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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千年之续红线(24)

正走在楼梯上病书生突然停了脚步,唯羽心里喊了一声“妈啊……”不过估计老妈在距现在千年以后也是听不到。

片刻的安静之后,书生突然问:“饿不饿?”

“嗄?”唯羽傻傻的抬头?

“还是你在夜市已经吃过东西了?”

又傻傻摇头。

书生轻轻一笑,“那就陪我吃点夜宵吧。”

点头……还真是……一点都摸不透书生在想些什么。

点了几个小菜,又添了壶酒。唯羽和病书生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等阿月回来,唯羽偷偷瞧着病书生轻抿酒的样子,突然好奇,这千年前的酒又是什么味道?来这里这么久,她还没尝过呢。

病书生淡淡看她一眼,“喝么?”

嗯嗯。点点,看着书生又要来一个酒杯,慢慢给她斟上,细长白皙手指衬着青瓷瓶,好看得紧。

接过酒杯轻嗅一下,顿时辛辣刺鼻,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一路火辣细流从唇齿间流入喉中……她挤鼻子挤眼好一会儿,终于适应了这种辛辣,一抬头却看见病书生玩味似的丝笑非笑着一直盯着她看。

“看不出来你还会喝酒……”

哼,可不要小看现代的职业女性!

给他个鬼脸,自把剩下的酒灌进肚中,火辣辣的,带着一股暖意。现代的酒,可没有这么醇厚。

病书生的手指轻靠在酒杯上,似不经心的慢慢敲着,“……你那日……唱的那首歌,可以再唱给我听么?”

唯羽又滋溜了两口,吃口菜,才一张嘴巴忙得不得了的说:“好啊,不过那首歌其实要男声唱了才好听的,而且答应过你合了琴好好唱一次的嘛……呒,今日也没有琴,不如我唱别的给你听?”

拿起筷子轻敲着瓷碟边,清悠悠的声音怕吵了楼上睡下的房客,一阵阵歌声游荡着:

走过西厢扑鼻一阵香,

隔壁小姐待在花中央

鞋子忘了原来的方向

停在十八九岁情惆怅

敢问一句盆中花怎赏

要拿姑娘与它比模样

甘做花泥一片靠花旁

不是三月也能醉人肠

书生微眯着眼睛听着,细细看她,连柜台后面值夜的小二也停下手里的活计听入了迷。

冬至的前一天

秀才西厢走一遍

邂逅小姐正在窗台赏花等着雨天

名诗读了几多遍,名画临摹几多卷

书生的梦还存在西厢正时少年

我又从西厢过,十二年前的白日梦

记下当年的你的我

水调歌头这一首

我再从西厢过,十二年后的才高八斗

百花还在人去已楼空

那花儿长开人难留

唱着唱着已经含含糊糊,嘴巴忙着滋滋喝着酒,还不忘呜噜唱着,有了些醉意。

“阿月好慢哦……怎么还不回来……”嘟嘟哝哝间,发现病书生轻轻拿走了她的酒杯,“干嘛拿我的杯……”

“好了,这酒后劲大,再喝就高了。”

“这点酒有什么关系,想当年我在大学的时候……”

后面的画呜呜噜噜的听不清,书生浅笑着摇了摇头……连“想当年”都出来了,果然是喝高了。

“来,我们上楼去。”

“书生你小气!不过才喝点酒,又喝不了你几两银子……”

不理她的抗议扶着她上楼,唯羽突然又安静了下来,低声喃喃,“书生,你为什么喜欢那首歌……?太荒凉了,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

只微微一愣的功夫,便听得唯羽轻轻哼唱起了那首《东风破》……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谁再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

篱笆外的古道我牵著你走过

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二十三章 病书生10

谁再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

篱笆外的古道我牵著你走过

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从臧云山庄出来,已经多久了?

连一月都不足,却仿佛那才是前生往事,遥远得不想再去碰触……她还能逃到什么时候?

“可是我不想回去……一点都不想回去……”

低喃的声音让病书生的动作顿了一下,小心扶了唯羽在床上坐下,轻轻说:“那就不要回去了。”

一句话仿佛触了唯羽的水闸开关,眼泪跟开闸放水一样毫无预示的涌出来,“我要去哪里……这世上我根本无处可去……除了山庄无处可去……”

书生拍拍她的头,“别想了,早些睡吧。以后你和我一起,等事情都结束了,找个地方安稳度日……”好容易哄着唯羽安稳下来,劝她睡下。早也未料唯羽这丫头酒品还不算好,竟然还哭酒。

下次可不再让她喝酒了。

手指轻轻滑过唯羽脸颊,上面还挂着未干的泪迹,湿濡滑润。

一走神的功夫唯羽竟然手脚一伸四肢并用的一把抱住,书生一个不稳跌在床上。

“唯羽!”

八爪章鱼功再现,书生费力的往下扯,却被紧紧缠着使不上力。

“唯羽,快放开!”

唯羽使劲往他怀里钻了钻,“不管,我要和你一起睡……”

书生的脸连着耳朵腾一下红个通透,别别扭扭的抱也不是放也不是,却听得怀里的唯羽似梦语般断断续续说:“……始终沈苍澜和沈惊涛眼里看的也是羽君……不是我……”

书生身子一僵,缓缓伸手抱了她。

“……为什么?我不喜欢沈苍澜的……一点也不喜欢,那种不干不脆的男人……可是,为什么……他却像吹进心里的沙子……”喃喃的,声音越来越低,书生已经听不见后面的话,只能抱着她,像抱着一个孩子轻轻拍抚……

.

唯羽,沈苍澜究竟是你心里的沙子,还是扎进心里的刺?

为什么那日,那般毫不犹豫的为了他,甚至肯舍了自己的性命……?

沈苍澜的过去,有朱羽君,现在有任姝娴,而你……又是谁?

病书生紧了紧手臂,将她抱紧了些,“丫头……无论你忘不忘得了沈苍澜,今后,我都要你和我在一起……”

他的声音,像这冷夜里的一阵清风,转眼消失,唯羽不曾听见……

**********

清晨醒来时恍恍惚惚,鼻端是熟悉的干净草叶气息,有着一点点皂粉味儿。

手脚都已经麻木,费了好大劲也没从身边人的身上拿下来……等等……身,身边,的,人~~?

唯羽呼吸一窒,停止了动作,缓缓,缓缓的抬起头……压得有些皱的青色外衫,白皙的脖子,干净诱人的下巴……然后是书生羿那张看不出高兴或是不高兴生气还是没生气好像有表情又好像面无表情的脸……眉眼间深远如画中山水,只淡淡的看着她……

瞬间倒抽一口冷气,四肢开始恢复知觉……她,她,竟然,树袋熊一样巴在书生羿身上……就,就这么,过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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