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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同人)清谈岁月(173)+番外

只是她没有想到,雍亲王会亲自为弘昀挑了一个家世不错的满族贵女瓜尔佳氏给弘昀做侧福晋。侧福晋进门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窗边,听着一旁的院子里传来的喧闹声,泪水终于不可抑止的滑落了下来。

瓜尔佳氏是个美人,比起冯氏还要出彩,更的是,人聪明守规矩,能说会道,每日不间断的到宋芷岚身边奉承,从弘昀对瓜尔佳氏温柔的态度便能看出,他对瓜尔佳氏很满意。

被禁足的冯氏也放了出来,从此之后,只有每月的初一十五,弘昀才会踏进她的屋子,纵使如此,就寝的时候,也是各自占据着半边床,泾渭分明,她终于死了心。

后来,瓜尔佳氏怀孕了,可惜命不好,只生下个格格,倒是弘昀比以前多出了不少日子进了她的院子,她并未觉得欣喜,反而有些心惊肉跳的,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儿要发生。

一年过去了,日子还是那么平和,她收起了满身的尖锐,与弘昀的相处也算是融洽,只是她却没有了新婚时候的念想,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后来雍亲王登基了,弘昀被封为郡王,她有了身子,瓜尔佳氏也怀上了,郡王府里一下子便多了两个孕妇,十月之后,瓜熟蒂落,弘昀有了两个儿子。她松了口气,她想,生儿育女主持中馈,该做的能做的她都做到了。

她的心思完全放在了儿子身上,小心周到的照顾着,本想着日子就这么过下去,没想到皇上却下了圣旨,命弘昀出海。

接到圣旨的时候,她只有一个念头,天塌了。她随即不顾一切的进了宫,第一次诚心诚意的跪在宋贵妃面前,她要随弘昀出海。

宋芷岚既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只命人找来了弘昀,让弘昀把她领走。

弘昀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的出了宫门,上了马车的之后,她终于泪如雨下。弘昀掏出了一块帕子,细心的为她拭去了泪水,动作轻柔的仿佛新婚之夜一般。

到底弘昀没有带上她,临走的那一夜,弘昀紧紧的抱着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是他辜负了她。她一样搂着弘昀,待弘昀睡熟之后,终于开口,她自从嫁给他,便不后悔,只恨当初为何看不开,浪费的许多时光。

弘昀离开的时候,她一身正红的福晋旗袍立在门口,阳光洒落下来,火焰似的颜色,好似新婚时候一般灼烧着人的眼睛。

此生不悔,来生不见。

118 番外 年氏

御花园中,春光明媚,花柳方妍,叠石琳琅,绿柳青萝摇曳,满园的幽香。 年氏坐在凉亭里,望着粼粼水光,这地方端是清静幽雅。

却看到齐妃李氏拉着弘历慢慢悠悠的朝这凉亭走来。弘历年纪渐长,但却心智不全,但比寻常的痴儿要好的多,言语间一派天真烂漫的样子,宫里的人对这个阿哥倒也宽容的很。

“臣妾见过恭贵妃娘娘。”李氏忙给年氏请安,一旁站立的弘历慢半拍的甩马蹄袖:“弘历见过恭母妃。”

也没有待年氏免礼,便自顾自的直起身子,面上带着几分憨傻的笑容:“恭母妃,福宜弟弟呢?我想找他玩耍。”

年氏见李氏面上的歉意,倒也不以为意,让李氏坐了,又命人把桌子上的糕点移到弘历面前:“福宜上学去了,待下了学,在找你玩耍可好。”

弘历伸手抓着糕点一口一口的吃着,李氏不时的端起茶水喂给弘历,免得弘历呛到,眼里满是慈爱。

这般**深情的样子,倒也让年氏有了两分动容。与李氏不时说些闲话,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吧,好歹两人都是有儿子傍身的,自然也有个奔头。

自从弘晖与弘昀出海之后,后宫的人都心知肚明,这乾清宫的位子十有□该是弘昐的了,他塔拉氏倒真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远远的竟然又有一宫装丽人婷婷袅袅的走近凉亭,年氏望着这女子的相貌,略有几分呆愣,恍惚间竟觉得仿佛是孝纯宪皇后再世一般。

这便是最近的颇为得宠的刘贵人,雍正七年进宫的时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答应,自孝纯宪皇后走了之后,一下子便入了雍正的眼,在雍正八年的时候被提为贵人。

只是,年氏瞟过刘氏眉目处,俨然眉峰未散,显然还是处子之身,看来雍正不过是看在她那与孝纯宪皇后相似的相貌上而给的体面。

“臣妾见过恭贵妃娘娘,见过齐妃娘娘。”请安的刘氏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只是声音比起孝纯宪皇后实在太过甜腻,风姿亦过于娇柔,但相貌却是像了六七分。

年氏略微冷淡的点点头,便让刘氏起身,见到刘氏一身粉紫色的旗袍,两把头上带着头花、步摇、珠花……简直眼花缭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装扮生生把那份清新淡雅给毁的一干二净。

李氏眼里亦闪过讽刺,这相貌这做派,就是这人是个眼皮子浅又拎不清的,真真是可惜了,若是逝去的钮钴禄氏有这相貌,怕已经被封妃了吧。

年氏却是不由得轻叹了口气,雍正好歹能透过刘氏缅怀孝纯宪皇后,不知道她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那人一面吗?

年氏顿时没有了方才的闲情逸致,淡淡的不再言语。李氏也只顾着照顾弘历,顿时凉亭里便有些气氛沉闷起来。刘氏不甘心的绞着帕子,双眼里闪过不忿。

两人都有些淡漠的看着刘氏那藏不住心思的样子,颇有灵犀的说了几句场面话便散了,临走的时候,又看了刘氏一眼,这女人受宠的日子长不了的。

果真当天晚上的时候,刘氏被雍正训斥,重新贬为答应,再也没能翻身。

得了消息的年氏不过略微顿了一顿,便抛之脑后,若是刘氏装扮还是如同答应时候的素净,说不得还会多受宠两日。

但这却勾起了年氏的回忆,有些恍惚的想起还年幼的自己,想到那一生唯一一次的相遇,只是没有想到,这却是她的孽缘,平生唯一的一次相思,让她痛彻心扉。

那时候的她是几岁呢,才十三啊,真是天真无邪的时候,她的阿玛是二品大员,大哥二哥都是青年才俊,她更是年家的掌上明珠,自幼被捧在了手心里,备受呵护关爱。

就算进了京城,她在女眷圈子里仍是备受赞叹,闲暇的时候,她也曾偷偷的看过《会真记》之类的话本,虽然家教甚严,心里仍带着几分憧憬那些花前月下才子佳人的哀戚。

一直到在布装店里,那翩翩少年郎身手不凡的护住了自己,依偎在那少年怀里的时候,她心里砰砰跳动,已然是痴了,莫非这便是天注定的缘分?双颊羞红的她不由得把这少年记挂在了心底。

时间匆匆如流水,三年之后,她已然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身形袅娜,双眸如水,那容貌更是如花似玉一般,每每额娘见了便握着她的手说她将来是有造化的。

或许额娘说的对,她确实有造化,被指给雍亲王做侧福晋,多少人羡慕她呢。接到圣旨的夜晚,她偷偷的落了泪,只为了哀悼她念念不忘三年的少年郎,她与他不过萍水相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