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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崩坏康熙朝[清穿+红楼](8)+番外

但这话老太太不肯直说,她自然也不会戳破,又想着老太太这般主意,也与老妹子求自己的差不离,便好一番捧着老太太:“总是您一片慈心想着,才有大姑娘日后的可心日子,不然谁家娇养出来的女儿,不指着一番富贵前程哪!”

尚嬷嬷果然不愧是老太太跟前的得力人,三言两语就哄得她十分欢喜,还给了句:“明儿还是你亲自去送信,这回咱不求我娘家的孩儿,也不求我嫂子、侄媳妇们娘家的孩儿,不过是让侄儿们帮忙张眼挑几个过得去的后生,也不求甚门第根基,只要家族不至于拖累、婆母也和气、哥儿自己也上进便可,想来我娘家也不会太拖沓,也不至于要兄弟侄儿舍了面子去讨好兄弟媳妇侄儿媳妇们。

若是有甚现成的人选,你也帮着掌掌眼,挑几个来回我,这大丫头啊,也真是不好再拖了!就是二姐儿的事,也让善儿和史氏、秦氏多寻摸着,极好这一年里就都给办妥当了,也省得耽误了赦儿,和政儿。”

尚嬷嬷笑着应了,也不敢去纳罕老太太明知道给赦大爷挑的人,委实难为了娘家兄弟侄儿,却为何还执意不肯稍微屈就,也不去推脱这大姑娘的人家,可有没有她这做奴婢的帮着挑剔的份儿,只爽爽利利站起身:“何必等明儿?左右舅老爷们都是常来常往的,因着赦哥儿的事,和大舅太太更是三两日就要递一回话、送一回东西的,今儿圣上正好赐下极好的胡瓜并马□□葡萄,正好送去给舅太太舅奶奶,并咱们未来的赦大奶奶尝尝。

也顺便将大姑娘的事儿回了,也好让舅爷们多帮着寻摸几个人选,给老太太好好挑挑。兴许不只大姑娘,连二姑娘三姑娘的事儿,都能一并儿解决了呢?来年啊,老太太可就是曾孙子增外孙子满屋子,别说抱,就是看都看不过来啦!”

三言两语说得老太太又笑一回:

“罢了罢了,怡姐儿还要三年后才肯出门子呢,曾孙子的话再别说了,我能抱一抱大丫头的孩子,再喝上赦哥儿的媳妇茶,就是立刻闭眼也安心了。”

尚嬷嬷少不得说一些老太太老当益壮的话,才告辞离去。

☆、第8章 看人家

说来也奇,这贾家即使国公府邸,也还是包衣人家,但老太太娘家顾氏,虽没个勋爵传承,却是正正经经的汉军镶黄旗人,顾氏嫡系还领着个不大不小的佐领之职,老太太的兄弟子侄也多争气,虽没出过什么顾命大臣,却也有那么一二个封疆大吏、二三品高官,又,男丁之中也有在战场上打拼的,更多的却还是诗书传家,如今在京几个二三品官里头,还正好有个礼部侍郎,更正好就是老太太的亲兄弟。

这礼部仿佛是六部中最不起眼的,其实不然,它不管官员考评不管天下钱粮也不管兵马粮草,却管得这祭天大事,并科举抡才大典、各部书办考核等等诸般事宜。

是以老太太要想再寻个肯嫁进贾家的贵女或许不容易,但要寻些过得去的人家嫁孙女儿,别说舅老爷那边,就是几个舅太太舅奶奶心里头,也很是有一本账。

再者,老太太要嫁的还是庶出孙女儿,这包衣人家嫁女儿,本就与在旗人家的有些不同,就算贾家有个国公爵位,到底庶女,也不会碍着舅太太舅奶奶们嫡嫡亲的女儿孙女儿们甚事。

因此,老太太还真料准了,尚嬷嬷才那么随口一说,就真要来一整本子的名册,都是些模样根基配得来的,不说□□齐全十完十美的,配大姑娘不说如何绰绰有余,至少能甩太太琢磨的那些十八条街。

