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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观近期捉鬼驱邪工作发展战(17)+番外

谢容叹了口气:“尺八从小被观主一手带大,受观主影响很大,和平常人家的小孩很不一样,关先生你不要介意。”

关卿果断扔掉自己的良心:“其实……尺八还是蛮可爱的。”

可爱得完全不像个小孩而已……

谢容显然没把他的客套当真:“关先生,时间不多。我们也长话短说了,说实话尺八挑中你继承定坤观我很意外。”

关卿诚恳地说:“不瞒你说,我比你还意外。”

谢容噎了噎:“关先生很有趣,和我们观主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所以我真得很好奇尺八为什么会选中你。”

关卿不由地问:“你们观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谢容不带半分犹豫地说:“阴冷,孤僻,特立独行,心狠手辣。”

关卿:卧槽,和我想象中的世外高人完全不一样啊!这听上去不像个得道高人,反而像个有反社会倾向的危险分子……

谢容淡淡地说“定坤观传承了几百年,观主这个位子一直是择贤而任。可是纳音观主走得太突然,没有留下培养好的继承人,所以才导致现在定坤观群龙无首的局面,也因为这个原因把关先生你牵扯进来。其实这是很不应该的。”

关卿迟疑:“按道理来说,尺八不应该是你们观主培养的继承人吗?”

“尺八不是,”谢容否认地很干脆,略微思索了下回答说,“严格意义上来说,尺八相当于观主的贴身管家吧。观主他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很多时候由尺八代为出面料理一些和外界对接的琐事。”

关卿:“???”说好的明年就要高考了呢,你们定坤观不但大肆宣扬封建迷信,居然还征用童工?

楼梯间外响起来回走动的脚步声,频率相当的不耐烦。

谢容脸上的微笑稍微收敛,注视着关卿说:“关先生,我和谢仪的态度是一致的,我也不赞同你接手定坤观这个烂摊子。定坤观这几百年里驱邪捉鬼,和那个世界的东西结怨无数,两方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你没有任何经验,也没有任何手段,空有与生俱来的天赋,就像抱着一个金娃娃掉进了狼窝里。你一旦继任观主,那些东西便会蜂拥而至,将对定坤观这么长时间积累下来的怨念不顾一切报复到你身上,下场会比死更可怕……”

关卿静静地听她说完:“谢小姐。”

“嗯?”

“我发现你们定坤观的人都有一个毛病,”关卿认真地说,“不论你们谁,尺八也好,谢仪也好,你也是,都没问过我本人愿不愿意去做你们的观主。”

谢容愣住了,神情尴尬:“关先生,抱歉。这个是我的疏忽,一开始他们说尺八执意选定你一个陌生人做观主,我便以为你是默认同意的……”

关卿想了想说:“其实我还是蛮愿意哒!”

谢容:“……”

关卿:“你们定坤观又有钱,人脉又广,手下的人各个神通广大,做你们观主怎么说都是一件很拉风的事情啊。”

谢容皱起眉:“那你刚才……”

关卿以一句话结束了他们的谈话:“但是我怕死啊!”

怕死是人之常情,谢容无话可说。在表示关卿如果遇到困难,她可以伸以援手后,谢容将关卿送到了电梯间。

电梯间口,尺八将书包垫在屁股下,一手握着几个纸巾包的奶油小泡芙,一手捧着个单词本在背单词。

旁边有路过的小护士看见他交头接耳地笑了起来,有胆子大的和谢容打招呼:“谢医生,你弟弟又来了呀。”

谢容以微笑回应。

尺八一抬头看到他们,拎起书包拍了拍背上,走过来将泡芙伸给关卿:“吃吗,护士姐姐给的。”

关卿表现出对这种少女甜品毫无兴趣的样子,淡淡地说:“你自己吃吧,饿了吧?走,哥哥带你吃好吃的去。”

尺八冷淡地和谢容点了点头,率先走进电梯。

关卿觉得他两要姐弟两,八成得是同父异母,相看相厌的那种。

谢容双手插在白大褂里,朝着关卿耸了下肩,笑着给他们按下电梯:“那谢先生有缘再见了。对了,观主的遗体还要拜托你们多费些心,早点找回来,早点平息人心。”

关卿同样以微笑回应,心道,没缘,别再见了。

谢容秀丽的容颜在合上的电梯门前一寸寸消失,关卿整个人蓦地放松下来。

“你的直觉很敏锐,”尺八一边吃着奶油泡芙,一边面无表情地说,“谢容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观主在时也很忌惮她。她比没脑子的谢仪难对付多了,她的话你最好听听就算了。”

关卿被泡芙香甜的气息诱惑得生不如死,咽咽口水:“我也要吃。”

尺八动作顿了顿,黑黝黝的大眼睛看他,慢吞吞地说:“你说你不吃的……”

关卿恬不知耻地说:“男人都是善变的,你不知道吗?”

尺八:“……”

关卿最终分走了一半泡芙,尺八为此郁郁寡欢了一路。

带着尺八吃了一顿冷锅串串,关卿将他送到公交站台:“你确定自己回去没问题吗?要不要我给你老师请个假,你现在回去迟到了吧。”

尺八摇摇头:“我今天请了一天假,先生的遗物还没清点完,我要回去处理了它们,要不然会很危险。”

危险的遗物……听上去就充满了违禁品的气息,关卿选择性地忽视了它们,摸摸尺八的脑袋:“行吧

尺八呆滞了几秒,迟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嘴角生硬地上扬,上扬了好几次没有成功,只好撇撇嘴:“关卿哥哥再见。”

“再见再见!路上小心哪!”

“关卿哥哥。”尺八在公交开门前突然喊住他。

“嗯?”

“你和萧七很熟吗?”

“一般吧……”大概就是每次见他,都想弄死他或者缝了他那张嘴的熟悉程度吧!

尺八定定地看着他:“哦……”

关卿:“???”

哦,是个什么意思?

尺八没有再说什么,背着他的书包上了车。

公交掀起漫天的尾气,扬长而去,天上阴云翻滚,下雨的迹象越来越明显。

这个天气和关卿第一次去纳音观主葬礼的那天非常相似,可是关卿知道他已经不是那天的那个他了。他,现在是一个脚踏阴阳两界,洞悉无数秘密的男人!

想想,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卵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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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卿丧丧地回了市局,作为一个新人,本来带他的师父老孙意外身亡,现在他成了个无主孤儿,一时无人认领,只好打打材料,跑跑腿,混完了一个下午。

意外的是周末他不需要加班,至于这个是惊喜,还是即将到来的惊吓,关卿不好定义。

下班途中,老爸久违的电话打了过来,关卿诚惶诚恐地接起,只听见他爸那里一片鸡叫鸭叫:“爸,买菜呢?”

“你妈说想吃鲫鱼炖蛋,我就来看看有没有新鲜的鲫鱼。儿子,最近怎么样,新单位的同事好相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