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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剑同人)红药(22)

显然,相较于人宠,吧叽大爷非常明事理的选择了奴隶来当这只被杀的鸡。

何红药已然呆住,过了好一会儿才蹑着赤足小心翼翼的避开脾气老大的吧叽大爷蹲到夏雪宜的身边,拿手指戳了戳羞愤的男人,有些不安:“那个……你怎么样?”

夏雪宜以眼神凶狠的表示自己不好。

何红药羞涩的挠了挠脸,道:“那个……真不管我的事啊,我知道你是去抓五花蛇才被吧叽咬了的,所以……所以……我本来是想跟吧叽商量一下,让几条五花蛇给你的——哦,你还不知道吧?那些五花蛇都是吧叽的口粮呢,凡是没有它的允许而私自动手的,可都没什么好下场,你还活着已经算不错了。”

何红药同情的拍拍夏雪宜的俊脸,觉得手感不错,立刻又拍了两下,然后毫无惧色的顶着夏雪宜愤恨的目光拍拍屁股坐在他旁边,无奈的摊手:“诶,别瞪我呀,我可没办法帮你解毒,吧叽的毒太厉害了,除了小猪谁也没办法的。”

夏雪宜顿时一脸悲愤,尤其当他发现小猪是一只半天蹦一下的蛙的时候——而这时,何红药才猛一捶手,眼睛亮亮的道:“哎呀,我差点忘了,其实呀,若是吧叽乐意,被它咬了对你的内力可是有大好处的。”

夏雪宜一瞪眼,一脸的“你是故意的吧?”的意思。

何红药缓缓的撇开眼,无辜望天,顺手抓起仍在地上装死的吧叽,不顾吧叽大爷叽叽的抗议,以一盘油炸蜈蚣的代价换得吧叽大爷老老实实趴在她掌心里。

她迅速运起内力,就觉一股冰寒之气透体而出——幸而平日里她和何半夏便已开始用冰蚕打熬内功,已略能抵抗——她将另一掌迅速贴在夏雪宜小腹之上的丹田处,缓缓的推动夏雪宜体内的寒毒一点一点化去毒素,只余阴寒之气一点一点融入经络之中。

夏雪宜紧咬着唇,面色苍白,却硬是没发出一丝呻吟,目光紧紧的顶着何红药掌心里的雪白冰蚕……

第 17 章

夏雪宜躺在床上,早晨微薄的光线令房间里视线朦胧。他紧皱着眉,蜷缩在薄毯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睡梦里,他仿佛又看到那日一地的鲜血,刺目的红汩汩的流淌。

宝宜姐姐衣衫凌乱,被人扭断了颈椎,面容惊恐;父母倒在地上,一口一口的往外吐血,徒劳的张合着嘴,口型分明是“快走!走!”;兄长抱起他跑向厨房,慌乱的将他敲晕塞进了水缸里,亲手点燃了大火……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那个他永远无法摆脱的噩梦,梦中,他熟悉的人脸模糊成一片狰狞的色彩,发出凄厉的尖嚎,兀自在他眼前上演那一天的生死,反反复复,最后一遍一遍的在火焰中化为灰烬,只剩下他呆呆的站在那里,由小孩一点一点变成如今的成年模样,无论如何转移视线,视线内所见都毫无改变。

石梁温家……石梁温家呵!

夏雪宜,你怎么能忘?怎么敢忘!

