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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千年之续红线(30)

“丫的晴暄我可警告你,再敢让老娘沉鱼坊里的人受伤,你就别想踏进花散里半步!”

小狗子夸张的缩在榻上一角,嘿嘿陪着笑,“是是……可这事儿也不是我说了算啊……”

唯羽瞥了他一眼,原来小狗子叫晴暄啊。

衾花姐看看那两个人,又看看唯羽和阿月,又向小狗子念叨:“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别让我坊里的人看见,凭白扯了他们下水。你倒好,平日里无事,一出事儿还偏偏就撞我坊里的两块宝,你成心找老娘的事是不?”

“我哪敢啊……”嘟嘟喃喃委屈兮兮的模样,却真的跟被欺负的小狗似的。

“如今已经被唯羽和阿月撞见了,还瞒她什么。”衾花姐也坐了下来,狠狠地剜了小狗子一眼,便与唯羽明说。

“唯羽,你也知道,花散里这地方,虽无关江湖,却也鱼龙混杂。这里就仿佛黑道白道的一个外接点,接触的人多,事也就多。所以做这一行的,最重要便是不要多事。花散里之内的歌姬舞伶并不见得都纯粹,背后或是杀手或是大盗,你只当不知道就好,这你要记下。就如小玉川,他平日里虽是沉鱼坊的人,这也不过就是个外在的身份,究竟他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是什么人,做些什么,都不需要过问。像他这样的人,在花散里还不知有多少,只要记着他是沉鱼坊的小玉川。”

抬眼看看唯羽,见得她点头,放下了心。

“晴暄是负责与小玉川联络的,有时候会出入这里,坊里的人并不知道,你也当心不要失言惹上麻烦。”

再点头,偷偷瞪小狗子一眼,他嘿嘿傻笑着装糊涂。

待到衾花姐离去,阿月去替小玉川察看着伤口换药,小狗子才跳到唯羽身边坐下,低声问:“阿猫,我们相识那夜来救你的人,可就是江湖上的病书生?”

唯羽的脑中顿时炸开,体内仿佛片刻间便被炸得血肉模糊,呆愣着并未回答。

小狗子却并未发觉有异,只当她默认,接着说:“你们怎么没在一起了?你可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最近江湖上四处都传开了病书生跟金刀门……”

“别说!”

发觉时已脱口喊出,小狗子被惊了一下,未料她这样的反应,阿月和玉川也向他们看过来。

“阿猫?你怎么……我是不是讲错什么话……”

“没有。”唯羽心口堵得沉重,艰难的呼吸了口气,“我只是不想听……不想听那些事。”她忽然抬起头,灼灼的盯着小狗子,“你只告诉我,他还活着吧?没有再受伤么?”

小狗子像是被她吓到,愣愣点了点头,“嗯,没有听到他出什么事……”

唯羽点点头,那目光又黯下去,起了身,却连招呼也忘记,缓缓走出了房间。

院中风吹得脸颊冰凉,待摸去,才发觉早已凉浸浸一片模糊……

身后阿月她追了出来,只看着唯羽的背影,在这初夏却冰冷萧索。

她未回头,声音在风里飘摇,“阿月,你教我功夫,好么?”

“好。”

再不想,发生了事情时,却只是在一旁无力的看着。

二十九章 花散里4

七月,流火。转瞬已逾两月有余。

城里一处大宅火光冲天的时候,唯羽正泡在池子里,衾花姐在池边叉着腰发飚:“唯羽!你给我上来!那池子是我砌了要养莲花的,你别给我占着坑不开花!!”

继续哼她的歌,全当听不见。抬头见远处天空滚滚浓烟一片,似自言自语一句:“小川川会不会烧得太过分了?”

衾花姐一愣,转念便想明白,这回轮到她装听不见。

整了整衣服,丢下一句:“反正你快给我上来。”迈步就闪人。

唯羽咯咯笑着,衾花姐还真是不听,不看,不问,做得彻底。

人刚走密密树枝上便落下一人影,夸张的拍着胸口,“吓死我了,衾花姐怎么不在厅里招呼客人,突然跑来这里。”

“你怎么还在啊?”唯羽白他一眼,“当心被衾花姐看见了,再禁你一个月不许踏足花散里。”

“怪谁啊?”他磨磨蹭蹭的在池边蹲下来,玩着唯羽的头发,“叫你跟我出去玩你都不肯去,那我只好来找你喽。”

“谁要去啊,那么热的天,动一动都一身臭汗。”

“那你就这么一直泡着啊?皮肤都泡皱了,还怎么上台啊?”

“管你什么事。”

话音才刚落,离去的衾花姐又折了回来,一嗓子吼得他差点落水。

“死晴暄!!你又给我明目张胆的跑来!皮痒了是不是!?”

“糟了,我走了!晚上来找你玩。”小狗子匆匆提身一跃,翻了墙跑出去。

唯羽呵呵一笑,窜来跳去的不热么?惬意的闭了眼去——呒,还是水里凉快……

半空里又有人影掠过,翻墙而入。

唯羽呼啦一声从水里出来,几步迎过去,“小川川你回来啦~~”伸出湿漉漉的手捏着那白玉似的滑嫩脸颊,揉揉搓搓拉扁挤长。

小玉川忍耐着,已经习惯了这双魔掌只无奈的等着她揉累了放他走。

嗅嗅,唯羽念念,“唔……身上一股烟味儿呢,这大热的天去放火也真遭罪……来,凉快一下把烟味洗洗。”

小玉川身子一斜,惊呼一声,才刚说了句:“喂!等等……哎!”人已经扑通一声被推进了池里,唯羽咯咯笑,趁他来没有从水里出来一溜烟跑回房里换衣服去了。

小玉川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这,这,这什么女人——无赖,霸道,还老捉弄人!

唯羽一路跑回房间,关上房门,转身,方才那一脸混世魔王般嬉戏笑脸敛去,却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般。

换了干净衣服,上妆,转眼间便好像换了另一个人。

左边隔壁房间门开启,是小玉川回来了。自从唯羽知道了小玉川的背景,衾花姐便给他们换了房间,让小玉川在她隔壁,好过在不知情的人隔壁。

而右边隔壁,是阿月的房间。

阿月听得她回来,敲了门,进来房间,看见她还湿漉漉的头发,“又去泡水?”

伸手来,探了探她的额头,“又在发烧,还去泡那么凉的池水,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注意自己的身体?”

不易察觉的轻颦,唯羽却只是嘻嘻笑着看他清秀出尘的眉眼,说的话却完全没有听入耳中。

阿月摇头,只拿她没有办法。

心里却知道,唯羽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差了。

本就是受过重伤,又落病池生病的身体,自三月前与病书生分别,却常常原因不明的发着烧,高高低低,总也好不完全。这个丫头,却又不知道爱惜。

阿月轻叹,心病,要如何医。

门外听得衾花姐风风火火的脚步声踏踏赶来,顾不得敲门就横冲进来,兴奋又有些急乱的喊着:“唯羽,唯羽!大事件了!”

身上水渐干,热度正反上来,身上绵绵的,脑袋里热得有些混乱。习惯了衾花姐一向如此风火,漫不经心地问:“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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