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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剑同人)红药(49)

因为吧叽大爷的毒是呸在水井里的,毒性偏弱,因而才能用小猪救回这么多个。但到底已经拖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死了好些人。剩下那些没死的,何红药和玉真子随意捡了把剑,眼也没眨的挨个儿的摸了一遍脖子。玉真子甚至将那些中毒死的也抹了一遍,看得何红药都觉脖子发凉。

温家六老盘腿坐在那满地的血水中运功疗伤,似乎对满院子的惨叫充耳不闻。倒是夏雪宜拍了拍温仪的脑袋,将她护进了怀里,只那幽幽的眼神,却是一直追着何红药可笑的大胡子身影,嘴角则噙着一抹苦笑,显然,已瞧见了今后的悲惨生活。

何红药处理完后续,又从怀里掏了个瓷瓶来,将那塞子打开,往掌心一倒,一枚小指长的毒虫抱成一团滚了出来。

待温家六老看清楚那虫子抱的什么,都不禁脸色大变。

何红药仿佛没看见,道:“唉,我本来是准备将你们尽数杀了,免得留什么后患的,但我家姘头莫名其妙要大慈大悲一次,我自然也要随他,但却不能不防备几位老人家万一想不开,给我和我家姘头惹来什么麻烦,只好出此下策了。”

她将那虫子抱着的数枚蚂蚁大小的乳白色卵用食指小心翼翼拨开,一枚一枚喂到活下来的温家人嘴里,连温仪这不会武功的都喂了一枚,末了,笑嘻嘻道:“哎哟,大家不用害怕,这虫子乖得很,成天只懂睡觉,若说对你们有什么影响,也顶多让你们多吃点饭罢了,想来温家家大业大,也不在乎这么点是吧?”

她语气一转,忽的阴森森道:“不过,要是我这么一催促,那可就不一定。指不定立马发狂,至于是顺着你们的肚子血管爬到你们的心脏里,还是脑子里,那我可就说不清了。所以,大家可要把招子瞪大了,千万千万别被那想不开的连累了——唉,我的意思是,今天这事若是闹大了,我自然是分不清到底是谁闹出去的,我自然就只能将所有虫子全都……咻……大家理解吧?嘿,可不要不信我方才的话,我们五毒教的手段,大家应该也是听说了的吧?”

她直愣愣的盯着在场头顶统统冒汗的众人,直到众人齐齐点了头,这才大舒了一口气一般挥了挥手:“既然大家都明白了,那我就闪人啦!”

拉着“姘头”玉真子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真没人怀疑这效果吗?要不要我实验一下先?”她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每一个被她盯上的人都觉背脊发寒,仿佛那条小虫子就在上面怕似的,于是齐齐摇头,何红药这才貌似遗憾的走了。

走出老远,何红药才重重一拍玉真子的背,道:“阴险阴险真阴险啊!”

玉真子嗤笑:“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这么多黑道上的人物全都死在了温家的喜宴上,日后温家的麻烦只怕不少。偏偏温家数得上号的今日都受了伤,不躺上十天半月不可能,而那些平日里为非作歹充作打手的旁系子弟,又统统被他们当家的放弃了,哪有人能帮温家抵住这么多人的非议?这不正合了你想帮那夏雪宜的心思吗?”

何红药摸摸鼻子,无辜望天:“我哪有?我不都把夏雪宜偷了我们五毒教的藏宝图的事露出去了吗?难不成夏雪宜还能安安稳稳的当他的温家快婿?姘头你也醋劲太大了!”

玉真子玉脸一红,嗤了一声。

何红药当做没看到,只欢快的击了掌,笑道:“咱们五毒教传承数百年不衰,早不知道多少人传言我们有大大的宝藏,如今温家还不抢破头?只怕我不下蛊他们也会帮我们把后续清理干净,万分不想有人分享这个消息才是!哎呀呀,这下子,这出乱七八糟的戏可就好看了。也不知道多久才会落幕,不如咱们看完了再走?也好捡个落地桃子,趁他们斗得死去活来,再轻轻松松将藏宝图拿回来?”

第41章

何红药说是接受了兄长的命令前来夺回三宝,实际上不过是出来散散心,至于三宝,落在夏雪宜那妖孽手里,若非他自己愿意拿出来,何红药自认为还没有那个本事翘得开那家伙的嘴巴,所以,她等!

玉真子不禁撇嘴:这妞说得这般大义凛然,其实不过是又凑起了热闹,想看好戏罢了。居然就这么拖着他在温家堡后面的烂柯山上找了个山洞窝里蹲了?

玉真子拂拂衣角,然后有些不习惯的收回手来:何红药硬说他一身道袍太打眼,乐颠颠儿的去一户农家买了两套人家的旧衣服回来,与他扮成了一对儿农户。已经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玉真子怎么穿怎么觉得不舒坦,总是时不时就要扯下衣领或衣角的。

他们二人风餐露宿,在个山洞里折腾得焉头搭脑的,见天的伸着脖子朝温家堡的方向瞅,好难得,温家的戏终于开场了。两人都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心有戚戚然的觉得,这害人还真是个劳累活,这都多久没睡个舒坦的软床,放开了洗个香喷喷的热水澡了?当然,玉真子怀念的是洗了香喷喷热水澡后的美人。

但尽管都暗自嘀咕,住在简陋石洞里的两人却一个也没偷偷溜走,就像已经有了某种默契。

夏雪宜不但是聪明的,而且是隐忍的,在温家上上下下都受了伤实力大减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升起一丝丝跳出来报仇的意思——在他的心里,仅仅是杀了温家满门早已不是他的目标。他的恨,他的苦,他的怨,他的家破人亡、整日惊恐、东躲西藏,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早已想让温家的人尝一尝。何红药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又怎么可能不去珍惜?

于是,在何红药二人离开的当天晚上,他就将藏宝图给了温仪。

好好的一个婚礼,却流了一屋子的血,而其中有些,还出自自己的手。尽管温家没有一个人怪温仪,温仪那颗柔软的心还是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作为整个温家堡里唯一无病无灾的那个,温仪咬着牙一个一个的搀扶着,将众人送回了房,她便病倒了,与夏雪宜躺在一张床上。

夏雪宜看着紧闭双眼呼吸不稳的温仪心里百转千回。

初一见,他只记得这个女人姓温,石梁温家的那个温,他几乎连她的样貌都没记住便已经开始算计她。

再后来,他对她的印象也不过是温柔柔软,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一般,但今日,他才发现,她亦有坚强的那面,她亦能用她柔弱的肩膀将整个温家堡一一安抚。

这是他的妻子,就算他充满算计,但上了花轿,拜了天地,她便的的确确是他的妻了。

妻子啊……

他想起当初,他的姐姐也是即将出嫁,偶尔他沿着窗户底下慢慢溜过去,便能看到姐姐坐在窗前,脸上带着浅浅的笑。那么漂亮,那么喜悦,充满期盼。然而,一夜之间,便是天翻地覆。

夏雪宜闭了闭眼,胸口翻腾的血气让他腹部的伤渗红了纱布,他一会儿想起方才温仪轻柔的与他裹伤,一会儿想起姐姐死去时的大叫“快跑!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