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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胜者为王(132)

这话皇后说得、张氏听得,但说的听的都极仔细,除了彼此之外,再是亲信人都尽数屏退了,却不想,皇帝有个居家旅行八卦偷窥必备的玄光水镜,恰恰好,什么都听到了!

说实话,皇帝都不知道是要和与自己装了几十年贤妻良母的皇后算算账好,还是佩服一下这两个女人的胆子和慧眼(朕若得闲与子胜理家,那自然是谁都的)好,但无论如何,张氏的胆子又一次得到皇帝认证,所以他看到原先还精灵调皮、结果给被子胜一出现就吓得目瞪口呆的仁哥儿,未免就有些嫌弃这傻小子的胆气:

“朕原还以为你虽不聪明,但好歹是个胆子大的,谁知道……”

叹息摇头,仁哥儿这胆子,搁在寻常人家,诸如王子腾那等人身边,倒也算得上傻大胆,可一想到他爹娘——一个“吃”皇帝从不嘴软的爹,一个敢当面说要给皇帝操办入契宴席、背后期待皇帝管家理事贤妻样儿的娘,仁哥儿这个见着自己亲爹出场都能吓白脸的,可不就实在不够看了么?

仁哥儿磨牙,奈何王子腾三日一封无论他是随着太子出海还是深入山林都准时送到的万言书,确实对他有些影响,也不敢再大咧咧与皇帝横眉竖目,只好挤出一抹牙痛般的笑:“仁儿出门许久,自然比不上穆爹您与爹爹日日相对,忽然见着越发容光焕发出神入化的爹爹,惊喜总是难免的。”他虽早知道爹爹有些神秘本事,确实第一回见着这等手段,惊讶点儿怎么啦?

皇帝就着王子胜的手喝了一口茶,嗤笑:“这与日日相对有甚相干?想当日朕与军营之中辗转难眠,忽得子胜翩然前来,喜则喜矣,惊是何必?”只要是子胜,不管是怎样的子胜,朕都只有欢喜的。

仁哥儿小声哼哼两声,却没再和皇帝顶着,也不知道是无言反驳,或者是不敢反驳,最终只低低声嘀咕一句:“光天化日为老不尊!”

皇帝早两年原挺忌讳这个“老”字的,虽然两年前他也不过三十几,又因登基后多少有些保养,便是在这个年岁七十古来稀的凡人世间,也算不上老迈,可也不知道为何,有段时间于“老”字十分忌讳,有那等正好当着王子胜这么说的,更是或早即当场、晚亦拖不过三天,就能收到绝对**的皇帝特制小鞋,就连仁哥儿都未能例外——不过他到底喊得一声穆爹后娘,每次不过是罚些背书默字顶水缸站木桩之类或痛或痒却绝不伤筋动骨的小事儿罢了,仁哥儿必要时,还是觉得拼着受一回罚,膈应一下皇帝挺划得来的。

此时也如此,看似以极低的声音嘀咕着,其实却也是算好了皇帝听得见的。

却没想到,这皇帝一听“老”心里就膈应的事儿,已经是一年多前的行情了。自贾宝玉出生时,王子胜于皇帝说开日后必带他一道修行之后,皇帝再不需担忧自己有一日鸡皮鹤发时,站在依然桃花绽放的王子胜身边,该是何等不谐,自然也不忌讳甚老不老的。只是看到下头那臭小子眼底的取笑,皇帝还是哼了一声:“仁哥儿倒是越发规矩了——既如此,朕也不必担心大舅兄不够时间教导你了!”

仁哥儿想到他大伯那三日一封的万言书,打了个寒颤,蔫了。

王子胜摸摸他的

94第 94 章

皇帝早有撒手之意,太子既归,品貌风仪亦佳,政务素来娴熟,出游年余又添实在,便是在武功上头略有不足,然庶弟尚且可用,又有个兵法实际运用起来如何不好说、身手却是极佳的仁哥儿为伴,皇帝便也放心,开年不到三月,九天打下好一个惊雷:

皇帝要禅位!

