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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千年之续红线(11)

沈惊涛居然还敢在她面前乐呵呵的笑着说,“现在这样好,先前是太瘦了。”

姑娘就是喜欢瘦怎木地!丫的知不知道什么叫骨感!

总算沈惊涛没有食言,撤下饭菜收拾妥当便兑现带她出门,天气晴好,山坡的草都已经抽了新芽,嫩绿一片。

没出来的时候总盼着出来,出来了却又觉得少了点什么。似是许多的事情没有做,便在这里闲游心里不安生似的。

先是骑了马来的,而后她下马闲走着,也没个目标。惊涛一直牵马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进,不让她出了视线,也不过来扰她。

这份体贴怎么不让她动容,又怎么能让她安心。

有时候也想就这样闲闲散散的和他一起走下去,没有尽头,就这么把时间停住。

原是希望那份宁静能再久些,却终是被打破了。

孟荷的声音远远便传来,喋喋不休,连着嘱咐带抱怨。唯羽向那个方向寻过去,看到三个人。

孟荷,沈苍澜,姝娴。

突然有一瞬间的滞闷堵在胸口,可是那种空空的不安感觉却消失了。

她看到沈苍澜远远向这边望着,顾不得身边的姝娴,耳边念念不停的孟荷的嘱咐也像未闻,只直直的与她对视。

唯羽也像看不见另外的两人,唇边忽而一抹淡淡的弧度。

沈苍澜,终是给你等来了。

一色春光转眼便再看不进沈惊涛的眼中,他只静静看了看唯羽与苍澜对视的侧脸,便转向沈苍澜。

大哥,你是不想把姝娴摆在羽君眼前的吧?

不想,却还是来了。终究是沉不住气了,你防的,可是我?

**********

沈苍澜有些心不在焉的扶着姝娴慢慢试着走路,只是放她不下。

她的脚,跛了便已是心上沉沉一块重石,怎么可以瘸?说到底,姝娴是无辜,她是为他受伤,这些日子如此冷落已是不该。

可是他的眼睛仍旧无法离开羽君和惊涛的方向,过去的沈惊涛或许一直把心思藏得很深,然而羽君受伤以来,谁又看不明白他用心至深?

羽君常常会感应到他的视线,便对视过来,目光不躲不闪似无情似有心,只搅得无法心安。

五个人,苍澜与姝娴在山坡上,惊涛与唯羽在山坡下,孟荷坐在半山坡,看看唯羽,再看看姝娴。她们两个都好得差不多了嘛,这两个男人非这么小题大作拴着他在这里干什么?

山坡上渐渐荡着温婉歌声,唯羽坐在树下,拔了绿芽在手中碾碎,看似闲适着心绪缓缓唱起歌来,

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惊涛在她不远处坐下来,幽深如渊的眸子自沉迷的望着她。

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

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

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

不曾知,羽君何时习了这一曲。

沈苍澜渐渐出神,有着心里纵有千分失落。从来彼此熟悉,彼此了解,羽君新习的曲子都会先来找他听,他喜欢,她便常常唱来,他不喜欢,她便也不再习。

原来沧桑,也不过转身……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

我等待苍老了谁红尘醉微醺的岁月

铜镜映无邪扎马尾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

一曲未落,听得几人都有些出神,原来沧桑,也不过转身……

唯羽唱着,嗓子却突然一噎,歌声停住。她起身便走,眼中似有水光,却没有眼泪。没有。

惊涛匆匆跟过去,沈苍澜欲动身,却忘记姝娴还在他手中,迈步间扯得姝娴惊呼一声,回过神来。

原来转身间,两人的距离真的已经很远。

手中的娇小女子,带着这样殷切而又不安的神色,让人不忍。

他只是轻轻别开了脸。

唯羽不知自己在林中快步走了多久,她知道沈惊涛一直跟在身后,只是心里很堵,很堵。突然住了脚。

“你跟过来干嘛!”

为什么出口的声音竟这么干涩?为什么跟上来的是惊涛,不是沈苍澜?

对面的惊涛依然只是沉默,任她无端的发着脾气。只是那神情,却有着初见时那隐忍的阴郁,装着沉沉悲伤。

她干嘛跟他发脾气呢?他有什么错?可是嘴唇动了动,道歉的话却说不出口。

惊涛缓缓走过来,伸了手,揽她在怀里。

满心的乱,竟不想挣脱。她木然给他抱着,听他低沉柔和的嗓音在头顶轻声说,“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不想动。只这样给他抱着,仿佛心便可以木一些,再木一些。

为什么她会这样失望?心里堵着,空气像流不进去,闷得发疼。

难道她真的在意了沈苍澜?明知是假,明知不过是千年一梦。

木讷的轻轻点了头,惊涛放开了她,拉起她的手慢慢往回走。四周很静,整个林子像还在冬日的睡眠中没有来得及醒来。

唯羽呆呆看着那只握住她的手,温暖有力。

可是惊涛的身子突然一顿,停住脚。空气中瞬间充满紧张之气,一片萧杀。

反手一拉唯羽将她带近,挟她快速奔跑起来。

疑惑还没有出口,唯羽已看到几个黑衣装扮的人从林中跃出,手中长剑铮铮冷光向他们扫过来。

沈惊涛未带武器,将唯羽向前一送,“快走,去大哥那边!”赤手阻拦黑衣人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人似训练有素,并不理睬沈惊涛发问,其中两人将他缠住,其他人向唯羽掠去。

本已在林边,唯羽拼了命冲出林中,山坡上的沈苍澜和孟荷已看到这边情景,迅速飞跃过来。然而已是差了一步,听得唯羽一声尖叫,已被一个黑衣人挟持在手。

沈苍澜冲过来,被其中一人阻住,一时心急如焚。

——这些是什么人!?羽君向来不招惹是非,为何会冲着羽君而来!?

一个黑衣人眼尖,瞥见独自在山坡上的姝娴,面上一愣,对其中一人道:“那边还有一个,不知……”

“去,一起带走!”

一人立刻向姝娴处跃过去,本要来支援的孟荷一看情形迅速向姝娴那里去保护,然而他医术高明武艺却不精通,几下交手便落了下风,被人连姝娴也虏了去。

来人似乎并不恋战,见人已到手,迅速便想离去。

此时的沈惊涛却已从林中掠出,手中握夺来的剑,溅得满身血迹斑斑如同杀红了眼的野兽,喝一声“放开羽君!”便杀了过去。

似乎是头领的黑衣人眉头一紧,向旁边挟持唯羽的手下道:“她是朱羽君,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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