿了顿,“弗尔南多后来应召入了伍,并且参加了里尼战役,阴错阳差之下,他得到了一位将军的保护,从此青云直上,不仅后来成为了上校,得到了荣誉军团的十字章,更是被封为了伯爵。”

“哦,看来我以前还真是不知道,这位弗尔南多竟是少见的英勇啊!”爱德蒙的声音有些讽刺。

“再后来弗尔南多去了希腊,在阿里帕夏总督手下服务,总督死后为了感激他的效忠留下了一大笔钱。他带着那些金钱回国,并成功地得到了中将的头衔。慢慢的,他就更多的被称为德蒙尔瑟夫伯爵,而不是弗尔南多了。”阿尔瓦慢慢地读完,“我得说,爱德蒙,您的这两位‘朋友’似乎都格外的有好运道。”

“但愿上帝眷顾那些好心人,”爱德蒙拿过阿尔瓦手中的资料,有了刚刚的宣泄,他现在感觉好多了,痛苦的被分担让他多少轻松了一些,“莫雷尔先生是唯一曾经为我说清,屡次看望我的老父亲的人,只可惜...”爱德蒙一目十行,“他最近的运道可不太好,两年之内失去了五条船,不要说还有商行破产的倒帐。”

“愿上帝保佑他。”阿尔瓦的胸前画了一个十字,“爱德蒙,您的老父亲,是因为什么去世的?”他知道自己的问题很残酷,只是他更明白他一定要逼着爱德蒙将这个事实说出来。

“我的老父亲...”爱德蒙努力抑制自己想要逃跑的冲动,他知道阿尔瓦是为了自己好,“他是....上帝啊!”他终于看完了那页资料,“我可怜的老父亲居然是死于饥饿!”因为愤怒,爱德蒙将手里的资料撕开了!“饥饿!即使在街上无家可归的畜生也会遇到好心的人给予的一口面包或是水,可是我的老父亲!居然死于饥饿!”

阿尔瓦急忙将那些被撕成几片的资料拿了过来,简单地拼接之后还能勉强读出大概的意思。

“就算梅塞苔丝和莫雷尔先生常去看他又怎么样呢?我被陷害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哦,阿尔瓦,这简直可以算是我杀了我的老父亲。”爱德蒙几乎崩溃了,他甚至能看到当医生诊断出老邓蒂斯先生是“肠胃病”的时候他老父亲脸上的解脱,这样他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拒绝食物了。

只是这样一来,爱德蒙的心里也难免对梅塞苔丝有了怨念——要是她能再精心一些,真切地知道他的老父亲的悲伤,是不是他的老父亲就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了。

“这不是您的错,这不是您的错。”阿尔瓦死死地握住爱德蒙的手,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是知道不能让爱德蒙就这样陷入自责。

“哦,阿尔瓦,阿尔瓦...”爱德蒙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他的老父亲,他唯一记挂了十几年的人,早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痛苦的死去了,作为儿子,他感到无比的悲痛和悔恨。为什么没有说?当年他被带走的时候哪怕是一句,一句简单的话也可能会成为他的老父亲活下去的动力。

可是什么也没有,他轻信了那位法官的话,放任了之后一切的发生,他是个罪人。

“您知道的,这并不是您的错。”阿尔瓦绞尽脑汁想要安慰爱德蒙,“您的父亲爱您,也许这样说并不太合适,就像我的父亲爱我那样。”他顿了顿,“他们只是希望我们幸福,您的老父亲,即便选择了那样的路,也许也只是觉得会尽快见到您罢了,毕竟这些资料上面也都写了,当时他已经认定您不在了。”

爱德蒙慢慢地止住自己的哭泣,过去的时间怎么也无法挽回,“梅塞苔丝后来怎么样了?”他不想自己去看。

“您入狱之后梅塞苔丝也做了很多的努力,她去找维尔福法官求情,她还照顾了您的父亲,”阿尔瓦将那些温暖的内容挑出来说。

“照顾?”爱德蒙重复,“那后来呢?”

“在您的老父亲去世之后弗尔南多回来了,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说的,只是六个月之后他们就在阿歌兰史教堂里结婚了。那时候,弗尔南多已经是一位少尉了。”阿尔瓦轻声说,尽量不掺杂进自己的情感。其实资料上还说了一些事情,隐隐让他拼出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