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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同人)[清]博果尔重生(67)+番外

从岳乐的角度看,是看到博果尔对着福临咬牙切齿,理所当然地就觉得刚才那番话是冲着皇上骂的。他心中还挺乐呢,果然襄贝勒这种直肠子的蠢货一点就炸,这不是找着给贝勒府招祸呢吗?

而从福临的角度看,博果尔分明是对着岳乐骂的,骂完后看看自己这个皇帝加兄长在上位坐着,这是又后悔话说得难听失礼了,才畏惧地盯着自己,咬紧牙关收口不骂的。

这一番作态,无疑加重了他心中的异样诡异感,福临一下子断定博果尔跟岳乐之间是有私仇的,他直觉这其中掺杂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还在思索着,听到博果尔喊道:“来人,人呢,没见皇兄的茶该添了,你们都不长眼睛吗?”

先前还是他自己让下人们都退下的呢,现在反倒责骂起人家来了,明显是心中有火发不出来,对着下人出气呢。

福临见顿了一会儿才有一个瘦弱得不行的小太监跌跌撞撞地从外间跑来,看这孩子不过八九岁模样,蔫头耷脑地明显不是惯常在主子身边伺候的。这次能轮得到他来倒茶,明显是几个大太监都听出来博果尔生气想找人撒火,才把他推出来的。

福临一向都有些心肠软巴,见那小太监抖得跟个筛子一般,咬着嘴唇似哭非哭的模样也十分可怜,动动嘴唇刚想说话,便听博果尔骂道:“外边的人都死光了,让这么个弱鸡来伺候皇上?给我把他拖出去打死!”

小太监两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磕在地板上,浑身颤抖得不行,端着茶壶的手却还硬撑着纹丝不动。

福临道:“好了,朕觉得他伺候得也不错。”顿了顿又斥责博果尔道,“朕以仁义治天下,这奴才又没做什么错事儿,你这样动辄喊打喊杀的,也未免太过了。”

他话语中意思很重,博果尔连忙起身下跪请罪:“都是臣弟的不是,还请皇兄宽恕。”

福临见他这样,又不免觉得后悔了,他本来就自觉对不起这个唯一的弟弟,如今怎么反倒为个奴才来这样训斥他?人家这是心里有火,不让对着他对着岳乐发,难道对个自家奴才发火还不许吗?

不过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再多说反倒更别扭了,福临把博果尔叫起来,再看那小太监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便道:“行了,这里不用你了,快下去吧。”

小太监对着他磕了一个头,怯怯看了博果尔一眼,见后者阴沉着脸没有表示,方才小心翼翼用膝盖跪在地上倒退行走。

他本来跪在福临脚边,身子并不是正对着出口的,一倒退就撞到坐在福临下首的岳乐身上了,手里的茶壶一歪,从壶嘴处流出滚烫的茶水全倒在岳乐右腰上了。

岳乐一下子弹起身来,小太监也吓得丢了茶壶,慌手慌脚地连忙扯起衣襟来帮岳乐擦身上的茶水,口中连连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岳乐怎么都没想到这贝勒府上的奴才能这样不长眼,烫得着实不轻,正想着赶紧把腰侧的衣服撩起来跑跑热气,不要再紧贴着皮肤了,感觉着小太监碍手碍脚的,飞起一脚来就把他给踹出去老远。

他也是弓马娴熟之辈,曾经立下过汗马功劳,发怒时用的力道极大。小太监撞到对面的椅子脚上,一口血吐了出来。

博果尔看了看福临略带不忍的神色,赌气道:“要我说这种瞎了眼的奴才就该直接弄死,不过皇兄以仁义治天下,那就拖下去打三十板子张张教训。”

福临正犹豫着是不是该阻止,听博果尔转瞬变了一个口风,幸灾乐祸道:“还得叫个太医给安郡王看看呢,茶房里备着的都是滚茶,可别再烫出个好歹来。”

福临只好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此时自有侍卫进来把那昏倒的小太监给拖走了。人都走了,没一会儿还有打板子的声音传来,他也不好处出声阻止了,只得去看岳乐。

岳乐把衣襟撩了起来散热,等被烫得发懵的头脑渐渐恢复理智,一低头却赫然发现腰间的玉佩被人给换过了——重点不在玉佩上,而在玉佩挂着的络子上。

用大红线打的攥心梅花的络子,看起来有点陈旧了,想是用了一段时日,那手艺却是极好的甚至是独一份的,精致漂亮得不行。

岳乐一愣,只隐约觉得这络子有些眼熟,顿了一顿想明白了,一颗心直直沉了下去,他急忙若无其事地把上衣下摆放了下去,悄摸着抬头一看,果然福临瞪着他腰间瞠目欲裂。

福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跟岳乐腰间一模一样的络子花样他见过,还是自己第二次入宫侍疾时,二人无法相见,董鄂氏托岳乐送入宫中的。

现在那络子缀着玉佩就挂在他的腰间,福临抖着手摸了摸,牙关紧紧咬住了。

☆、开门见山

岳乐一看他是这样的神态,就知道福临不仅已经看到了他腰间的红络子,甚至都已经想到了董鄂氏的身上去。

岳乐面色惨白灰败,跟福临彼此面面相觑愣了一下,张张嘴巴正想说话,听到门口有侍卫前来禀报道:“启禀皇上、贝勒爷,二十三板子打下去,那小太监已经咽气了。”

岳乐只好打消了把络子连同玉佩一起解下来呈给福临的打算,这本来是最好的洗清自己嫌疑的方法,可惜他反应地慢了一步。

侍卫已经赶来说那个小太监都已经被打死了,他此时若是再说自己是被人陷害的,以福临的性格,只会更惹得他生疑。

岳乐看到那个有点眼熟的络子时,就明白自己今天是让人给陷害了,唯一还有疑惑之处在于,究竟是谁设了这么个陷阱要让他跳进去。

这事儿是在博果尔府上发的,那个小太监也是博果尔的人,可关键就在这儿,博果尔刚从外地回来,就算听说了皇上跟董鄂氏的事儿,又怎么会知道他还牵扯在其中?

再说了,博果尔除非会掐指神算,不然又怎么能知道董鄂氏曾经送皇上一个这个样式的络子?他总不能临走前就派了人严密监视董鄂氏的一举一动吧,那时候她跟皇上可还没有勾搭上呢。

岳乐从心底就不信博果尔能神机妙算成这样,思来想去,觉得最可疑的就是在宫中的太后了——从博果尔府上动手,就是存了祸水东引之意,毕竟这事儿上博果尔也是实打实的头号受害人。

岳乐越想越觉得孝庄的嫌疑最大了,面上却丝毫声色不动,镇定道:“襄贝勒何苦这样,不过是个奴才,让人好生调教规矩也就是了,那么小的孩子,就这样给打死了,于心何忍?”

他要是自乱了阵脚,福临更能看出不对来了,岳乐摆出一副问心无愧的坦然模样来,还有闲情逸致关心一个小太监的死活,倒把福临给迷惑住了。

虽然那个络子同董鄂氏送他的实在是相似,但这个花样也不独她一人会打,福临也就来得及瞄了一眼,还真拿不准是不是董鄂氏的手艺。

他正拿不准主意,却听到博果尔愣愣道:“我、我也没让人把他打死啊,那个小太监是年关时才买入府上的,规矩欠点,是惹人生气——可是我着急一向都是说打三十板子的,这一点我府上的人可是都知道的,先前打了那么多次,也没见打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