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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观近期捉鬼驱邪工作发展战(69)+番外

说这句话的时候萧七心头突地一跳,透过袅袅烟雾他看着关卿的脸庞竟是几分陌生,烟雾徐徐散开,人仍然是那个人。

关卿语气深沉:“现在的我是不是看上去满目沧桑,一身风尘,一看就是一个有故事的成熟男人?”

萧七:“……”

对,二货还是那个二货。

萧七:“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关卿愣了一下,将烟掐了丢到地上,轻描淡写地说:“车祸后出院不久,整晚睡不着神经病痛,尼古丁可以镇痛嘛,有时就抽两根。”

萧七:“以后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关卿嗯了一声:“我也不常抽。”他顿了顿说,“之前我脑子太乱,现在想想,有件事我要问你。”

萧七:“你说。”

关卿:“我爸妈既然早就不在了,他们墓在哪里?”

萧七静默不语。

关卿在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平静地问:“找不到他两的墓是吗?或者说,根本没有?”他喃喃道,“果然都是假的。”

他记忆中对他疼爱有加的父母,温馨和睦的家庭,无忧无虑的童年,只不过是一场他妄想出来的一个美梦。现在梦醒了,他竟是个孑然一身,一无所有的人。

萧七终于开口:“这件事还没有彻底查清楚,一切还不能下定论。我会继续跟进这件事,关卿,”他停下脚步,注视关卿明亮透彻的眼睛,“这个世间没有任何人是突然出现,没有过去的。属于你的家人,过往只不过暂时没有找到而已。再说,你现在还有我。”

关卿静静地望着男人深邃的双眼,突然问:“我真的是人吗?”

萧七语气坚定:“你是。”

关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他胡乱抓了一把头发,“看多了比人还像人的妖魔鬼怪,我现在看自己都不像人了。”

“老婆。”

“嗯?”

“看在我这么卖力安慰你的份上,能给亲一口吗?”

萧七随口调戏他一句,却没想到关卿出其不意地勾住他的脖颈向下一压,敷衍草率地在他脸上啵了一口,不耐烦道:“行了吧,天天就知道亲亲亲。春天还没到,发情期就到了。”

萧七愣了下,指腹摩挲着关卿嘴唇碰过的地方,唇角慢慢勾起,厚颜无耻道:“我对你一个人发情嘛,老婆~”

关卿冷淡地“哦”了一声:“那我可真荣幸啊。”

……

关卿本来打算这两天把纳音的工作笔记都看完,可是出了他爸妈那档子事晚上回到店里,也没什么心情,直接洗洗上床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被卧室外的争吵声给吵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却发现罗影鬼鬼祟祟地趴他在房门上朝外看。

关卿迷瞪瞪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干嘛呢?”

罗影被他踹得吓了一大跳,赶紧朝关卿比了个嘘的手势:“七爷在和尺八发火呢?”

“尺八他怎么来了?”关卿好奇地也加入了偷窥行列。

客厅里,萧七正面色阴沉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不行,我不同意。”

尺八穿着校服,看上去是上学途中,特意拐到这里来的,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丰富的表情:“他是观主,而不是你。接不接这个单子,应该由他做决定。”

萧七讥讽道:“他屁股在观主这把椅子上坐热了吗,就急着推他去送死?”

尺八神态平静:“过不久你们要去长白山了,那时候全道门的人基本上都在,没有任何资历的定坤观新任观主能镇得住那些人吗?”

“我们定坤观的事轮得到那些废物多嘴?”

“不是,打扰一下啊。”关卿谨慎地从门缝里伸出个脑袋来,“你们谈论的好像是我的事?”

萧七脸色蓦地黑了。

过了几分钟,关卿才明白过来尺八一早来的原因。

原来今天早上他出门上学,在迷宫外的牌坊下遇到了一对中年夫妻。那对夫妻应该还不知道纳音已经去世的消息,苦苦哀求要亲眼见纳音观主一面。

现在定坤观处于新旧交替的当口,关卿是个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的小白,按理说是应该对外闭门谢客。在此之前,尺八确实也这么做了。

可今天,尺八却擅作主张答应了那对夫妻所求,还将人带了过来。

萧七指着他鼻子骂道:“纳音不在,没人治得了你了是吧?你特么赶紧给我从哪带的人,从哪送回去。”

尺八不为所动地看着关卿:“关卿哥哥,人就在外面,见与不见你自己决定。不是难事,只是寻人而已。”

关卿本来和萧七的态度一样,只不过他的出发点略有不同。他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重,别说纳音那个出神入化的水准,他离独当一面都还远得很。真让他接单,他不怕丢人就怕反倒害了人。

但尺八提到寻人二字时关卿心中莫名一动,他想起纳音工作笔记中那桩至今未能解决的悬案,鬼使神差地说:“要不,先见见再说?”

萧七的眼神看上去像是要吃了他。

他故作镇定道:“见一见嘛,真要是我能力之外,婉拒了就是。”

萧七冷冷道:“按照以前定坤观处理过的事件难度,我还真没找到在你能力范围之内的。”

罗影憋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关卿脸上挂不住,脸色阴沉道:“让他们进来!”

萧七:“关小卿你就等着丢脸吧你。”

关卿冷冷地嘲讽回去:“丢的是老子的脸,又不是你的。”

萧七脸色更冷:“你浑身上下那块肉不是老子的。”

罗影看着揉着眼睛出来的小沉歌:等一下,你们的尺度是不是越来越大了,这里还有两个宝宝呢!

关卿是在萧七店铺的大堂里见到那对夫妻的,虽然打着古董店的名号但真正的干货是不可能明晃晃地摆在架子上等着有关部门抄查,亮出来的少部分是明清近代时期的小物价,大部分一看就是粗制滥造的假货……

比方关卿对着标着商周时代的青铜材质兵马俑嘴角直抽搐,蜜蜡门帘哗啦啦几声响,客户来了。

关卿保持着世外高人的淡然之姿飘然转身,看清来人时却是愣了一下。

来的那对夫妻是两个男人,一个面色焦虑,一个眼圈通红显然哭了很久。

这两人一看皆是社会的上层人士,穿着配饰皆是不凡,光他们手腕上的那对钻表,关卿前不久刚在新闻上看到过,意大利某位大师全手工制作,镶嵌了五百多颗碎钻的收藏级手表,全球也不过这一对。

“这位先生,就是贵观的新观主?”面色焦虑的中年男人迟疑地看着和自家女儿差不多年纪的青年,又看向尺八。

尺八点头,对关卿恭敬道:“先生,他们便是这次的客人。”

即便得到尺八的肯定,那个中年男人锋利的眼神里仍然带着估量和怀疑,常年在政界斗争经营的经验让他一眼看出这根本是个没多少社会阅历的年轻人。

可他也深知,对于这些身份特殊的人,却又不能单纯地以世俗的眼光衡量。他本人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但是他的爱人深信不疑,将这个定坤观视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才不得不陪着他跑来这荒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