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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5)+番外

“你-多-和-我-说话,我-在-学-你们-的-语言。”这句话有点难度,我一边琢磨用词,一边艰难的说。

“好的,我尽量多说话。”他看着我,微微一笑。

看来,他的领悟力很强,我这么糟糕的话他都能听得懂。

擦干他的脚,扶他在床上躺好,看着他带血的破衣服皱眉头。

这里没给他的换洗衣服。

想了想,去外屋拿了上午我刚买的衬衣衬裤。

“给你换。”我把衣服放到床头,将他身上的脏衣服扒了下来。

他满是伤痕的身体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的脸刷的就红了,象只煮红的虾。

看到他身上仍有不少血渍,又换来一盆热水,一点一点的擦干净。

笨手笨脚的将衬衣衬裤帮他穿上,忙出了一身汗。

给他拉上被子,压紧被角:“好-好-睡,明天-伤-就-好-了。”

他回我一个安然的笑,却仍睁着黑宝石般的眼睛看着我。

“我-洗-漱。”我结结巴巴的说。

他这才闭上眼睛,我轻喘一口气,快步走了出去。

粥已经冷掉了,也懒得再热,就凉着吃了。

灭了灶里的火,草草洗了洗身上,又检查了一遍门窗,这才回到屋子里。

依风已经睡了,睡颜很安静,没有了刚见他时的倔强。

呆呆的在他床边坐了会,起身熄了灯,摸索着来到外屋,轻轻的躺到床上。

虽然忙了一天,很累,却了无睡意。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纸,照在我的床上,窗棂的格子一格一格的印在我的被子上,如棋盘。

窗外,不知名的小虫呜呜咽咽的唱着歌,越发显得夜静如水。

里屋,依风细细的有节奏的呼吸一声声传来。

心,竟然安静了下来,这种感觉很平淡,却让我感觉幸福。

两个人的相处

午饭也吃的极清淡,只用肉炖了个白菜,在这个物质极度匮乏的时代,我也做不出什么珍馐佳肴来。

下午把花园的树用茅草暖上,那些矮小点的花就直接用草帘盖上了。

围墙屋顶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多大漏洞。

门上的锁都换了,门口张府的扁额也摘了下来,明天就去订个袁府的挂上。

折腾完这些,半天就过去了。

吃完晚饭,将火炉烧的旺旺的,等屋里暖了以后,我弄来一大桶热水,将我买的药泡进去,试试水温差不多,把依风轻轻放了进去。

依风脸都羞红了,一个劲的说:“我来,我自己来。”

我也没理他,不是我想占他便宜,只是他的伤口还没有长好,我怕他一动就又挣开了。

将他的长发散开,一绺一绺的揉搓着,他的头发很硬,很直,就如他的人一样。

白色的水汽袅袅升起,弥漫了全屋,整个屋子就象雾蒙蒙的。

一个帅哥裸体泡在水里洗澡,一个美女给他洗肩擦背,这气氛怎么说都有点暖昧。

依风轻咳一声,打破这尴尬:“你以前见过我?我不记得我见过你啊。”

呵呵,就知道他会问我给他赎身的原因。

我轻轻的用布巾将他洗好的头发擦干,用一根头绳绑好。

“大前天,我-去-替-人-送-东西-给-云烁-公子,看见-你-被-打,伤-得-厉害。我-就-想-让-你-离开-那。昨天,我-买-了-这-房子,买好-了-就-去-接-你-了。”

“这房子是昨天买的?”他声音有点轻颤。

“恩。”

“那你以前在哪住?”

“我-不-知道-怎么-来-的-这里,我-受伤-晕-倒-了,醒-来-后,就-在-你们-这里-了。刚来,我-听-不-懂-你们-这里-的-人-说话,做-了-四个月-乞丐,后来-会-说-一点-了,就-去-西街-刘府-做-丫环,直-到-大前天,看见你。”

累死我了,学门外语可真不容易。

“那你的家是哪个国家的?”

“不是-这-里-的,我-的-家-没了,我-回不去-了。”这些话都是真的,我没有家了,在我跳进冰冷刺骨的河水的时候,我名义上的家,就已经真正消失了,而我也确实回不去我所在的时代了。

他转过身面向我,痛惜的看着我,紧紧握住我的手:“你受苦了。”

我温柔的看着他,缓缓说:“谢谢你,我-本来-没-想-活下去,有你,才-想-活的。”

他伸出双臂,将我环腰抱住,头紧紧的扎在我胸口,象是安慰我,又生怕我消失似的。

抚着他湿湿的头发,在他耳边轻轻说:“以后,我-不-会-那-么-想-了。”

水有些凉,我又加了点热水。

“那你哪来的钱买房,赎我?”

“卖-了-点-东西,卖-了-一-万-两-银子。”看看时候差不多了,把浴巾披在他身上,把他抱上床,拿了药膏,住他身上抹。

“很贵重的东西吧?”他默默的任我摆布,不时的呲牙裂嘴,看来我弄疼他了。

手上放轻了点力道:“对-我-来-说-没用,但-林之静-可-以-赚钱。”

“林之静?”看来那个精明女人的名字真是无人不晓。

“恩。”抹完药,把衬衣衬裤给他穿好,盖好被子。

把洗澡水倒掉,东西收拾好,我找出白天买的布,铺在桌子上比比划划。

先做套睡衣给他,我的衬衣衬裤他穿着有点小。

做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是小意思,我们家是开服装厂的,大学四年,我学的就是服装设计,本打算毕业以后去帮老爸老妈的忙,谁知道纪君泽死缠烂打了我四年,甫一毕业,我就嫁给了他。

布料是棉布的,这里棉花还没有广泛种植,棉布比丝绸还要贵。

“你会做衣服?”依风吃惊的看着我挥舞着剪刀。

“恩。”

“这里女人是不用做这些活的,这些都是男人的活,女人做衣服人家会笑话的。”

“你-没有-衣服-穿,外面-没有-卖-的。”

“等我好了,我自己做。”

“我来做,你好了,我们-自己-开-店,做-衣服-卖。”

“开店?”

“以后,我们-自己-过-日子-了,开店-赚钱-养家。”

听我这么说,依风没有再说话,平躺在床上,瞪着床顶发呆。

裁剪完,我翻出针线,坐在晕黄的烛光下,开始缝衣。

没有缝纫机,全靠手工制作,幸好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做,现在,倒也没觉得生疏。

经过一晚上,再经过半天,袁氏制衣在此地的第一套衣服终于光荣出世了,虽然只是一套睡衣。

样子嘛,就和我们平时穿的睡衣是一样,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绝不会勒得难受。

只可惜,没有熨斗,衣服怎么看也不熨贴。

听依风说这里也有熨斗,是在一个形似熨斗的铁器里放上烧红的炭。

家里没有,即使是有,我也不能确定那东西我会用,万一掌控不好温度,衣服就报废了。

为了辛苦一晚加半天做成的衣服的安全考虑,我放弃了这个方法。

在经过N次的精密思考后,我想了个办法,用平底的杯子盛上开水,来当熨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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