他站在火海之外,仰天长啸,直到声音嘶哑。

他分明还记得,那日他与兄姐离家半载,终于从云南回到扬州,本是父母亲人相见,欢喜无比,他还有些不是滋味儿的与父母说了兄长的恩师之子对姐姐有意,想要前来提亲,羞得姐姐不住的喝斥他,喜得父母连连露笑。

他那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夏宝宜因着身为长姐之故,一路上颇多照顾两个弟弟,不时抛头露面,竟叫路过的石梁温家的老六温方禄瞧去了样貌,惹来了灭门之祸。

那时,夏雪宜还只是个富家公子,会一点三脚猫的拳脚功夫,并不清楚那些江湖门派。

那衢州石梁的温家是因为一套祖上流传下来的五行阵法而闻名的,在江湖上颇有恶名,因着这温家本就发迹于无本的生意,行事向来肆无忌惮,坑蒙拐骗烧杀抢掠干了不知道多少。

那温方禄素来喜好女色,惊鸿一瞥间瞧见夏宝宜温柔美丽却又落落大方,很是有一番风姿,顿时上了心,便将本来的打算放了放,在扬州挨了一日,当夜就偷偷潜入了夏家意图强了夏宝宜——那时,温方禄也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这个终日打雁的竟然反被雁啄了眼。

夏宝宜身为长姐,性情虽然温柔,却也不乏倔强刚强的一面。温方禄虽然一进夏宝宜的闺房就点了夏宝宜的穴道令夏宝宜动弹不得,但哪个男人愿意强上一个浑身上下硬邦邦一点情趣都没有的女人?温方禄□掳掠之事做了不少,知晓这些女人虽然嘴里说得要死要活,可胆子再小没有了,略吓一吓自然就老老实实的,说不得,被他污了身体,最后还得求爷爷告奶奶的让他将人娶回去呢,他家里那七八房的大小老婆可不就是这么来的?

因而,温方禄狠狠的恐吓了夏宝宜一顿后,便自信满满的在抽抽搭搭眼泪直冒的夏宝宜连连首肯的暗示下放心大胆的解开了夏宝宜的穴道,准备好好享受一番软玉温香——他潜进来时便已发现,夏家很是家大业大,温方禄甚至还做了一番白日梦,想着,若是将这美人娶回去,说不得,嘿嘿,暗害掉这美人的两个兄弟也好,强逼强卖也好,还能得一份偌大的嫁妆,可真是个划算的买卖!

他这么一分心,加之色胆包天,直在夏宝宜身上摸摸啃啃,便不防夏宝宜面上一狠,突的从枕头下面摸出个小瓷瓶来,呼啦啦全朝他身上倒去——温方禄到底武功高强,偏头避过了大半,正要一巴掌扇到夏宝宜脸上,冷不防惨叫一声已捂着脸从床上滚落下来,凄厉的满脸抓挠。

夏宝宜强作镇定,一整衣衫,鞋子也顾不得穿立刻就向房间外面冲,嘴里大叫着“救命”,连名节也顾不得了。

夏雪宜自小跟着几个武师学武,那几个武师也住在夏家,只不过地方略偏僻了一些,隔夏宝宜这种小姐的院子也是最远的,夏宝宜不知道自己的呼救声传不穿得过去,更不知道那些三脚猫功夫当不当得住这个恶人,她已经不需要想那些了,因为她刚刚抓住房门,一股大力已从身后传来,她只觉得背上一痛,整个人便横飞了起来撞在墙上,肋骨不知道断掉几根。

温方禄脸上溃烂,血肉模糊,疯狂的挥舞着手臂凄厉大喊:“贱人!臭□!给我去死!我要你全家陪葬啊啊啊!”

夏宝宜徒劳的萎靡在地,略一抬身便是一阵虚脱,只能眼看着温方禄面容狰狞若恶鬼,嚓的抽出一把宽背刀,朝她胸口捅来——她第一次觉得,如小弟那般喜欢习武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至少如果她会武,她便不会连那样简单的使毒都被这个男人避过去了。

她想起那日给她毒药的那个小女孩,笑容明媚而张扬。那日接受之时,她又怎么想得到有一日真会用上这种东西呢?幸好,幸好她保住了自己的清白……

只洒中了脸,真可惜……

这是死不瞑目的夏宝宜看向温方禄时那双大睁的眼睛里明明白白的透露出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