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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剑同人)红药(31)

何红药竖起耳朵又听了一会儿,不多时便从对方的话里大致拼出了事情经过。这才晓得那个圆饼大脸的汉子其实是飞虎寨张寨主张志成,而那仙都派的闵子叶则是山东济南府会友镖局的总镖头,黄木真人的弟子,公认的名门正派在江湖上是大大的有名。可惜,那闵子叶却实在不是个好东西,在护送丘道台归家的途中,竟然对丘道台的二小姐见色起意,便邀约了与他相熟的张寨主这等做不要本钱的生意的人前来打劫,到时他只佯作不敌让张寨主杀了丘道台,事成之后,那丘道台携带的巨额财物便归飞虎寨,至于闵子叶么,便趁机强占那二小姐。

这一切本来计划得好生妥当,只可惜飞虎寨的人方才喊打喊杀的从山上冲下来,却冒出个拿金蛇剑的年轻男子纵马而过。

要说照常理来说,若是普通人遇到这打家劫舍的事情,那自然是避之不及的,便就是那些江湖中人,碍着江湖上七拐八绕的关系交情,除非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或者会仗着人多势众或者武功高强十拿九稳,其余人等多半不会出手相管,因而这位张寨主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那骑马的男子看起来年纪轻轻又不过独身一人,竟然会这么不打一声招呼的抽剑便杀,更令他心惊的是,对方武功之高完全超出他的想象,令他招呼过来装模作样的那些喽啰完全不堪一击,便连闵子叶也因为这突然的变故丧生在了突然冒出来的绿林盗匪焦公礼的刀下。

飞虎寨的个个被夏雪宜的狠辣无情吓得心惊胆战,莫说幸存的小喽啰,便是张寨主瞧着对方眯缝了狭长凤眼嘴角含笑挥剑的模样也觉背脊发寒,哪里还记得与闵子叶的约定?趁着闵子叶身死的瞬间,当然是返身便跑。

他心中害怕,恰好在这酒店里遇到了平日相熟的杀豹岗的朋友,立刻兴起了求救的心思,这才让何红药无意间听到了金蛇剑的下落。

张寨主说得激动,只觉口中越来越干渴,于是不住喝水,也不知道喝了几壶,待他察觉肚子发胀了返身去寻茅房,却被一个面容俏丽的女子拦在了茅房外面。

那女子一身异族打扮,一点不害臊的赤着双足,姿容娇美,站着那儿腰肢款摆,便如弱柳扶风般动人。若是往日,张寨主少不得也要打点歪主意,但他眼下只觉肚子胀得厉害,哪里还生得起别的心思?于是大叫大嚷着让人滚开,直捂着肚子直愣愣的往茅房去冲。

哪想,那女子嘴角含笑,动也不动,张寨主冲得近了,鼻尖刚刚闻到一股隐隐约约的淡香,就觉脚下一软,咚的一声栽倒在地。这一下失去知觉,胀得他肚子发疼的尿水便不受控制的流了一地,何红药一掩口鼻撅嘴骂了一声,道:“哎哟哎哟,臭死了!这第一次用的药就是不保险,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有这般意外?”

她嘴里这么说着,却是素手一伸,轻轻巧巧的拎起张寨主偌大的身体提溜着,身影一晃便进了二楼小二指给她的房间。

至于杀豹岗的那位,见张寨主进去许久都不出来,顿觉有异,追进茅房不见人影,便自然而然的追出酒楼去了,哪里想得到他要找的人其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那张寨主醒来之后,见到何红药笑意盈盈的娇美面容却是再也生不起一点猥琐心思了,想到自己遭遇,心里咯噔一声冒出“五毒教”三个字,等何红药揉着膝盖上吧叽大爷肉嘟嘟软绵绵的肚皮垂着眼睑娇声道:“寨主觉得那茶水好喝不好喝?我瞧着寨主方才喝了不少,果然是喜欢我帮寨主加的料吧?”的时候,他是再也生不起反抗的心思了——鬼知道几百年来,江湖上把五毒教传得如何神乎其神。

他颤抖着嘴唇,丝毫没发觉自己偌大的身躯竟然不住发抖,嘴里却是硬气,只问:“你想干什么?”

何红药微微抬眼,巧笑道:“想让张寨主带奴家去找一个人哩!”

张寨主被她故意自称的“奴家”二字刺激得浑身一激灵,张口道:“你认识那使怪剑的男子!”语气没有半分疑问。

何红药格格一笑,脆声拍手:“张寨主好本事,一猜就中!”见张志成白了脸,她却低声道,“不过寨主放心,奴家与那人是敌非友呢!”

张寨主一怔,眼珠子登时滴溜溜一转,道:“好!在下这条命既然在姑娘手中,姑娘但有所命,在下无敢不从就是了。只是不知可否请姑娘告知,那使怪剑的男子到底是什么人,也好让在下这条命丢得不冤。”

何红药顿了顿,想到当日送别之时兄长脱口而出的一个称呼,于是捉了一缕耳畔垂发轻声道:“他么?他自然是金蛇郎君夏雪宜了。”她转头打量张寨主,笑,“张寨主以后一定会记得他的。”

张寨主脸色顿时又是一变。

官道之上,何红药与张志成并辔而行,一路追着丘道台的方向而去。

张志成当日心里害怕,自然跑得飞快,并不知道夏雪宜接下来的去向,何红药隐隐觉得好像与石梁温家的方向并不一致,心想大概是因为夏雪宜刚刚得了金蛇剑和秘籍不过三四个月,武功还未大成,因而并不急着前去报仇的缘故,便决定先行追上那丘道台向他打听打听夏雪宜的去向,没成想,这一去竟然又遇到一个故人。

那丘道台被闵子叶和飞虎寨吓了一跳以后明显加快了行程,还顺便雇了对他有救命之恩的焦公礼做保镖,丝毫不顾焦公礼本来是出身绿林。也亏了那焦公礼经闵子叶一事后起了退意,准备退出这一行,不然这其实是有违绿林道义的。

幸而不论丘道台的行程如何加快,他到底带着女眷和辎重,自然不如何红药与张志成的轻简快行,于是,第三日便追上了丘道台一行。

何红药令一路上言听计从的张志成远远避开,正要拍马上前问话,就听一声嚣张大笑由远及近:“啧啧啧,这是什么情形?如此香车宝马想来是乘着曼妙佳人的,怎么就这么形色匆匆呢?”

话音刚落,便有个欣长身影手持一把浮尘转眼由远及近,转瞬拦在丘道台一行车队的前面。

就见那人虽然穿着一身清爽干净的道袍,却是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笑语盈盈之下无论如何看也不像个会说出这等轻薄之话的男子,但他那双狭长凤眼却是明目张胆的朝女眷马车看去,意图明显至极。

且不说那边丘道台一行人是如何又惊又恐又怒,刚刚驱马奔近的何红药只觉下巴咯噔一下掉了下来:这这这……这不是玉真子么?啥时候冷冰冰的禁欲型也能成长成风骚款了?

何红药只觉耳边咔嚓一声,赫然是梦想破碎的声音。

却不想玉真子好像天生便能察觉一切美人的存在一样,不带何红药僵硬的捉着马缰靠近,他已笑盈盈的瞧了过来,美目一眯,啧啧做声的捋了捋浮尘,摇头晃脑的调笑道:“无量天尊,我等修道之人果然是有福气的,这车里的美人还没瞧见,便已又有一个别有味道的小美人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