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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江湖之美人如玉(25)+番外

他弄错了一件事,最致命的一件事。

黑衣侯,若真要他死,又怎会让他留到第二天再死?他正有一口没一口不得要领的在师父脖子上乱啃,本应丝毫不能动的黑衣突然握紧双拳,身上的每一处肌肉绷起,一股劲气喷薄而出,龙鹫只觉得被重重一击人已经飞起撞上了天花板。

被暴打的伤势尚未痊愈一口血喷了黑衣侯半身,又重重落下来,黑衣一滚,他便摔在了床上,身体好像要拍扁散架,又是二两血。

“师父……”

这位师父你好狠的心……

“别叫我师父,滚。”

门外银勾匡匡的砸门,“老黑!出什么事了?”

黑衣侯披了外衫去打开门,向外走去,“没事。”

“没事你去哪儿?”

“去别的房间睡。”黑衣侯大步走了,银勾正奇怪,忽然问到了一种味道——或许对别人来说是无味,但他制的药,他怎会闻不出——

他两步跨进屋里,一看到床上装死狗的龙鹫就气得鼻子歪歪——他就知道,这小子迟早惹事的!愤愤转身就钻进自己的房间捣鼓半天,出门往黑衣所在的房间去,一进门便看到在床上打坐调息的黑衣侯。果然,想突破他银勾侯所配的药,不付出些代价是不可能的。

“伤了气脉吧?老黑,把这个喝了。”

这一次黑衣侯伤的不轻,就算伤了,他也不会表现出来——不过,龙鹫伤的更重。

对师傅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黑衣侯不吱声,银勾又怎么会放过这个一直就看不顺眼的小子?

如果龙鹫没记错——这种记仇的事他当然不会记错,他是被银勾侯扔进了山沟里喂蚊子。等他能够爬起来的时候,人都“胖”了一圈。

可是他没回去,爬上来,就盘腿坐在沟边上思索。

话他是放出去了,不但被拒绝还被扔出来,到现在也没人来接他回去。那他是回去咧?还是走人咧?——他没真的打算要走人啊。

于是龙鹫就在沟边过了几天风餐露宿喂蚊子的生活,然后,下山。在半山腰又住了几天,依然没有人来寻他,继续下山。在山脚下的镇子里住了足有一个月,这回,他就真的走了。一如江湖岁月催,再一个月后,快意江湖的日子,让他连自己师父是谁都忘记了。

一身高强武功在江湖的磨练中越发出神入化,偏偏他不但根骨奇佳还是个奇才,十五岁的龙鹫已经从跟别人的交手中,以及各种手段得到的心法中融会贯通了各家所长,四处闯荡无所留恋无所居处。

十八岁他端下了黑崖寨,起初还只是偶尔会到这里,到后来长居此地,连自己也没想到这一留,就留了十多年。

说起来,若不是无事可做,也的确该腻了。丝丝出现的正是时候,新来的小师妹,久违的黑目山,日子终于又鲜活起来了。

——鲜活,这个字眼儿用的真好。几乎就是为丝丝准备的。

龙鹫躺了两天,把十几年前的事儿都回忆够了,他也能爬起来了。

出了房间见到黑衣侯,他斜挑着嘴角笑得满面春风,这院子小真好,就那么丁点大地方,随时都能遇到。

“师父。”

“想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叫我师父。”

“自然是想清楚的。”

这些年过去了,他女人也有过不少,当然不会像过去那般傻乎乎的分不清什么是情爱。只是对于当年对黑衣的感情,倒残留了些许怀念。

“哼,这个小孽障,能下床了赶紧打发下山才是。”银勾侯鄙视依然,如果丝丝在这里他肯定立马让她把这个孽障打包拎走。可惜龙鹫刚刚能下地,连自己走路都有些困难。他也只能忍着,看那个厚脸皮的家伙坐在院子里泰然若定。

黑衣不理会他们之间的不和谐,似乎在注意着什么,片刻道:“有人上山了。”

“臭丫头?”

“不是。”

银勾顿时也来了精神,这黑目山能够不声不响上来的,至今为止还无一人。就连卓丝丝这个曾经住过黑目山的都能迷在瘴气林里,何况外人?

“来了。”黑衣侯声音微尘看着外面,果然,银勾也感觉到了外人的气息,清透如水,却又带了丝丝邪气与压力,倒是有几分熟悉。

已能看见人从远处走近,一身白衣重纱缥缈如仙,七分净透三分邪气,那一双微挑的凤目含笑,却是让龙鹫一怔。若看衣着身量,与那晚的白衣幽灵像了五分。可是,他没有看到幽灵的脸,更感觉不到幽灵的气息,这一点,让他无法去辨认。

黑衣银勾倒像是放下了戒备,银勾老儿笑道:“我当是谁这么大本事无声无息便上了黑目山,原来是贤侄——”

这一句,便让龙鹫确认了来者的身份——沧溟水主,笑无情。

第十九章 趁你病,要你命1

这世上除了笑无情,还有何人能有这般盛世风华,绝代风姿?

而这个人,便是卓丝丝的男人。

龙鹫不禁盯住此人打量,果然是冰肌玉骨,眉眼细挑,玉颊莹唇,优雅妩媚间却透着无尽妖娆。那长长黑发散落在一身莲白的纱衣,层层隐现,宛若盛开白莲清雅,悠然,却依然矛盾又完美的展现着极致的妖异。

龙鹫真的不好男色,除了年少时对黑衣侯的懵懂情愫,对其他人,诸如暮成雪周少此类,只是单纯的欺负而已。

何况,他对笑无情,有一种先入为主的敌对感。于是眼光中没有欣赏,倒尽是衡量。

白莲那孤洁妖异的眉眼唇边尽是魅人浅笑,颔首对黑衣银勾道:“冒昧叨扰,无情见过二位前辈。”

“你小子本事又见长了,居然连黑目山都能够出入如平地。”银勾老儿笑容里满是赞赏,跟面对自己徒儿截然不同。

白莲悠然笑道:“哪里,黑目山岂是晚辈之力能入,若没有弄月指点,也难轻易入内。”

银勾听了自然是乐开花,好个白莲悠悠,果然会说话。银勾开心,脸上的褶子也多了几条,“那贤侄上山是为了——”

任谁也想得到他是为谁来的,只是银勾的话说了一半却没有继续,因为他已经闻到了空气中异常的味道——丝丝就在附近,这是她的警告。

小丫头玩什么花样?

可是小丫头“有令”,银勾老头除非是忘记了得罪她是什么下场,否则怎么敢拆她的台?于是那半截话就这么咽了回去,变成了疑问。

“无情此番来,是想看看新月是否来此,好接她回去。”

——这小两口是吵架了吗?银勾自不比黑衣淡定,满腹狐疑,眼睛不自觉的就瞄向一旁的龙鹫——这没节操的小孽障搅在里面又算个什么角色?该不会他偷人家老婆吧?

反正在银勾的眼里,龙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有可能。那个臭丫头,都嫁了人了,还这么不老实?

“前辈?”在银勾心思百转时笑无情只是含笑等待,见他走神儿走的远了,才稍稍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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