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机甲与男神(38)+番外

“我还有得选么?”

“米诺!”川贝吼我。

代达罗斯一挑眉,让我自己说。

“我认罪,你保证他们的安全,并且销毁你手里的那些视频,保护西楼的名誉。你只要我的命,来为卢奇报仇,不需要对两个无关紧要的虫豸过不去,对不对?那样又费时又费力。”

“成交。”代达罗斯答应,“明天早上开庭。希望你信守诺言。”

代达罗斯走后川贝把我掼在了床上,西楼在隔壁的房间里,趴在那片单向镜上看着我,哭。

他也全都看到了。

“你他妈在做什么?!”川贝吼我。

“妈的不然怎么办,他气起来在这里宰了我们怎么办?能拖得一时是一时,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明天绝对不要在法庭上认罪。不然削你。”

我沉默了半响,“可是,如果真的没有办法了的话……我又不像你,脑子好使。我就是害怕即使我已经那么那么努力了,最后你们还是一个个都被我害死了。”

说着,我瞥了一眼隔壁监狱里的西楼。

西楼恍惚地抱着自己坐在椅子上,光脚板冻得青青的。他小时候因为瘦弱,家里又穷,经常被村子里的孩子欺负。然后他就蹲在路边的泥地里,这样,像是一只走丢了的小鸟。等蹲久了,他就去站起来,继续去背柴火,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他得做点什么维持家计,他得照顾他年迈又疯掉了的爷爷。

他一辈子都想过上好的生活。衣食无忧,有人疼宠。于是他来到这里碰运气,变成了一个笨拙的机甲技师,在脸上写着“求包养”,干最苦最累的活。

他很乖,这辈子与人无犯,专心致志地等着他的真命天子。

而我几乎毁了这个小娘炮的一辈子。

我没有办法任人揭开他的伤疤,让他们在他身上打上“公交车”的标记,以后走在人堆里都抬不起头来。

他值得更好的。

川贝把我重新拖了起来,“所以你是觉得你把我们拖下了水,现在想一死了之?!”

我艾西一声,胸口疼得像是要爆炸,“别把我拖来拽去的!你对待残疾人,就是这种态度么?你还算是个人么?”

川贝在我身后靠了一声,“不是你老公还真治不了你了。”

******

晚上沙左也过来了一趟,他胡子拉碴,眼圈红红的,带着好吃的来看我们。

“我已经被龙隐骂死了。”他戳戳我胸口的绑带,又摸摸我身侧的平滑的切口,“米糯糯,龙隐会打死我的。他真的会。”

我虚弱地笑,“那你告诉他,都是我自找的,我是恐怖分子,跟你没有关系。”

沙左坐在床边,放下餐盘,“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么?是因为卢奇欺负你了么?”

“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

“诶,你们关押在无畏先锋学院,我要见你们都很难,更不要说在这里连接龙隐。不过他已经提前完成了任务,明天就能回来。”

“明天什么时候?”坐在我脚后的川贝爬起来问他。

“呃……最快也要明天中午。”

“明天上午就要开庭了。”川贝又坐了回去,“他如果够快,大概能在下机时看到米糯糯热乎乎的人头。”

沙左被吓出了心脏病:“不会的!我们的法律很完善,也很复杂,判决也不是代达罗斯一个人能左右的,四大学院加卡文迪许研究室的一二把手,都有投票权。只要米诺在法庭上废话够多够拖,我有把握龙隐回来会解决一切。我已经把关于此事的所有资料上传给了他,他已经联系上了这里能找到的最好的律师,只要你咬定不认罪,他甚至找到办法可以让你无罪释放。”

“听你老公的话。”川贝嘱咐我。

“对对对龙隐也让我这么和你说!”沙左应和。

我的眼睛都湿润了……

你说我都跑了,跑的时候开走了他的机甲,轰了整个机甲仓库外外加整个追击部队,最后还轰了卢奇,杀人见血的,我老公居然还愿意要我,我觉得,这说明他真的非常非常得……

有钱。

妈的那可是几十架机甲,龙隐说扛着就扛着,这是有多壕,嗯?

人家、人家也没有很感动,只想轻轻地告诉在他耳边说,就算这辈子,你龙隐做不成我米诺的老公,我也……

我也可以喊你一声干爹,你觉得怎样,干爹?

我一想到我老公兼我干爹,就浑身上下都疼,简直没有一处能好,最好他把我搂怀里吹吹。

“你很疼么?”沙左紧张地问我。

“哈哈、啊哈哈!才没有!我很好!”

这就是我很想见他的原因。

在外总是要塑造硬汉米诺形象、保护这个保护那个的我心里好苦的!

只有在他面前,我才能,静静地,不装逼地,哭唧唧……

妈的我装也装不过他,这事儿不看脸,看壕。

*******

沙左走了之后,意想不到的人竟然也踏入了我们的牢房。

没想到年襄也会来送我一程。

他一来川贝就要揍他,没想到他说:“如果你想要你的朋友立马就死,你就试试看。”

川贝放下了拳头,让他检查了我的伤口,给我打了一大堆药水。做完这一切,他打量打量牢房,“这里的条件还真是不怎么样呢……”他到处转悠着,伸出食指在桌面上一刮,刮下厚厚一层积灰,“明明让他们给你准备一间舒适干净的牢房呢,你这样的病号一被感染,麻烦的还是我们医生……”

川贝暴走,揪住他的衣领把他压到墙上,“你陷害我。”

年襄竟还有余裕地微笑,“为了科学。”

川贝揪他更紧,“ok,我来猜猜,你上这儿来做什么。猜对了,我们来做一桩交易怎么样?”

“看来我真不该来这儿,不是么?”年襄低哑道。

“明天出庭的时候我们不会提及你的秘密实验,异种感染算我自己倒霉。作为回报,我要你尽一切可能支持米诺无罪释放,并且给我你的手环。”

年襄挑高了嘴角,“我喜欢聪明人。但是第二条听上去很刻薄。你知道手环是我们的公民id。你要拿我的手环做坏事——这几乎是肯定的——我又怎么能交给你呢。”

“没有人会发现。只要你不说,没有人能够反向追踪到你我。”

年襄挑眉,最后把手环褪下来,交到了川贝手里。

川贝接过手环,轻描淡写地亲了一下。

等年襄走了之后,沉沦在想我老公的情绪中不可自拔的我忍不住目送了他一段路。

“所以你是看上他了?”我问川贝。

川贝转过头愣了几秒钟,然后一脸i fuck you:“你在胡说什么?”

“那你亲他手环干嘛?”

“这玩意儿能救命,我当然要亲一下。”

“妈的你情商都是喂了二胡卵子么?你怎么好当着人家面亲人家手环呢?人家要误会了嘛。”

川贝踹我一脚:“死到临头想什么呢死娘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