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清穿同人)[清]博果尔重生(66)+番外

他先去后院小佛堂看董鄂氏,这女人可是他非常重要的一枚棋子,铺垫到如今的地步,也差不多到了可以收网的时候了。

让博果尔颇感怪异的是,在佛堂念经的董鄂氏一见了他,一下子就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来,还带着几分欲语还休,面颊绯红地从蒲团上站起来,偷偷用眼角瞄着他。

博果尔顿了顿,还没有想明白她怎么会是这样一种反应,董鄂氏就率先道:“妾身给贝勒爷请安,妾身日夜思念贝勒爷,看到您平安归来当真喜不自胜。”

——从她欣喜若狂的表情上还当真不能说她说的是假话,可自己活着回来,董鄂氏理当比福临更加感到心塞才对。

博果尔的表情略有些微妙,左右看了看,木着脸道:“额娘既然让你来这儿跪经,就当潜心向佛,没见过你这样跪经跪到一半就自行起身的。”看旁边正在跟董鄂氏说姻缘的小尼姑就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是用非常严肃认真的训斥语气说出这番话的,然而不知道董鄂氏脑补到哪里去了,不仅没有被训斥后的愧疚和愤恨来,反而露出点说不出的羞赧来,用眼角轻轻撩起来扫了他一眼,羞道:“妾身谨遵贝勒爷教诲。”

这下心塞地换成博果尔了,他明明记得自己离开京城前,董鄂氏还不是现在这个画风的,怎么现在再看,已经变成这样了呢?

可能福临打情骂俏时也喜欢用这种训斥的语气说出来?所以董鄂氏能把他的斥责歪到觉得他是在拐着弯地示好了?

博果尔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横竖事已至此,他盯着那名陪着董鄂氏的小尼姑,示意她可要看紧此人。

章嬷嬷和李嬷嬷自从脱了监视管教董鄂氏的职责,都赋闲在家大半年了,现在又被赫舍里氏给挖了出来,让她们盯在佛堂外守着,免得董鄂氏再做出有辱门庭之事。

博果尔匆匆从佛堂中出来,就看到德九面色带着几分难看地守在门口,见状急忙迎了上来,却又没有出声,一直到两人走出去一大截距离,方才低声道:“主子爷,皇上带着安郡王过来了,现在在您书房喝茶呢。”

博果尔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看着他道:“也怪了,太后怎么连儿子都约束不住了?”孝庄此时最应该做的,难道不是把福临死死拘束在宫中吗?

德九微微一笑:“怕是皇上急于出宫,太后娘娘舐犊情深,不忍拒绝吧。”

明显是福临去慈宁宫大闹过了,孝庄对儿子的感情更深,对脸面顾忌得也多,真让他再闹下去,整个皇宫都能听到风声,那才是当真丢脸呢。

☆、情夫暴露

福临确实是火急火燎找上门的,他早就在博果尔回来后,命岳乐密切关注着襄贝勒府的动向,在岳乐向他禀报说博果尔一回来就胆大包天地把侧福晋锁在佛堂后,登时就坐不住了。

他自诩情圣,虽然对满皇宫的妃嫔都不放在心上,但对董鄂氏着实称得上是柔情蜜意,爱之若宝。福临自然不能坐视心上人受到这样的折磨和调教,当即想动身出宫,去把董鄂氏拯救出来。

期间穿插着跟又用生病来阻挠他的孝庄大吵一架之事,福临经过岳乐委婉的提点,已经明白了这事儿自己的亲额娘一直都从中作梗,想要把他寻寻觅觅了二十年才找到的爱情给搅黄了。

想通这一点后,他登时火冒三丈,跑去慈宁宫闹了一通——其中不乏岳乐看似劝架的煽风点火,他本来不敢对太后所做之事提出质疑的,无奈这个女人蛇蝎心肠,竟然害得他跟董鄂氏春宵一度,这要让皇上知道了,那他的锦绣前程就全都玩完了。

所以岳乐得先在福临那里打下“太后娘娘看董鄂氏不顺眼,多次出手坑害”的底子,日后就算事发了,好歹也更让皇上信服他和董鄂氏都是无辜的受害者。

福临带着岳乐赶到贝勒府,去书房坐了没一会儿,就看到博果尔满面喜色地快步走来迎接。弟弟见了他这样开心,福临一下子被勾起了深埋心中的愧疚之情,羞得无地自容,动了动嘴唇,勉强对他笑了一下。

这一笑的功夫,福临因为心中种种情绪翻滚不定,目光黏在博果尔脸上就久了些,他诧异地发现,对着他还笑得灿烂的博果尔在对上岳乐时,表情却有点扭曲。

——充满了敌意与蔑视,甚至还有点难以言喻的嫉妒,所有的情绪几乎不加掩饰地在他脸上炸开,让福临看得又惊又奇。

幸而这样扭曲的表情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博果尔很快恢复了正常,若无其事地对着福临请安行礼:“臣弟见过皇上。”

福临连忙伸手去扶他,借着把人托起来的当口,埋首细细一看,见博果尔看着自己时眼神清澈,眼底还有隐隐的激动崇敬在闪烁,跟福临原先设想的仇恨目光完全不同。

但是一旦博果尔的目光转向岳乐,就变得晦暗不明了,他对岳乐的态度也明显冷淡下来,请福临用茶时甚至没让下人也给岳乐上一盏。

这样明明白白地打脸,福临第一个猜测就是博果尔知道了岳乐在战场上下黑手的勾当,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这事儿做得非常非常隐秘,连他那个只手遮天的亲额娘都不知情。

那难道是博果尔知道了是岳乐不小心把董鄂氏变相推荐给自己的?可这样的话,福临深切明白自己才应该是主要的仇恨对象,然则看博果尔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诚挚恳切,并不像是有私仇夹杂在里面。

他一边思索着,口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博果尔说些这段时间京城中发生的零星琐事,正说到鄂硕福晋上个月重病不治去了——这也是福临特意提起来的,想要试探一下博果尔的口风。

果然博果尔冷笑了一声,把手中的茶盏重重磕到桌子上,愤愤道:“家门不幸,出了这等淫……但凡是个有脸面的官家太太,也该觉得臊得不能见人了。依我看,都是董鄂氏不知廉耻,才气死了她的亲额娘。”

福临又急又气,既为他把白玉无瑕的心上人说得这样不堪而感到气愤不平,又有种自己的脸皮也被扒下来用力踩的恼怒羞愧,抬头正想斥责他几句,却见博果尔说话时压根就没有看向他,反而在怒瞪着岳乐。

岳乐从刚才连润口的茶水都没捞上后,也是感觉脸皮火辣,便低头出神,也不插口他二人交谈,就盼着皇上什么时候注意到了他所受的委屈,帮他把公道讨回来。

他是没注意到博果尔的目光,但是一听到跟董鄂氏有关的话就心脏提了起来,等博果尔痛骂完董鄂氏,也没见皇上出声反驳,心中颇觉蹊跷,急忙抬头看过去。

福临已经收回了盯着岳乐的目光,所以岳乐只看到了皇上的半个后脑勺,他再看博果尔,见后者正咬着牙关看着福临。

——没错,襄贝勒的反应是正确的,怎么皇上被人骂得这样难听还不回嘴呢?这人不是把董鄂氏放到心尖上捧着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