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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风之承乾(38)+番外

然后,承乾的眼睛便落在了起舞的太宗帝身上。

见太宗帝身姿矫健,面带微笑,锐利眼眸却若雪天里的光芒,而手中的剑若游龙,时而挑起剑花朵朵,时而如霹雳雷霆,承乾的眼睛不由难以离开,他从未见过父皇的剑舞,上辈子,他曾多次见过父皇编过的《秦王破阵乐》,但却从没有见过父皇的剑舞,原来,父皇的剑舞,这样的夺人心魄,这样的让人移不开眼睛眼睛无法移开,承乾的手指也下意识的随着那剑舞的流动,时而婉转,时而急促,而当太宗帝一个漂亮的起跃时,承乾的眼睛忽然被太宗帝那双亮若冰雪里的眼眸盯住,承乾一怔,而那双锐利冰冷的眼眸发现承乾的怔然后,眼里的冰冷慢慢融化,嘴边牵出转瞬即逝的笑意,承乾的心一颤,而接着,太宗帝忽然转头,将手中的剑猛的一压,承乾随即快速一抚,猛的一按,琴弦重重一挑,颇为激昂的曲调就冲荡而出,而太宗帝的剑势瞬间如雷霆万钧,令人屏息,激昂的曲调忽然一个高音,随即猛的一落,太宗帝瞬间收舞,好象雪天里突然凝聚的波光,沉静的立在原地。

半晌安静,随即掌声叫好爆发而起,比起刚刚长乐和豫章所收获的还要多,但是承乾依然怔楞出神,眼睛还是落在那个朝他缓缓走来的太宗帝身上,心头有些激荡,原来,他和父皇,也可以配合得那么好直至忽然被高高抱起,承乾才回过神,不由吓了一跳,低头,“父皇?”,却见太宗帝爽朗的笑容和因为开心愉悦而更加发亮的眼眸,心头一悸。

“不愧是朕的乾儿!”太宗帝爽朗笑道,“好!李福!赏中山王红玉风凤佩,绿石玉镂雕双雁佩一对,宣笔一对,徽墨端砚各一方,宣纸三刀!”

李福急忙走出,跪伏行礼应下。

太宗帝顿了顿,又转身对着已经纷纷起身的大臣嫔妃皇子公主朗声道,“中山王敏慧聪颖,今特赐恩典,免除见驾之礼!”

承乾一呆,而满朝文武也甚为一惊,但随即急忙跪下口呼陛下万岁!

随后,长孙皇后急忙走出,跪伏行礼,面上甚为动容的开口谢恩,心里也甚为惊讶,前次虽然曾有类似旨意,但众人也只当是皇上怜惜乾儿的行动不便,且最多也就是在宫中,但如今皇上在满朝文武后宫嫔妃皇子公主前,如此明确下旨,那以后,乾儿就真的不用行见驾之礼了,皇上,是如此看重乾儿承乾怔怔的看着对自己柔和笑着的太宗帝,心头动容也疑惑,父皇为何对承乾如此恩宠?

长孙皇后在谢恩后,见承乾怔楞,忙嗔笑着上前,“乾儿,你这傻孩子,还不快谢恩?”

承乾回过神,急忙挣扎着想要行礼,却被太宗帝笑着按住,“好了,乾儿不用多礼,朕不是说过了吗?”

承乾却抬头,一脸认真,慢慢的说道,“父皇恩典,儿臣怎能不谢?”

