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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红河岸同人)忐忑难安(6)

都是瞎话。不过是自以为是的故作姿态。

心爱的人,当然希望他也爱着自己,尤其已经得到过他全然的宠爱,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收回,也许她只会难看地逃跑吧。不是为了让他更幸福而退让,只是无法挽回而败走。

如此丑陋的自己。

杜赛尔抬起头,看向兼具智慧与美貌的战争女神。

其实如果以旁观者的角度来说,杜赛尔是佩服夕梨的。

孤身一人被强行带到其完全不知道的世界中,对她怀着最大恶意的人是这个国家中拥有仅次于国王权利的人物,尤其,还是个真正具有强大魔力的神官。

从惶恐不安到独当一面,从只会躲在保护者背后瑟瑟发抖到能稳稳持剑与她所爱的人并肩而立。

这样一个女子,也许并不完美,也许还有着诸如冲动容易感情用事等显而易见的不足,但确实让杜赛尔尊敬。

坚强的,温柔的,勇敢热情的,懂得自省的。

杜赛尔知道,这是一个与自己完全相反的女子,绝不会像自己这般怯懦畏缩,那是一个太过耀眼的女子,让杜赛尔从不怀疑会被赛那沙爱上的女子。

如果没有自己的存在,赛那沙应该已如她所知的故事一般对那个女子心动了吧。即使有自己这么一个四王妃存在,要爱上这样一个女子也并不困难,或者说,像自己这般阴郁扭曲的性子,反而更能衬托出夕梨的美好吧?

“赛那沙,”在觥筹交错之时,杜赛尔带着柔软的笑容对自己最爱的人说道,“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谁请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不会成为你的阻碍,你也一定不要太过逞强。”夕梨终究会成为这个国家的达瓦安娜,但是仰慕之意如果在最初就说清楚,以赛那沙与凯鲁之间的感情,这种仰慕却绝对不会再有更多的变质。

欣赏,也仅止于欣赏。

☆、梦的预言

听到杜赛尔的话,赛那沙惊诧地看着她,可还没等他开口,杜赛尔又继续道:

“夕梨她,很像你早逝的母亲吧?”

“啊……是很像,”赛那沙有些迟疑地说,“就我的印象中,母亲她确实就像夕梨那般娇小纤弱,宛如少女。”但是那又如何?只是相像而已,世界之大,相似的人多了,但他的母亲只有一个,早已逝去。

杜赛尔看向陪在凯鲁身边的夕梨,笑容微微淡了片刻,最终只剩下释然。

原本就是不祥的人,能偷得这么好几年的幸福已经该知足了,又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甚至也许她这么个不祥之人的离开还能让赛那沙绕过那必死的命运,她真的,该知足了。

赛那沙紧锁着眉头:“杜赛尔,你……”

“赛那沙殿下,杜赛尔殿下,你们还要再喝点酒吗?”一个女子抱着一壶酒走过来问道,不小心打断了赛那沙的话。

“……嗯,给我一点吧。”注意到现在不是沟通的好场所,赛那沙叹了口气说道。

走神中的杜赛尔没有意识到酒的来源问题,只是习惯性地接过赛那沙递给她的酒杯,喝下里面的酒。

淡红色的液体,无法压抑的最渴望的事情。

“你们两个……”凯鲁忍耐再忍耐,忍得额头青筋直冒,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明知道娜姬雅王后有阴谋还不防备,那么简单就喝下蔷薇水,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好痛……”杜赛尔呻吟。

“你还有脸抱怨?”凯鲁没好气地扫了她一眼,决定先对付赛那沙,“清醒了没有?蔷薇水好喝吗?还记得都发生了什么吗?”

“那杯酒的问题,”赛那沙揉着肚子找着根源了,“不过王兄你下手也太狠了,我内脏都要吐出来了……”

“我也是……”杜赛尔苦着脸应和。

“活该。”凯鲁半点不同情:太阳都偏西了这两个家伙才从房间出来,他原以为他们是在沟通最近的隔阂,结果一看到眼神他就知道出岔子了,娜姬雅王后有多少种用于控制的水凯鲁也不清楚,但至少对于熟悉的人有没有没控制他还分辨得出来。

于是照着肚子一人一拳,他亲自动手,当然,下手是有些没必要的狠,一方面是让他们快点清醒,另一方面也是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长点记性。

“其实这次娜姬雅王后倒是做了件好事……”赛那沙轻声嘀咕。

“什么?”凯鲁没听清。

“没,我是说发生的事情我都还记得,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基祖瓦德纳,”赛那沙表情严肃了起来,“米坦尼很可能马上就要对基祖瓦德纳发动进攻,黑太子是总司令官。”

奇克力等人倒吸一口冷气,凯鲁惊讶过后反应过来看向杜赛尔:“是梦的预言?”

杜赛尔迟疑了片刻,点头:“确切地说我梦到的是一个故事,这场攻击是故事里的一部分,我也不知道有几分可信度。”她甚至也不知道该希望可以相信几分,这个故事越接近真实她就越能利用故事情节来应对未来的灾难,但相应的,赛那沙的危险也越大。

“那么,”凯鲁沉吟了片刻,有了决定,“只能奇袭了。”

对外,杜赛尔只是前王后西娣的养女,四王子的正妃,只有自己人才知道她拥有的梦见能力。因为如果让外人知道了她的这个能力,虽然可以想见,她的地位将会立刻变得极为尊崇,但是,一旦她梦见的事情没有实现,或者人们依照她梦见的指示行动却得到了灾难的后果,杜赛尔也将会立刻落入深渊毫无翻身的可能。

而最大的问题其实就在于,杜赛尔的梦见,是她自己无法控制地梦见无关的世界,并不能对这个国家这个世界带来直接可见的利益。于是从知道了杜赛尔具体能力的西娣王后开始,知情者便对此保持了沉默。

与其让这个女孩因为这个看似无匹强大实际却基本无用的能力而大起大落,不如就让她平平顺顺地活下去,只是多养一个人而已,无论是王后还是王子,都不会介意这点小事,至于后来养自家王妃的那位王子,那就不是介意不介意的问题了,不让他养他才会翻脸闹事。

“我记得黑太子那边主要是有五百战车和五千步兵,”杜赛尔极力回忆着,但毕竟只看过一遍,而且大半都关注在一个人身上,所以即使她的记忆力非常好,但很多细节她也还是不太确定,“在我的梦里,是卡涅卡的军队和基祖瓦德纳的市民一起赢得的胜利,还有,基祖瓦德纳的休那休王在黑太子的恐吓下中途叛变了,因为黑太子在休那休王面前杀了很多后妃。”

“卡涅卡我的军队加上基祖瓦德纳的西台驻扎军一共大概有三百战车和三千五百步兵,”赛那沙计算着,“只要休那休王遵守与西台的盟约,配合我们对抗黑太子,我方就断不可能被逼到要依靠市民才能获胜的地步,再说依靠市民这个不确定性实在太大了。”

“不错,”凯鲁点了点头,“所以我们首先不能给黑太子恐吓休那休王的机会,休那休王并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但只要我方不处于劣势,他也不会轻易叛变,这对他没好处。那么,米坦尼进攻的时间杜赛尔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