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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场相合(4)

阎旭自认他能年纪轻轻就在武术界稳稳占据一席之地,那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认识她们实在太早了。

阎旭叹了口气:“甄辩你先进去,卞蒲很快就走。”

甄辩哦了声,虽然还是不满地嘟着嘴,但也不驳男友的面子,大步走进了武馆,与卞蒲拉开安全距离——根据经验,一般只要她们俩在彼此的视线范围之外就行,虽然如果只是用墙来隔断视线的话,也不排除可能会出现墙突然垮塌之类的事件。

卞蒲长叹一口气:“等甄辩嫁进阎家后我基本上就不能来了啊。”

说的就跟甄辩不在你会勤奋常来似的。阎旭不予置评。

甄辩是从小就在阎家武馆习武的,卞蒲本来丝毫没有习武的意思,但她小学时遇到了甄辩,然后天雷撞上了地火,一天到晚招出一堆鸡飞狗跳,虽然卞蒲反应很快每每都能躲过不让自个儿受伤,但也心惊肉跳的,所以为了生命安全也想要学点自保的手段,选上了据说是正统武学的阎家武馆。

又遇到了甄辩。

这时卞蒲和甄辩才惊觉根本是两人气场不合的问题。

发现了事故的根源,卞蒲产生了研究精神,她很好奇她们都能招来些什么祸,在她的鼓动下,甄辩也跃跃欲试。

然后就苦了身边的人。首当其冲的,一个是卞蒲的竹马兼未婚夫席亦,一个是当时还不是武馆师傅只是学生的大师兄阎旭。

卞蒲的武术始终都是半吊子,来武馆训练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她胜在观察力敏锐反应迅速计算精准还有最重要的胆大妄为。甄辩的身手很好基本功很扎实,卞蒲有处理灾难行动方针后她都能保证实现。

不过身手最好底子最扎实危机处理最手到擒来的还要算阎旭和席亦,因为每次出事他们比作为当事人的卞蒲和甄辩还要紧张。为了自己的心脏好,他们不得不刻苦加强自己的能力。

卞蒲和甄辩研究了八字犯冲问题两年后,甄辩首先扛不住了,要求转校。卞蒲没来得及拦住甄辩转校,但由于甄辩没舍得离开阎家武馆,所以她们见面的次数依然不少,不过由于卞蒲去武馆的时候不多,所以灾祸的频繁度降到了大家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但是,随着卞蒲和甄辩的应对能力加强,大家又头痛的发现,灾祸的危险度也加强了。

阎家老爷子斟酌了甚久终于还是委婉地让阎旭转达请卞蒲换一个地方习武的意愿,反正那妮子本来就没有专心习武的意思,随便找个教练都能教她,阎家老爷子觉得那个总跟她在一起的男孩教她就绰绰有余嘛,啊,是叫席亦吧,是个习武的好苗子,卞蒲离开后也要劝他留在自家武馆。

“那是不可能的。”当时才十来岁却已经有面瘫趋势的阎旭毫不留情地戳破自家爷爷的如意算盘——席亦本来就是因为陪卞蒲才来武馆的,卞蒲离开了他怎么可能还留下。为了继续习武?那能比盯着卞蒲防止她往危险地方凑重要?那丫头的好奇心和试验精神实在太让人担忧了。

*

“我认为,”田塘开始了在阎家武馆的学习生涯,而卞蒲则跟田家爸妈神侃,“一味强调无害性是没有用处的,我们要认清现实,灾星就是灾星,像我,小学时代开始就知道自己只要跟甄辩凑一起就是火星撞地球,扫把星横行。你们看,我还不是健健康康地长大了,所以啊……”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活得这么肆无忌惮的。”一只手轻柔地落在了卞蒲的脑袋上,卞蒲仰头,看到席亦无奈地神情。其实直白一点他应该说‘不是每一个人的神经都可以像灌了钢筋似的’。

“你来了啊。”卞蒲笑道。

“阎旭让我来领人。”席亦说着看向田家父母,“不用担心,很难有比这里更适合你们女儿的地方了,由于卞蒲和甄辩的关系,阎家武馆对处理各种意外事故很有经验。”

“从很多方面来说,这也是一种实战训练。”一个老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接口道。

“那你还赶我出师门?”卞蒲说。

老头,也就是阎家老爷子,阎旭的爷爷,幽幽地看了卞蒲一眼:“你们俩已经进化到谋杀的范畴了,我是想严格训练徒子徒孙,但我不想把徒子徒孙训练死。还有,虽然我的确曾试图赶你出师门,但你哪次来我真拦过?”

卞蒲撇头,一把抱住席亦的胳膊:“回家吧,我饿了。”

“好。”席亦笑着说。

*

席亦要出差一周,他离开的头一天卞蒲就唉声叹气。

“你犯相思了?”卞蒲的隔壁邻居贾迭贾大少爷好心询问。

“席亦二十七了。”卞蒲说。

“对,他也记得你二十四了,不用担心,你未婚夫不会把你拖成剩女。”贾迭貌似安慰道。

“我是在想啊,”完全没把贾迭的话当人说的,卞蒲自顾自继续叹气道,“像席亦这样的适龄未婚大好青年,出差一趟很有可能就会遇到一个秀外慧中的大好女性,然后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接着就该步入礼堂。”

贾迭埋头发短信。

卞蒲没理他,她还在脑内剧场中:“以邂逅开始,以携手结束,经典小说的一贯套路,唉……席亦要成别人的了。”

卞蒲话音未落,贾迭又开始编下一条短信。

远方,席亦就不断接到短信提示音,然后黑线地看着贾迭发来的自家未婚妻的关于他虐恋情深/豪门恩怨/黑帮情仇/都市情缘/欢喜冤家/春风一度/破镜重圆/等的剧情构想。

早说不能让她没完没了地看了小说看动漫看了电影看电视,现在的写手编剧一个比一个狗血,让她那本就不着边际的脑子更加匪夷所思了。

所以说,到底是该直接架着她结婚呢?还是先清理清理她的脑内剧场后再结这个婚?毕竟,如果不先做清理工作的话,就算结婚,她也能构想红杏出墙等剧目。但是,如果清理工作是那么好做的,他又怎么可能让她直到现在都还仅仅把‘未婚夫’当作玩笑?

*

“……你终于下定决心实现那女人的幻想了?”贾迭看了眼跟席亦一起出现在自家门口的女人,以赞赏的语气问席亦,似乎就等着听他说个‘是’字。

席亦根本懒得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介绍说:“这位是岑念,她是来找你的。”

“不认识。”贾迭干脆说道。

“我是来跟你谈一笔交易,贾家的大少爷。”岑念说。

“你?”贾迭笑了声。

“我哥哥名叫岑忆。”

“似乎听过,不过跟我有什么关系?”贾迭丝毫没有请人家里坐的意思,就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岑念,“不要说岑忆还不是岑家的主事人,就算他是,我可不是贾家的主事人,我也不管家里的事情,如果岑家想跟贾家谈,你找错地方了,岑小姐。”

席亦将客人带到了地方便转身掏钥匙打开了自家……未婚妻家的大门,贾迭瞟了一眼,其实挺想问问席亦到底还记不记得他实际上是暂住在他贾家的,为什么好像没看到那串钥匙里有匹配这边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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