儿臣?太宗帝微微眯了眼,不再多言,只是笑笑摸摸承乾的头,转身,将承乾放会软垫上。

招手示意众人坐回原位。

于是,雪宴继续,众人心头的惊惑也继续,一种认知开始慢慢形成。

中山王殿下虽然行动不便,可圣眷正隆啊。

嫔妃里头,韦贵妃看着坐在软垫上,坐姿端正,面带浅笑的承乾,见承乾丝毫没有因为刚刚天大的恩典就得意喜悦,或流露浮夸骄纵之色,依然眉眼恬淡,心头不由赞许。

有人赞许,也有人不悦,长孙皇后在看似无意的瞥了眼阴妃,见阴妃面容柔顺,可漂亮的眼睛里却闪过了一丝阴霾,虽然很快,却还是被长孙皇后看见了,不由心头皱眉。

而众文武大臣里,一直暗暗盯着承乾的某位大臣,更是眼眸幽暗,而李靖在不经意间转头瞥见时,也皱起眉头,转了转手中的酒杯,看向坐在自己身边不远的魏征。

魏征收到李靖的视线,循着李靖示意的视线望了过去,微微一愣,随即皱眉低喃,“侯君集?”

******

雪宴结束了。

李恪脸色有些阴郁的走在回致竹殿的路上,脑海里回想着在雪宴上,父皇抱起中山王的那一幕,心头很是酸酸,好像记忆里,父皇很少抱过自己可想想中山王那无力垂下的遮挡在袍衫里的丑陋的脚,心头又有些释怀,中山王虽不是与他同母,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哥哥,而且掏出袖子里的小玉笛,李恪想,至少,他知道自己一直都想要跟李泰一样的玉笛转弯之时,看见致竹殿前背负双手站立的长孙无忌,李恪一愣,随即停下脚步,原本稍微有些缓和的阴郁,又浓重了起来。

想起在雪宴前,自己看见的那一幕——

原来,长孙大人也有孩子,而且和自己一般大。

看着那个曾经温柔安抚自己的长孙大人对着另外一个小男孩时而和蔼的笑,时而严厉的训斥,李恪心里就很茫然,他忽然觉得那天温柔安抚自己的长孙大人不是真的,眼前这个会因为小男孩四处乱跑就对小男孩严厉斥骂,又因为小男孩靠着他撒娇就和蔼笑着的长孙大人才是真的而为什么会这样想,李恪自己也不清楚。

所以,李恪站在原地,看着沉思的长孙无忌,却不想上前。

甚至,想,避开他。

但李恪尚未行动,恰好转身的长孙无忌发现了李恪,正快步走来。

李恪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长孙大人”

长孙无忌半蹲下身子,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抓起李恪的小手,发现李恪的小手有些冷,微微皱眉,轻轻的将盒子放到李恪手中,便起身,解下身上的披风,一边给李恪系上带子,一边沉声道,“殿下也已不小,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外头天冷,就不该多事逗留,若伤了风,岂不是让皇上和娘娘担忧?!”

李恪握紧手中的盒子,低下头,心头又有了那种酸涩的但又有些甜甜的感觉**************

承乾回到起晖殿,有些累,洗漱完毕后,刚想到榻上休息,便听见外头小银子的一声尖细的声音,“奴婢恭迎皇上!”

承乾愣了愣,看了外头,夜色暗沉,微微皱了下眉,这么晚了父皇怎么还来?难不成有什么要紧事情?

正欲服侍承乾就寝的小金子急忙到房门前跪下恭迎,而随着沉稳的脚步声,太宗帝出现在房门口,看向承乾,嘴角勾起一笑,边快步走向承乾边朗声问道,“乾儿还没休息?”

承乾犹豫了一下,还是恭敬的点头弯腰,低声道,“儿臣叩见父皇。”

儿臣?!太宗帝脚步微微一滞,眼眸一暗,随即又勾起俊朗的笑容,大步上前,一把抱起承乾,在承乾惊呼中大笑着,捏捏承乾的小鼻子,似有意无意的嗔怒道,“乾儿真是不听话,父皇不是下旨不许再行见驾之礼的吗?”

承乾不着痕迹的看了太宗帝有些暗沉的眼眸,敏锐的发觉,此时太宗帝的心情似乎没有脸上的笑容这么爽朗,低声道,“儿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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