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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甲与男神(92)+番外

“我?”我想了想,躺在草地上,“后来我拿到了海蓝之谜,打开了应许之地,找到了咖啡馆。”

“那里面有什么?”川贝问我。

“有整齐的街道,有很多很多人,还有各色琳琅满目的商店。”

“像风暴港?”

“不,不……”我陷入了回忆,“比风暴港还要繁华。那里没有空袭,也没有战争。大家什么都不用怕。大家都生活得很好,因此也并不吝啬于展现他们善良而真诚的一面。”

“真好。”川贝出神地望着手里的一点明灭的烟,“真想去看看。”

“但那里有路西法。他是我的弟弟。”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

他沉思了良久,伸手,“能让我试试海蓝之谜么?”

我从脖子上摘下,递给他。

他戴在了尾指上。他人高马大的,手也特别大。

“你有什么感觉么?”我仔仔细细歪着脑袋打量着他。

“……没有。”

“你看到什么?”

“火车头,草地,有点喝醉的你。”

“奇怪啊。”我夺过来,想戴上。

米迦勒突然出现并按上了我的手,“你进入应许之地,路西法就会知道。”

“操。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海蓝之谜就是access,为什么川贝没用?”

“因为你是ai,你自带读取功能,但他是人,他需要终端把他的意识转换为可以进入应许之地的数据。”

他说着扫了一眼火车头,惊呆了,“他真美。”

“wtf?”

米迦勒丢下我自顾自去和火车头调情了。

川贝顺着我的眼光望去,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但还是大胆猜测着,“米迦勒?还是加百列?”

“米迦勒。加百列是个内向的小女孩,平常都是米迦勒和我说话……ohsodirty!”

看不见的川贝很着急,“怎么了怎么了?”

“他在摸他的烟囱!”

我转过头来,努力无视米迦勒,对川贝说:“听着,你要访问应许之地,需要一个终端,原理类似年博士链接人和处理器的那根金属线,但要复杂得多。当初的终端可是一个生命维持舱,现在只是一块宝石。”

“要设计那样的东西链接你……有点难度。”

他话音刚落,一张图纸飘落在他膝盖上。

加百列拖着娃娃熊站在他面前,保持着松手的姿势。

川贝却看不见。

他站起来,茫然又欣喜地四处找她。

然后对着全然不对的方向说:“谢谢你。”

第59章

给川贝布置完任务,我就留下他一个人回家了,反正川贝就住在火车头里。川贝是个孤儿,小时候每天在村里游来荡去,脏兮兮的,人憎狗嫌。像他这种人一般都会觉得自己的过去特别伤感不堪,因此变得心理变态,但是这混蛋居然什么感觉都没有,到了饭点就挨家挨户去蹭饭,被人欺负了就把人家打成狗,下雨了就站在屋檐下看天。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在看天。

“你在看什么?”我跟着他抬头看。

“我只不过是鼻血流下来了,凡愚。”川贝袖着手保持着那个动作。

然后我们看到西楼从西边跑过来,被人围在中间推来搡去。

我们就把那群人打了一顿,非常有默契。

结果妈的川贝和西楼从此每天到我家里蹭饭,西楼还知道脸红,川贝全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

再后来,川贝迷上了铁匠铺,成天站在那里看老铁匠打铁,做了铁匠学徒,没病没灾地长大,有时候拿了工钱还能匀一口给小西楼,还有我。

十六岁的时候川贝发现了火车头,他哇靠一声跑回来跟我们说,“我有房子娶媳妇了!”

从此以后他都住在那儿,逢年过节眼睛盯着脚底下拣点破烂背回去,如今火车头里已经变成了一个非常高级的研究室,堪称我们希洛人的文化中心,就是那么屌。

******

我回家的时候我爸刚好陪着龙隐和沙左进门。我冲上去问他们:“谈得怎么样?”

“非常顺利。”我爸回答我,“镇长非常感谢龙隐和沙左可以在这种时候伸出援手。”

“是么?”我很怀疑。

“有些人不相信我,但是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龙隐摸摸我的脑袋。

“我去烧水。今天需要洗澡的人可能有些多。”我爸说。

“放着我来!”沙左殷勤地抢先一步,经过我哥哥的时候非常热烈地凝视了他两三秒,然后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厨房就着火了。那场大火烧掉了灶间和一半马棚。我们扑灭了火,就准备洗洗睡了。

“亲爱的,也许今天你得去跟沙左睡一屋。”

我倚在二楼的走廊里,双手闲闲地挂在龙隐的脖子上。

龙隐很不情愿:“他浑身上下都有股焦油的气味,他呆过的房间都是pm2.5。”

“但是你也看到我爸妈那含泪的眼睛——我们就不能不让老人家伤心了么?你知道我们家房间的隔音做得非常差,他们会听到的。”

“我不会做其他事的。”龙隐把脑袋埋在我的肩膀上。

“你抵着我的东西可不是那么说。”

“好,就算我居心叵测,可是你问过沙左的想法么?”龙隐理直气壮道。

我们同时朝右边望去。

离我们两米开外,沙左正风骚地倚着墙壁,咬着玫瑰花对正在试图打开房门的我哥哥说:“神父,我想要忏悔。”

“虽然你是异教徒,并且把我认成了神父,不过,可以。”

“我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了,但是我烧掉了他家的厨房和半个马厩,我该怎么办?”

我哥哥笑了起来,“这不是忏悔,这是午夜情感热线。”

“美丽的男主播,你能给我指一条明路么?”

“你可以钻进他的被窝里。”

沙左脑袋上的狗耳朵都竖起来了。

“然后张开大腿。”

我哥哥朝呆滞的他眨了下眼睛,然后推门而入,喊了我一声:“米诺。”

我亲了亲龙隐的眼睛,蹦跳着跑回我哥哥的房间,顺便拍拍蔫了的沙左的肩膀。

“我哥哥是侍奉神的男人。”

沙左很郁闷,“我该找谁去单挑?”

这个时候我妈妈提着篮子出现在二楼。看到我和哥哥乖乖地睡在一张小床上,她松了口气,为我们更换了蜡烛。然后她去了隔壁的房间,我听见沙左和龙隐各种讨好的话语。

“我这辈子都没有被男人这样殷勤对待过。”我妈偷偷跟我们说。

******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日已三杆。我懒懒散散地穿好衬衫下楼吃饭,结果发现我家来了好多人。镇长和他的两个儿子,临近几个村里有头有脸的老人,还有很多村民,把我家挤得水泄不通。我爸拘谨地站在一边,看到我起来,招呼我走到客厅中央:“你过来。”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你们要干什么?”

镇长严厉地望着我父亲:“是时候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