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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26)

“看吧。”返怜得意洋洋地看着刃纵。

刃纵无奈地笑了笑:“好吧,那我们就来祈祷我们儿子的初恋不会无疾而终吧。”

*******

他的初恋结果会怎样蛊掷还不知道,他也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个,他现在正欲言又止地偷看凤袭。确切地说,他的行动方式是这样的:

凤袭视线在一旁的时候,蛊掷眼也不眨地盯着她,凤袭看向他时,他迅速装模作样地四下打量,凤袭不看他了,他又把视线调回来,张张嘴,最多发出一个‘呃’字,在凤袭注意力被他这边的动静吸引时,又立刻扮作背景装饰。

一次两次无数次,凤袭放下手中的画笔,直直地看着蛊掷:“想说什么你就说,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风格。”

蛊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却不敢回应凤袭的视线,涨红了脸。

他的模样让凤袭觉得怀疑又有趣:“蛊掷?”她加重了语气,带着些笑意。

“你觉得……”蛊掷小小声地开口。

“嗯?”凤袭尽量不太显露好奇心地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蛊掷清清喉咙,接着道:“一直这样生活下去怎么样?”

凤袭不明白他的意思,直觉回答:“很好啊。”闲散自在的生活,没有负担又充满了惬意。

蛊掷补充,脸红得快滴血:“我是说和我一起。”

嗯?凤袭眨眨眼,在脑中整理了一下他的意思:一直和他一起生活下去怎么样……

貌似,好像,这接近于……求婚吧……?

凤袭愣住,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好像有点哭笑不得,好像有点感激,又好像还有那么点点期待。

发现凤袭没有回应,蛊掷的脸更红了,但语言表达也流畅了起来:“我觉得一直这样生活下去还挺不错的,反正我很期待,当然如果你不乐意的话也没关系,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只要你不会拒绝我隔三差五地来这里待一会儿,我也很满足。”

“等等,”凤袭打断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蛊掷点头,认真地看着凤袭:“当然。”

“如果我误会了那我跟你道歉,不过我听到的意思是,你好像是在跟我求婚?”凤袭不是很确定地提醒他。

蛊掷:“我是啊。”

凤袭:“求婚?”

蛊掷:“没错。”

凤袭:“向我?”

蛊掷:“当然。”

凤袭呆了一会儿,紧闭了下眼,又立刻睁开:“我跟返怜差不多大。”

蛊掷:“我知道,妈说你比她小三岁。”

“很高兴你能这么清楚,”凤袭僵硬地笑了笑,“然后你现在跟我求婚?”

蛊掷迷惑:“有什么不对吗?”

凤袭不知道该怎么进一步解释,于是换到另一个话题:“严家人绝大部分都很讨厌我。”

蛊掷:“但我爸妈还有外婆都是支持我的。”

返怜和琴醇先不论,但是……“你爸还没有见过我呢。”这样也能谈支持就太夸张了。

蛊掷:“至少妈在提这件事的时候,爸他没有反对的意思。”而根据刃纵的一贯风格,那就是默认,如果遇到阻碍的话他还会主动来帮把手。

凤袭揉了揉太阳穴,继续想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打消他这种……荒唐的想法,蛊掷却抢先占据主动:“凤袭你讨厌我出现在你身边吗?”

凤袭:“不会。”否则就不会放任他自由出入她家了。

蛊掷:“那么……喜欢吗?”

凤袭看着他眼中忐忑的期待,很无奈地承认:“是的。”喜欢、讨厌、无所谓,三选一的话,答案毫无疑问是喜欢。

蛊掷满足地笑了:“那就好了。”

那就好了?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凤袭苦笑,但看着他的神情又实在泼不出冷水。算了,暂时……就这样吧,反正有的是人乐意去打消他的念头。

20

20、第九节 ...

(3.3356.1.17)

之前一再强调过,蛊掷是个很固执的人,一旦认定,那是绝对不会改变的。于是在他向凤袭表白的次日,他就诚实很诚恳地跟他家老爷子摊牌了。

话说,他还是很正确地找到了主要矛盾的,虽然有激化矛盾的嫌疑。

当时琴醇也在一旁,当她看到蛊掷神情肃穆一副不成功则成仁的样子走到粟威面前时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可蛊掷的决心太大,行动力太强,还没等琴醇发现使眼色行不通得换作直接开口阻止时,蛊掷就噼里啪啦地将豆子倒出来了:“外公,我找到心上人了,叫凤袭,我想跟她结婚,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琴醇收回欲上前的步子,稳稳地坐在原处,看着蛊掷,不知道是该说他有勇气呢,还是该说他活腻了找死。那种话是可以直接在老爷子面前说出来的吗?好歹也该先跟他们通个气吧。

粟威听了蛊掷的话先没发现有不对,外孙找到心上人要结婚那是好事,虽然有些突然,不过要他祝福是没有问题的,于是粟威道:“好啊,改天你带她回来给我看看啊,是叫凤袭……”

粟威顿住,皱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让他很讨厌的耳熟,想了想,想到了那个很久都没有人敢在他耳边提到的人,那栋碍眼的屋子的主人。

应该只是重名而已吧,粟威心想,再怎么说他的外孙也不可能喜欢上一个恶劣的老女人:“虽然名字不太好,不过只要个性不错我也没意见,先把她带来给我看看。”语气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热情,隐隐还有些排斥。

粟威的误会让琴醇松了口气,刚想着待会儿得好好教导一下蛊掷,那小子就嫌死得不够快地澄清:“我说的凤袭就是那栋屋子的主人,您见过的。”同时还用手指了指那个方向。

琴醇左手捂脸,心中哀叹。粟威反应过来,瞪着蛊掷,一字一顿地道:“你再说一遍。”

蛊掷点了把火还不够,继续往上浇油:“我的心上人就是三十年前追求过大舅舅的凤袭。”

得,琴醇赞叹地看着蛊掷,她也不用再费心去想要怎么让严家人慢慢接受凤袭了,被这小子这么一闹,能顺利过去,凤袭跟严家的关系就此修复,不能,那之后也没有修补的必要了。

粟威声音冰冷:“我应该警告过你不要把好奇心用在错误的地方吧?”

蛊掷寸步不让:“我也遵照着外公的指示,从来没有把好奇心用在错误的地方。”

粟威:“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人渣,三十年前就搅得严家不得安生,三十年后她又来蛊惑你。这种人,你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她的花言巧语欺骗?!”

蛊掷:“凤袭从来没有骗过我。”

粟威:“三十年前的事不是她告诉你的还能是谁?她是不是说自己有多可怜,然后就激起你的同情心了?”

蛊掷:“那些事不是她告诉我的,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过那些事情。”

粟威明显不信:“那我倒是很好奇,是谁在胡说八道!”

蛊掷:“我要娶凤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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