初春二月,真真儿好一个震惊天下的惊雷。

朝臣宗室,宫里宫外,如何一番又一番的忙碌且不说了,却说这王家,王子腾又是高兴又是心酸,

高兴的自然是自家由着仁哥儿将宝压在太子身上,果然没错,虽说禅位之后当今犹在,大庆又是以孝治国,新君少不得很多不能自专,但再是儿皇帝,也比储君有保障多了!况当今所爱者惟兵事,政务上头早几年就多移交与太子,就是先前太子出游那一年多,都还有将政事特特送与太子决断的。

可这心酸嘛,实在一言难尽:

第一心酸的是从此阿穆卸下重担,只怕就要一心一意吃他家宝贝弟弟了,更要命的是重担虽是卸下,阿穆身份却只有更尊贵的,他这个大舅哥,就是有心教训弟婿,也没胆真的实施。

第二心酸的却是私心,他好容易习惯了当今的行事作风,又因着亲戚身份更得信任,好容易才熬到代节度京营的地位,却还来不及更上一层,皇帝就要换人了!从来一朝天子一朝臣,虽说与太子也勉强算得上亲戚,可谁知太子成了帝皇后,能顾念几何?况且自古来夹板气最难受,当今再不爱插手政务,也难保没有与新君冲突的时候,便是能保住新君跟前也一般得重用,但有个万一的话,他该偏向谁?

第三心酸的是数不清的亲戚麻烦事!说起来王子腾就真恨当年不够狠心,没将庶妹在娘胎里就给她弄没了——

明明当时因着母亲病重、其陪嫁丫头还敢闹出身孕,自己是很不快来着,偏偏念着骨肉情分,到底没下狠手,后来更被那虚情假意的庶母娘俩给哄得傻乎乎真当人家是骨肉至亲,在父亲过世后,还傻里傻气跑到祖母跟前,以日后也就是两房兄妹四个相依为命为由,将这庶妹也给记了嫡!

闹得现在可好,正经嫡妹的婚事给谋划换了、子嗣也给妨碍了好些年不说,总算虽后来只嫁得商户,却也是皇商,到得外甥那一代,勉强也能科举弄个出身,况且妹婿和气有心,外甥外甥女也健康壮实,也还罢了——

可偏偏,这祸害不只祸害姐妹也不只祸害一时!又是生日贵不可言的嫡女又是衔玉而诞的幼子,先还有谋害长嫂侄儿等事,便是谋害等事难有实据,这长幼不分窃居正房却是明摆着的……

如此一桩桩、一件件,原就让王子腾日夜悬心,他可还有两个未定亲的女孩儿啊!况且很有些事儿,真追究起来,抄家灭祖都够了,远不是耽误女孩儿姻缘便说得过去的。

他好容易才借由各种时机,将这些糟心事儿都在皇帝跟前挂了号,不敢说从此无忧,但只要皇帝还念着阿穆时的一点子情分、他自己也识相些不惹大祸不招皇帝忌讳,总不会因着这些事儿真被连累出大祸来。

可偏还不等祸事了解,就帝皇更迭……

仁哥儿在新君那儿该还是有些脸面的,可两人关系到底不同于胜哥儿和阿穆的,王子腾对阿穆且不敢真放心无忧,换了新君上台,可不就更悬心么?

暗暗叹了口气,罢了,起码仁哥儿不需经历一番帝位更迭时站位的风险,至于日后,新君看着也不是个刻薄寡思的,自己尽忠尽力便是,且行且看吧!

王子腾叹了口气,想想东府那儿大变样的东西二院——当今退位之后虽在西山别宫住着,但阿穆在王家也该有正式的住处,他倒也随和,没动正房大院里头张氏的东西,只收拾了东边院子,可张氏再大胆,又哪里好大咧咧据着正院?少不得寻了借口搬到西院里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