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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红河岸同人)忐忑难安(5)

比起想到赛那沙会爱上这个少女的痛楚来,更让杜赛尔恐惧的是,那死亡的不远未来。

偏偏她后来又一直无法再次梦到有那部漫画的世界,明明从小那就是她最常梦见的世界,但她却进不去了,在震惊过后想要重新看一次漫画找出赛那沙可能还活着的漏洞也做不到了。

她宁可看到活着的赛那沙爱上别人,也不要看到她最爱的人的死亡,当这里没有人再需要她时,她随时都可以离开,绝对不会妨碍任何人。但是,神呐,只恳求您这一次,请让她爱着的男子和敬仰的兄长以及这宫中的每一个朋友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吧。

因为杜赛尔似乎很抗拒与夕梨接触,所以虽然赛那沙对那位被自家兄长爱上的战争女神很好奇,但除了维持基本的礼仪外,也并不再有更多交流。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赛那沙对凯鲁嘀咕,“王兄你说会不会是杜赛尔梦到了什么?与夕梨相关的,不太好的事情。”

“我不认为夕梨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凯鲁平静地说道。

“我也没有说你的侧室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只是有关联的……对了,”赛那沙恍然,“杜赛尔不是看你碍眼很有一段时间了吗?战争女神又是你的侧室,说不定杜赛尔看你不顺眼也是同样的原因。”

凯鲁揉了揉眉心:“赛那沙你很闲?”闲到一大早就跑来跟他瞎扯,啰啰嗦嗦大半天,最终结论不是怀疑他的侧室就是怀疑他本人,这小子到底有没有把他当兄长尊敬?

“杜赛尔被你侧室的侍女拐跑了。”赛那沙惆怅。所以他确实很闲,本来他这次回首都就是为了准备与米坦尼开战的事情,在父王没有宣召下令的时候,他当然很闲。

“说起来杜赛尔同龄的女伴一直很少,哈娣她们人都不错,如果杜赛尔愿意与她们来往的话倒是好事。”

“所以我没有阻拦啊。”赛那沙摊手,“虽然我确实挺想让杜赛尔将所有时间都花在我身上。”

凯鲁看了他一眼,叹气:“也许应该让哈娣她们只顾着夕梨就好,杜赛尔还是留着让你多点事做吧,省得你在我面前闲到挠墙。”

“喂喂,王兄,我可没挠墙。”不要败坏他的形象。

“我宁愿你缩墙角去挠墙,省得我耳边不得清静。”

“喂,王兄,我们好歹也这么久没见了,你就这么……终于回来了吗杜赛尔?”话说到一半,看到自家王妃向这边走来,赛那沙殿下毫不迟疑地舍弃了对话到一半的王兄,迎上了杜赛尔。

作为大度的兄长,凯鲁勉强没用白眼来目送赛那沙的背影。

“哈娣、尤伊和夏拉的剑术好厉害。”杜赛尔窝进赛那沙怀中说道。

“哦,”赛那沙笑得愉悦,“那我们回卡涅卡后也找找剑术高强的女子请她们作你的侍女?”

“不要。”杜赛尔干脆拒绝,“我又不喜欢剑术。”只是很佩服坚强果敢的女性而已。

“我知道,”赛那沙笑着吻了吻杜赛尔的发顶,“所以只是说说而已。”自家王妃最爱的活动是睡觉做梦,与运动无缘,即使她打起架来还挺凶悍的。

“娜姬雅王后在打什么主意?”对于其提议让妃子也参加这次宴会,而且让国王对见见战争女神产生兴趣,赛那沙皱眉,“那种公开场合她能做什么?”

“无论娜姬雅王后想做什么都无所谓,夕梨,你不用担心,”凯鲁说道,“有我跟赛那沙在,她伤不到你的。”

“……嗯。”夕梨点头,但走近宴会厅时,比起挂心娜姬雅王后来,夕梨其实对于打扮问题更为伤神:每一位女性都很漂亮,相较之下,觉得盛装打扮与自己完全不搭于是只穿着易于活动的衣服的夕梨怎么看都像个男孩子,即使往好了说也顶多是个打杂的女仆。这让夕梨脸上发烫,尤其听到有人窃窃私语着质疑凯鲁王子的品味,夕梨也说不好自己是想立刻离开还是想硬着头皮好好打扮一番。

这种矛盾的心情随着娜姬雅王后的到来和故意嘲讽喝斥而有了结论——即使夕梨自身还是矛盾着,但哈娣三姐妹已经忍无可忍,架着自家殿下就去补妆了。

“只不过是一件衣服,夕梨怎么打扮与娜姬雅王后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一定要逼夕梨换衣服?”凯鲁先走进了宴会厅,因为无法琢磨敌人的想法而有些焦虑。

“管那个女人在想什么,”赛那沙这会儿倒不怎么担心了,“反正哈娣她们肯定不会害夕梨,只是打扮一下而已,没影响的吧?看,我家杜赛尔还不是好好打扮了……杜赛尔?”又走神?

“……啊,没影响的。”杜赛尔看着赛那沙,带着意味不明的酸涩语气说道。

赛那沙挠头:“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没有。”杜赛尔撇头。

那就是有。赛那沙开始自我反省,反省过程中也不忘关注周围环境,当哈娣说战争女神已经打扮好,可这位战争女神却停留在帷幕后迟迟没有露面时,他还甚有闲情地敲了敲自家王兄:“你的金星需要帮忙哦,不快去拉一把的话说不定待会儿就会乌云满天看不到星星了……”

闻言杜赛尔惊诧非常地将视线瞬间从帷幕上移到了赛那沙身上,瞪大的血红眼眸让赛那沙将还想继续调侃自家王兄的话抛之脑后。

“我亲爱的杜赛尔,”在凯鲁起身去迎接夕梨时,赛那沙伸手探向了自家王妃的额头,“真的不需要找个医生来看看吗?”

“为什么你不去迎接她呢?”任由赛那沙的手抚过额头然后轻轻捏着自己的耳垂,杜赛尔忍不住问出此刻最介意的事情。

赛那沙挑眉:“我去迎接?夕梨是王兄的妃子,王兄又在这里可以亲自保护,我这个做弟弟的不陪着我自己的王妃,却去迎接他的王妃,不是太奇怪了吗?”

“可是……”想起这应该是夕梨最初带给赛那沙的惊艳,杜赛尔折腾着捏在手中的裙摆,低着头,听到随着夕梨的盛装出现,全场静默后的哗然。

杜赛尔几乎忍不住眼泪:最宠她的人也会为了那个少女而惊艳,然后在蔷薇水的蛊惑下……

“哟,王兄的眼光果然很好。”看到夕梨打扮后的样子,赛那沙一愣过后笑道,然后凑到杜赛尔耳边,“我亲爱的王妃,我并不想逼你将你心中的一切想法都告诉我,但是,”他敛下笑意,目光柔和但不容抗拒,“如果你挂心的事情与我相关,又让你如此悲伤,我想我还是有知道的必要吧?”

杜赛尔张了张嘴,最终咬唇:也许她是希望他问的吧?否则她既然曾经有过成功逃离家人的经验,又为什么花了几年来逃跑却依然待在他的身边?既然还是幼童的她可以完善地控制住自己数年不睁眼,又为什么一直让他看出她的不安?

因为希望被发现,所以隐瞒得如此拙劣。说什么只要他能好好活着她哪怕被舍弃必须离开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