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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24)

琴醇:“不管是什么形式的,她毕竟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十年,几乎整个青春都留在了这里。”

妙空皱眉:“你想说什么?”

琴醇:“她在她的故乡生活了十六年,在这里却是三十年。在这里她受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挫败,心碎神伤,然后慢慢复原。你认为经历了这些的她还可能回到过去吗?”

妙空:“她的故乡才是她的根,而且那里跟这里差很多,她会活得更好。”

琴醇轻笑:“你一直没有告诉过我你们的故乡是在哪里,不过我猜是驽佑域吧?”

妙空:“是又如何?”从来就不是刻意隐瞒,只不过没有说明的必要,而且凤袭开始时是真的想要融入到这个社会中,那必须舍弃相当一部分驽佑域的价值观,后来她心灰意冷更懒得再提过去。

琴醇:“驽佑域的大家族我只知道一个梓家,她是吗?”

妙空:“是。其实你早就猜到了吧,为什么要现在捅破呢?”

琴醇摇头:“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厉害,我也是你出现以后才慢慢想到这个的,之前最多也就猜到她是某个大家族的宠儿,没想到居然是王者。”

妙空:“那很重要吗?”

琴醇:“也不是,只不过如果再早一点猜到的话也许我就可以帮帮凤袭了,而她也就不用将自己禁锢三十年。”

妙空:“你已经帮了她很多了,让她能够完成她的心愿,而不是带着遗憾离开。虽然我必须得说她的心愿很蠢,疗伤的方式更蠢。”

琴醇笑了笑:“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会告诉她你的存在吗?”

妙空:“为什么要?只要她大姐知道我做了什么就好,凤袭要是知道了才麻烦呢。”

琴醇:“她大姐是?”

妙空:“梓家的家族长,驽佑域的王。”

琴醇:“费这么大的力气讨人情啊。”

妙空翻了个白眼:“错,是还人情。”只不过代价有点大,所以棋戎承诺会给她补偿。

*******

妙空早年的时候是个盗贼,某一次失手被卷入了一场凶杀案中,被人当成了替罪羔羊。很不幸的是那场凶杀案的被害者中有梓家人,还不止一个,于是妙空的处境就非常凄惨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妙空一方面跟官方的追捕者玩捉迷藏,一方面跟陷害她的人斗智斗勇,最后好歹是找到了真凶的一些线索。但当时她已经是身心俱疲,继续折腾下去不用等到被缉捕归案她就得过劳死,所以妙空硬着头皮赌了一把,将那些线索交给了梓家的棋戎。

所幸妙空的眼光还不算糟,棋戎相信了她的清白,也就着她提供的线索顺藤摸瓜,最后终于将真正的凶手及其同伙逮捕,还了妙空一个清白,也留住了她的小命。

那件事过后妙空也对偷盗生涯厌倦了,仗着自己身手不错开了个武馆,而棋戎也帮她掩去了过去的事情,同时暗中支持她的武馆。

棋戎在打什么主意妙空一清二楚,无非是想卖个人情,以后可以要求她做一些暗地里的事情。一个武功高强混得还颇有名堂的盗贼,本来就对其有救命之恩了,再小小费一点精神进一步拉拢一下,然后妙空就不得不为棋戎所用。

后来凤袭到了诞芸域,又遇到那么些事情,棋戎可不放心她的小妹妹独身一人流落外乡,但是凤袭又拒绝了她派去的人,所以棋戎就干脆动用了妙空这枚暗棋,让妙空好好保护凤袭,当然,不能被凤袭发现。

妙空原本想这是件很简单的事,凤袭根本就没有说出她梓家小姐的身份,虽然跟严家针锋相对,但严家是很正当的果农家族,也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再说严家附近的治安还是很不错的,所以其实这工作与其说是保护还不如说是度假。妙空以为只要等凤袭彻底失恋了——是个人就看得出觥蔽绝对不会接受凤袭——她自然就会乖乖回去,而自己的保护任务也就完成了。

结果没想到……

妙空哀叹,她早就应该想到梓家的我行我素是有历史渊源的,她实在太小看这位小姐了。

然后任务就变得有些麻烦了。一直待在这里保护凤袭吧,妙空不乐意,貌似也不怎么必要,再说妙空也不是待得住的人。可放着不管吧,她又忐忑不安,所以说人情债实在难还。

于是妙空就去拜托她之前认识的一个诞芸域的朋友,渭蛾,请她帮忙暗中照顾一下凤袭。然后渭蛾告诉她可以直接去找严家家族长的妻子,也就是琴醇,那是渭蛾亦师亦友的故人。

接着妙空就半信半疑地找上琴醇了,结果琴醇一口答应,其爽快程度让妙空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话说,这严家人不是看到凤袭就烦吗?

不过琴醇确实将凤袭照顾得不错,至少比起妙空这个外人要做得更好。琴醇更了解严家人的想法,在严家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往往一两句话就能消弭干戈,让严家人虽然不待见凤袭,却也不会将这种不待见付诸暴力。

至于凤袭的心理问题,那只能靠她自己慢慢想通,这个谁也帮不上忙。

将凤袭交给了琴醇,妙空观察了一阵子后也就轻轻松松地回到驽佑域过她自己的生活了,只是偶尔会来看看凤袭的情况,然后报告给棋戎听。

妙空每一次来看到的情况都差不多,虽然凤袭一直囚禁着自己,但也算是在好好生活,而且神情也逐渐放松平和下来。所以棋戎虽然不满意凤袭的不愿回家,但也并不强求,耐心等待。

直到这一次,妙空看到了完全放下过去的凤袭,她想她终于可以交差了,没想到居然被琴醇泼冷水。

虽然满心不甘,但妙空相信琴醇恐怕是比她更了解那位小姐,所以决定暂时不把这件事告诉棋戎,先再观察一阵子比较好。

“唔,最近的日子比较适合走亲访友吗?”琴醇看着来访的渭蛾笑道。

“嗯?”她是趁着有空来看看老朋友,还有其他人也是吗?渭蛾想了想,笑道,“难道妙空也来了?”

琴醇:“很准确的猜测,因为凤袭的情况有变。”

渭蛾一愣:“好的方面还是……”

18、第七节 ...

琴醇:“别担心,是好的方面,她已经放下了过去的包袱。按妙空的说法就是随时可以离开这里了。”

渭蛾:“这倒不错,你也可以松口气了。”

琴醇:“关于这个嘛,其实她也没有给我添什么麻烦,反而还带来了不少乐趣。”

渭蛾对这位朋友藏得颇深的劣根性还有一定的了解:“欺负家人的乐趣吗?”

琴醇:“我只是辅助他们修身养性。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看起来过得不错。”

渭蛾:“是挺不错的。儿子娶老婆了,小夫妻俩感情很不错,儿媳的性子也很有趣,相处起来很愉快。如果大女儿也赶快把自个儿嫁出去的话那我就真的心满意足了。”

琴醇笑了:“我记得巳戎娶妻已经有两年多了吧,你现在才来感叹是不是有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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