当然有些话,尚嬷嬷不会说得那般直白,然有些话原也不用说得太直白,服侍了老太太大半辈子,如何将话说得圆转隐晦,又搔中老太太痒处,自有一番手段。

老太太果然给哄得十分欢喜,又听她口口声声“大姑娘若知道老太太为她这般费神,还不定多感激”,又“可惜如今天儿也太热了,不然让大爷跟着打听打听,大姑娘指定得谢他一辈子”之类的,心中也是一动:这大丫头虽是个一朝心冷就彻底丢开手的,可在对善儿的态度上是薄情决绝了些,到底事出有因,小孩子家家的,前头十好几年的水磨工夫,也没能磨得善儿生出一二分为她考虑那等大事的心思,一时想左了也是有的。

然她能在善儿那样不知内宅的老爷膝下,仍能打会女红就给打络子绣荷包,知厨事就常做些点心羹汤,祈福经书更是打会拿笔就开始歪歪扭扭写着,十来年不曾间断,便是有人教的,这心思也不可谓不虔,却也不能因着小孩儿家一时别扭就给尽数抹去。

更最难得和赦儿投缘,佛祖托梦所见,也是个难得有良心的,不过因着赦儿肯在她艰难时略伸一把手,此后甚至给那毒母愚妇阻得连年节走礼都断了,但一听说赦儿大不好,到底连勤勤谨谨才省下来的那点子棺材本都悉数舍了去……

老太太实不以为那小小几块碎银子就能让她家宝贝金孙好过多少,也绝对有把握不会让她家宝贝金孙再落到那等田地,只到底那梦中,贾赦仓皇皇只得一个多年未往来的庶姐相送,姐弟二人相视痛苦的模样太戳她心窝,怜惜金孙不易的同时,对贾娇娇不免也格外不同。

纵是对她乍然之间就能将素日不知道何等孺慕的老爷抛诸脑后很存了几分疑窦,却也更相信贾赦能对她好一分,日后但凡有所需、而她有所能,也不吝返回十二分的。

这般一思量,又觉得将大丫头许了那样寻常人家未免可惜。

老太太早年在宫中,原是个最谨言慎行不过的,然而或许是早年压抑太狠,如今在自家宅邸自家院子,儿子不说多合她心意,总还是个孝顺的,儿媳不堪些,也没那胆子明面儿上忤逆婆母,她便很是养出了几分自在,这心里才闪过一个念头,面上不由就露了出来,尚嬷嬷看得分明,想想之前那老妹妹所托,虽也纳罕大姑娘那等“不求大富大贵”的心思到底是慧是愚,到底老妹妹多少年才和她张这一回嘴,又不认为大姑娘进了那等去处,就能赏她多少体面了,索性也就做了个顺水儿的人情,因笑:“老太太最是慈爱不过的一个人,大姑娘又是您第一个孙辈儿,自然是恨不得让她嫁入这天底下最好的人家去。

只咱们姑娘素日是个温柔安静的,别说是与三姑娘敏姑娘,就是与二姑娘,也从来没红过脸儿争过什么,就是这几日性情看着仿佛大变样了,也未必有那力争上游的心思,可别到时候老太太一片好心,倒不得大姑娘领会,岂不可惜?

再则咱们大爷往日不嫌弃咱们这些老婆子讲古,听说老太太当年在那地儿的艰难,也是十分心疼呢,是怕也不舍得,毕竟难得在兄弟姐妹里头就这个一个投缘的……”

如此絮絮叨叨仿佛闲话,倒也打消了老太太的心思:“也罢,大丫头既然只求个安稳日子,也就在这些人里头挑一挑,嗯,天是热了些,好在早晚也有凉的时候,让赦儿打听打听,或者见上一见更好,他舅公舅舅们看中的自然都是好孩子,但要是能挑个和赦儿处得来的,可不更是两全其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