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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观近期捉鬼驱邪工作发展战(33)+番外

关卿干巴巴地接过他的话:“而我又是最弱鸡的那一个,既不能武斗,也不会画符,落在人家手里和只小鸡仔似的,只能任人鱼肉,对吧?”

萧七淡淡地说:“这不是我说的。”

关卿呵地一声冷笑:“这就是你心里想的,你敢说,不是吗?”

萧七决定放弃这个话题,一个理智的男人是不会和前任为了一点鸡毛狗碎纠缠不清的,尤其是这个前任还是小肚鸡肠的傲娇货:“叶璟去你单位,八成是冲你去的。看来他已经知道尺八和我想把你推上观主的位子,索性先下手为强,直接找上正主了。”

“你也想让我做定坤观的新观主?”关卿一不下心,咬到自己的手指。

萧七敲敲方向盘:“如果我不想让你做观主,为什么带你一步不落地解决徐蓉蓉的案子?徐蓉蓉这个案子放在定坤观里连个正儿八经的案号都排不上,又是无主冤案,最适合拿来给第一次接触这一行的你练手。她本身不是彻底丧失意识的厉鬼,顶多算个为爱扭曲的小变态吧,不会上来就给你开膛剖肚。案情也不复杂,即便我不插手,你也可以利用刑警这个身份的特殊性,将背后隐情调查得七七八八。你看,我不说,你也找到了小凉山这条线索。”

关卿慢慢搓着之间,缓解疼痛:“如果你想让我做观主,那天在纳音的葬礼上你为什么不帮尺八?”

萧七淡淡地说:“因为那时候我不确定纳音是不是真得死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王八蛋,经常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诈死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但这一次应该是真的,因为他一生最看重的就是定坤观的基业。如果他没死,是不会任由第四办公室的人来插手这件事。”

他瞥了关卿一样,“他死了,就一定有人要做观主。说实话,现在定坤观里谁都不适合坐上那个位子,不管是谢仪还是秦鉴,包括我,一旦成为新任观主,定坤观的平衡会被彻底打破。那定坤观甚至是道门,就真得乱了,这也是上头为什么派叶璟来的原因。许多年前道门发生过一场大乱,几近导致最高领导层改朝换代,再后来以纳音为首的定坤观出面主持大局,才有了现在稳定的局面。所以定坤观不能乱,而你也是目前最为合适的人选。”

关卿张张嘴,想说什么。

萧七直接回答了他没说出口的疑问:“你天资不凡,立场中立,最主要的是从未涉及过道门这趟浑水,身份清白。我想纳音留下的那个遗言,正是算到了今日的局面。”

关卿忧愁地说:“听上去我好像是一个即将继位的傀儡皇帝一样。”

萧七看着前方的眼神淡漠到近似冷酷:“想不成为傀儡,就让自己变强。当初的纳音在道门风雨飘摇之际接手定坤观,让它成为道门里说一不二的泰山北斗,你的天分已经在许多人之上了,甚至不比最开始的纳音差到哪里去。”

关卿惊道:“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夸我耶。”

萧七微微一笑:“我以前经常夸你,比方说腿长腰软姿势棒什么的。”

关卿面不改色,“那我以前应该也经常夸你,比方说短小太快持久差什么的。”

萧七看过来,关卿睁着小鹿一样纯洁无辜的眼睛回望过去。

玉石俱焚,两败俱伤,车内很久没人再说话。

第24章 留宿

小凉山县在两市交界处,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属于一个“两不管”地带,经济发展落后。而位于深山中的石凤村则更是贫困线中的贫困村,萧七和关卿在坑坑洼洼的山路颠簸到了傍晚,才找到石凤村的界碑。

和大部分贫困村的现状一样,石凤村里的青壮年都选择外出打工,很多人一去就不再返了,剩下老弱病幼留守村中。

萧七和关卿走进石凤村中的时候,恰好是村中炊烟升起时,关卿闻着空气里的饭菜香,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好久没吃大灶饭了。”

“你吃了一路,还饿?”萧七挑眉。

关卿:“自从多次死里逃生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能吃一顿是一顿,”他的一双眼里满是看透世态炎凉的沧桑,“谁知道死亡和下一顿饭谁先到来呢?”

萧七:“……”

农村里一到吃饭点,家家户户大门敞开,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边唠嗑边吃饭。

关卿和萧七的到便显得格外突兀和引人注意,不过石凤村的人对他们除了好奇以外,倒是没什么敌意。

“娃,你们找谁呀?”一个头发花白,穿着件灰褂子老人还乐呵呵地主动和他们搭话。

“老人家你好,”关卿凭借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很容易博得了中老年人的亲近,为了防止老人听不见,他还体贴地弯下腰,“请问徐蓉蓉家在哪呀?”

老人脸色的笑容消失了,狐疑又警惕地看着他们两,又看看同村人:“你找他们一家子?”

“是啊。”

老人说:“他们一家子都死绝了,你找他们做什么?”

关卿:“啥?!”

老人抓起他的小马扎转身回了自己家:“你们去也找不着人。他们一家子死的死,散的散,绝户了。”

萧七低声说:“果然如此。”

关卿见老人没有太过抵触的情绪,踯躅了下跟了上去:“老人家,我是徐蓉蓉大学同学。最近打算几个老同学聚一聚,但就是联系不上她,才找过来的。”

“那个娃还上大学了?”老人惊奇地问。

关卿笑眯眯地说:“是啊,她在大学可受欢迎了,人又漂亮,成绩又好。大家都想着她呢。”

老人听得不说话,好久叹息一声:“最后还是这娃的命最好啊。”

关卿想过徐蓉蓉的身世有隐情,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一段曲折坎坷的过去。早年前徐蓉蓉出生不久,她的父母就将两姐妹留给年迈的父母,双双南下打工。为了省路费,逢年过节也不回来,只定期打笔钱,再给两姐妹买件把新衣服寄回来。徐蓉蓉和村里许多留守儿童一样,被自己爷爷奶奶拉扯大。

两姐妹平安无事地到了上学的年纪,石凤村里没有小学,每天需要走上十里地到镇上的小学上学。

一开始爷爷奶奶还送她们两姐妹,到了三四年级的时候,徐蓉蓉的爷爷突然中风了。懂事的两姐妹就自己手拉这手一同上学,直到有一天,天都黑了,两姐妹都没回来。

徐家奶奶给自家老头擦完身,烧完饭,才迟迟发觉过来不对,着急忙慌地找出门。

徐婉婉失魂落魄地回来了,怀里抱着她和妹妹的书包,见到奶奶“哇”地一声哭得撕心裂肺。

徐蓉蓉是在个小溪沟边被找到的,浑身青紫,衣不蔽体,目光呆滞的看着灰得发黄的天空。

自家姑娘出了这种丑事,徐老头直接背过了气,再没醒过来。

徐蓉蓉的父母得到消息,从千里之外匆匆赶回来。

徐蓉蓉的妈一边哭着给公公办丧事,一边看着自己缩在角落里不肯和任何人说话的儿女。一夜不眠后,她决定给徐蓉蓉说门亲事,把她订给了隔壁村一个丧偶不久的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