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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荣同人)迦楼罗守护(114)

例如此刻,晚餐才刚吃完,正一手挚爱一手女儿地牵着散步消食,他就已经开始想着明天做什么来喂他的这两个家人了。

不过也没想齐菜色,就被张枷椤挑起的话题扯回神。

张枷椤说的什么?

她也没说什么,就是将她去了京城之后,看到的张国荣的各种辛苦淡淡和唐先生说了一遍而已,半点也没有添油加醋,发烧到三十九点四度她就绝对不会说成三十九度半、带病连续拍了七个小时二十七分钟的戏她就绝对不会说成是七个半小时。

张国荣几次企图岔开话题不果后,又为她那些数据的精准度惊叹,体温也罢了,但是那些时间:“难道你还带了计时器?”他还以为小妖怪后来怎么都不多话了,原来都记下来在这里等着呢?

张枷椤没承认也没否认,继续一件件说着,他临行前那次差点就要豪气干云地和整个剧组大喝一晚的事情也说了,说的时候虽然没忘记说清楚他有很配合的、在自己一拦就换了小半杯红酒、也只喝了小半杯红酒,但也没忘记将他之前因为屡屡呕吐、早年又因为赶通告忙碌没照顾好自己的肠胃、结果给医生查出慢性胃病的事情说清楚——尤其强调了医生建议的“戒酒”二字。

“可是之前一天去查过,医生也说好得差不多了……”张国荣摸着鼻子。

“嗯。但医生也说了,肠胃的毛病,即使一时好了,也该慢慢调养着,刺激性的食物少吃,酒尤其不能过量。”张枷椤拍了一下在三人身边跑来跑去的宠物狗Bingo的大额头,“乖一点!”

张国荣讨好地对着唐先生笑,唐先生依然是温和纵容地看着他,没有多说什么。

只在夜里,张国荣恍惚听到,那人手拂过自己因为消瘦而摸得到的肋骨时,轻轻的一声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120.宠

那一声叹息,虽然发生在张枷椤已经可以屏蔽的时段,但她刻意没有屏蔽,自然也就不会错过。

找了个难得唐先生没有上班又没有和张国荣粘在一起的时候,张枷椤直截了当地问:“既然在乎、既然心疼,为什么不劝阻?”

她问得没头没尾,也亏得唐先生听得明白。

唐先生放下手里正看着的书,夹好书签之后向张枷椤招招手,等她在自己身边坐好之后,才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感叹:“枷椤很惜阿仔呢!”

张枷椤面瘫着一张脸嘀咕:“谁惜他了!”

唐先生失笑,但在敏感地察觉出张枷椤面瘫外表下快要恼羞成怒的心情之后,将笑容收敛,伸手挠挠张枷椤的耳后——这是唐先生安抚张枷椤牌别扭猫的必杀动作,果然几下之后,张枷椤虽然还是一脸面瘫,但身周的气息明显温和下来。

唐先生一直等到张枷椤舒服到趴在自己膝盖上直咕哝的时候,才轻轻开口:“枷椤,我明白你爱惜阿仔的心情。但爱惜一个人,并不等于就有权利阻止干涉那个人追求梦想。”张枷椤在他手下蹭了蹭,反驳:“因为追求梦想什么的伤害自己的身体才傻了!你连担心都不让他看见……这样的纵容溺爱宠让是不对的!”张枷椤趴在唐先生膝盖上,说了一大堆,最后的结论是“过分溺爱是不好的,爱之实害之”。

因着是趴着的姿势、又被安抚得舒服的缘故,张枷椤的声音里,少了几分冰冷漠然,多了几分清脆慵懒,让她一长串的话都多了几分小孩子装大人的可爱。

唐先生一直温和微笑着,手下摩挲着张枷椤的脖颈背部的动作一直没停过,即使听着张枷椤的话很是熟悉也没打断她,只是默默回忆究竟是在哪里看过。好一会,刚好张枷椤下了结论,唐先生也想起来了,原来小姑娘一本正经说着的,是当年他和张国荣为了养这个小女儿,特意去买的书中的一段。那些书现在还收在书房里,几次搬家都没舍得处理掉,虽然那些对待一般孩童的方法,后来都被事实证明了在张枷椤身上不太能行得通,但那些是他们两人情愫初生又彼此顾忌尚未挑明时,微酸中带着甜蜜的见证之一。

一起走过的岁月里,有辛酸有风雨但有更多的甜美静谧。他们彼此都从未怀疑,牵着对方的手,这一路再多风雨也可以幸福地并肩走下去。所以他为了追求梦想飞得再急都没关系,他总会在的。如果他飞累了、想休息了,无论是只是暂时休憩一下积累足了体力又要继续、或者是从此和他一起退看远山夕阳四季里……他都会一直在。在他累极却又还要飞的时候撑住他,在他终于愿意休息的时候,提供最温暖的堡垒供他沉睡。

所以,他飞得再急也没关系。

虽然看着他累着伤着自己,唐先生其实也会心疼会担心,但大多都细细藏在温和和体贴之下。只因为那人说起梦想的时候眼神亮得多么美丽,他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心疼去绊住他?

累了伤了都没关系,只要回来了,他就会细细抚慰他每一份疲惫每一个伤痕。

哪怕明知道,伤好之后、休息够了,他又会振翅飞去。

但唐先生从不怀疑,他飞得再急,也不会再放开自己的手;他飞累的时候,也只会想要回自己怀里休憩。

这就足够了。

趁着年轻,飞得再高再急都没有关系,未来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一起相依笑看斜阳远去。

对着张枷椤,唐先生说不出他们之间那种甜蜜的默契,当然不回答也不行,小姑娘明显就是专门和他谈此事的。唐先生想了想:“枷椤,伴侣相处和对待孩子,是不一样的。没有说只是谁溺爱纵容宠让谁,阿仔对我其实也很……”他微微笑了笑,笑容里甚至带了点淡淡的羞涩,却没详细描述,只是说,“伴侣之间,互相理解、互相支持,是很理所当然的……这些等枷椤找到了陪伴一生的人就会知道了。”唐先生没看到张枷椤埋在她自己的双手和自己的膝盖间的脸上那不屑的表情,却也大致知道她心里的不以为然,但也只当伴侣对这个小孩来说还太早了,没有在这一点上再多强调,只是轻轻抚摸她微卷的长发:“我和阿仔都是男子……阿仔性子又独立好强,当初在演艺圈那么难捱都要硬捱着,父母兄姐没一个赞成他都那么坚持,唱歌被嘘拍戏被说是‘花瓶’都不放弃的,何况现在?再说了,人,尤其是男人,重视事业、有追求其实是好事,年轻的时候搏得尽些也是有的……我也重视工作啊!只是工作性质不同,很少有阿仔那么辛苦就是了……所以他辛苦些不怕的,因为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和他的!”

张枷椤翻了个身,换成仰躺的姿势,让唐先生看清楚她鄙视的眼神:“他苦了累了,最心疼的是谁?”

唐先生笑了:“我和你啊!”

张枷椤一下子又翻过身,不说话了。

唐先生也没再逗她,继续手上安抚的动作,等到将炸毛的枷椤猫安抚下来了,才温和开口:“可是再心疼,也不好随意干涉的……阿仔是个独立的个体,他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追求,无论是硬性强制、还是用心疼担忧去软性强制他,都是不好的……他其实也不是毫无分寸的,有时候、嗯、是工作中经常会熬得狠些,带病带伤也要赶着,但他从来不会让自己留下什么太要命的隐患的,过后也会好好配合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