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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23)+番外

月过中天,酒已阑珊。

小家伙们醉得东倒西歪的,相互搀扶着回房睡觉去了。

依风搬来把躺椅放到院中的桂花树下,抱了我躺到上面。

半倚在他胸前,和他一起,仰望夜空。

又大又圆的月亮玉盘似的挂在天空,皎洁的月光照耀大地,亮如白昼。

看着月亮,我轻声给依风讲月亮的故事,嫦娥奔月呀,吴刚砍树呀,玉兔捣药呀。

依风听我绘声绘色的讲述,含笑看着我,半醉的眼眸映着月色,流露出万种风情,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我痴痴的看着他,心神俱醉,舍不得移开目光。

夜风吹过,偶尔掉落的一两片花瓣不经意的飘到我们身上,淡淡的花香温柔的将我们包围。

我们静静的拥抱着,凝视着……

这一刻,已是地老天荒。

颠倒的世界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床上了,我整个人压在依风的身上,依风睡梦中还蹙着眉,显然睡的很不舒服。

我小心翼翼的从他身上爬下来,还好,没惊醒他。

穿好衣服,来到屋外,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院子中,清歌正带了几个小丫环大扫除呢。

“店里去人了吗?”我问他。

“清微已经带了几个人过去了,还有几个醉的太厉害了,还没醒呢,等他们一醒了,就叫他们过去。”

“叫人多弄点醒酒汤,昨天你风主子也喝了不少,一会醒了,怕要头疼。”

清歌答应着刚要去,却听见屋子里依风“哎哟”了一声,我和清歌俱是一愣,连忙跑进屋。

依风捂着肚子,正在床上打滚。

我的心猛的一沉,差点栽倒在地,强自稳住,沉声吩咐:“清歌,快去请洪大夫。”

清歌撒脚就往外跑。

我三步两步迈上床,把依风抱在怀里。

“风,你怎么了,哪不舒服了?”

“肚子好痛。”依风按着肚子,脸色苍白的吓人。

又一阵脚步声,清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夫人,出了什么事?”

“风肚子疼,叫人烧开水准备煎药,去拿块干净的布巾。”

依风脸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死死咬着嘴唇,显然痛极了。

清尘拿来布巾,费劲的把依风的牙关撬开,把布巾塞了进去,依风的嘴唇早咬得鲜血直流。

“风,风,你忍忍啊,洪大夫就快来了,你再坚持会啊。”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一滴滴的落在依风苍白的脸上。

依风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紧闭着双眼,五官都移了位。

看着他的样子,我吓坏了,三魂少了两魂半:“风,你千万别出事啊,我不能没有你啊,你要出事,我也不活了。”我的心乱的要命,自己都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死死盯着依风的脸,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很害怕,我很害怕依风离我而去。

依风用力的抬起手,想擦去我脸上的泪水,我一把攥住,泪水却更加汹涌:“风,我知道你痛,你要是疼的受不了,就使劲掐我,使劲打我,怎么着都行,只要你能舒服点。”

“我们说好要过一辈子的,你可要言而有信啊,千万不要抛弃我,除了你,我一无所有,你知道不知道,你是我的全部啊。”眼前是依风痛苦的脸,感受的是依风椎心的痛,我的心都碎了,天啊,我求求你,把这一切都加在我身上吧,只要我的依风安然无恙。

“夫人,别哭了,洪大夫来了。”清歌气喘嘘嘘的领了洪大夫进来。

我看见洪大夫,眼都红了:“洪大夫,快看看风,他肚子疼。”

洪大夫把住依风的手腕,仔细的按着脉门。

我焦急的看着她,恨不得替了她,快快的把脉诊完,好知道依风是得了什么病。

洪大夫把完脉,立马打开她带来的医药箱,拿出了一盒银针,手腕一翻,照着依风的肚子就扎了下去。

我的心啊,狠狠的抽了一下,就象被扎的是我一样。

一针下去,依风慢慢平静了下来,身子也不象刚才那么僵了,脸色也和缓多了。我赶紧把他嘴里的布巾拽出来,依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不那么疼了,你别担心了。”依风瘫在我怀里,象被抽去了骨头,力气尽失,还不忘安慰我。

“洪大夫,风倒底是什么病,怎么会这么痛?”我望向洪大夫,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不是大病,依风公子是怀孕了,刚才动了胎气。”洪大夫坐到椅子上,深深的喘了口气,清心连忙奉上一杯茶。

“什么?依风怀孕了?”我朝洪大夫大吼一声,吓得洪大夫一哆嗦,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地上。

这个世界总是和我以前的世界相反,直到现在,有些地方,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看惯了女人大肚子,现在要看男人大肚子,怎么想都别扭。

特别是依风,那么修长挺拔的身材,中间鼓一大包,这镜头太有震撼力了,把我震傻了。

“我很理解你初为人母的心情,可也不用这么激动啊。”洪大夫镇静下来,喝了口茶,悠悠的说。

我靠,敢情她还以为我是高兴的呐,真服了她了,不过这种情况下,还是默认算了。

“光是动了胎气怎么会这么疼?”没吃过猪肉,我可见过猪跑,光动胎气哪有这么大动静啊。

“胎位不正。”

“那风会不会有事?”

“要是你计较的好的话,就没事。”她特暧昧的扫了我一眼,看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老不正经的,肯定是以为我和依风那样的时候太激烈了,这才动了胎气。

“胎位不正,依风公子少不得要吃些苦头了,以后要尽量少活动,我回去再抓几副药吃,应该没多大问题。”她又继续嘱咐道。

“什么叫吃点苦头,风是不是会有危险?”胎位不正,生的时候肯定有风险,老女人不会是在蒙我吧。

“稍微累着或用力过度什么的,可能会肚子疼,至于风险嘛,这就说不定了,这得看在这几个月里面能不能正过来,要是正过来,就没事了,要是没正过来,到时候就难说了。”

也就是说风险会存在了,为了个小P孩,让依风冒生命危险,不值啊。

我低下头,看看依风。

虽然很没精神,眼睛却亮得很,显然听到有小孩了,很高兴。

“风,这个孩子,咱们不要了行不?”我柔声说。

依风听我这样说,眼波一下子冰冷了,也不说话,只是用他那黑漆漆的眸子死死的看着我,我知道,他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

我连忙解释:“风,你别误会,我不是不喜欢咱们的孩子,这个胎位不正,我怕生产的时候会有危险,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我不想你承受一丁点的风险,孩子没了以后可以再要,可你只有一个,我不要你冒这个险。”

依风听我这么说,才张口说话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先别急,咱们听洪大夫的,她经验丰富,肯定心里有数,她要说不行,咱就不要了,她要说行,咱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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