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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剑同人)红药(21)

何红药一阵心虚,就见夏雪宜向她偏头一笑,黑发飘逸,黑眸灿灿,看得她瞬间烧红了两颊。

就见夏雪宜十指搭在晶莹的笛身上,十指根根修长,削尖的指尖弹动,灵动的韵律间顿时显出一种异样的美感,方才还只能发出咿咿呜呜声音的玉笛已是一曲悠扬。

何红药讶异的张大了嘴巴,脑袋顿时越垂越低,却又忍不住嘴硬道:“哼,显摆什么显摆,不会吹笛子又……又不丢人!”

夏雪宜眉梢一挑,嘴唇触着笛身,目光一斜,意味分明的扫了她一眼,见何红药恼羞成怒,夏雪宜忽的一侧身向其靠近一步,握住笛身的手臂一抬,便已将不甘撅嘴的何红药搂在了怀里。

何红药一惊,只觉方寸之间霎时充满了说不上熟悉的男性的气息,方要跳出去,已觉耳边一阵温热,仿佛还有什么软软的东西极快的擦过耳朵尖,她的心登时不明所以的跳了一下,脸颊瞬间滚烫更甚当初被人抢亲。

夏雪宜带着笑意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垂响起,她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背部紧贴的男人的胸膛在不断起伏,轻轻震动,带着她的身体也轻轻的颤抖起来。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看?”他这样说着,十根漂亮的手指仍按在笛孔上,笛嘴却凑到了她的唇边。

“轻一点,慢慢吹。”他低声叮嘱,声音低沉温柔,缱绻暧昧。

何红药顿时觉得自己受了蛊惑,尽管她看过无数遍《五毒宝鉴流行版》,但没有任何一种情况告诉她,当自己的心脏砰砰砰乱跳时,怎样才能叫它平静下来。

她鬼使神差的看了夏雪宜一眼,他眼中的温柔深情蛊惑人心,叫她还未想明白便已将嘴凑到了笛嘴边。

她的嘴唇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因为她仿佛感觉到了笛嘴上残留的温度——可想而知那来自何人。

她想,从来没有一次,她是如此心不在焉的吹这支笛子。瞧,她吹得都不够用力了,耳边还老是响起夏雪宜的声音,轻轻的、缓缓的,或者是带着点笑意的,或者是一声尾音上挑的轻哼。

她的耳朵完全不能听到自己吹出的笛声,她使劲向侧后方看去的视线里也全是夏雪宜那几根在笛声不停跳动的手指,仿佛连那韵律都带着暧昧的轻柔缱绻,犹如这个拥抱……

一曲终了,开满不知名药材花儿的院落里,一男一女相拥而站。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娇小甜美,端的是一副美妙画卷。

夏雪宜目光闪动,片刻后手腕一翻,握着玉笛负手,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有些邪气的笑了:“圣姑觉得怎样?”

何红药这才迟缓的眨了眨眼,摸着耳朵回头看他。

夏雪宜用玉笛敲着掌心,笛身上那一抹浅绿一晃一晃。他偏着头,那模样让他浑身风流不羁的邪气中多了几分调侃。他高高的挑起一边的眉梢,笑问:“这般又如何呢?这样的手段能不能追到你们摆夷族的姑娘呢?”

何红药一怔,继而脸上便是一阵白一阵红。

她咬牙瞪着夏雪宜,不住怀疑夏雪宜是故意的。

夏雪宜视若未见,捏了玉笛,轻佻的挑起何红药的下巴,故意压低了声音,从胸腔里发出一声一声的笑:“若是能,那么……圣姑可会动心呢?”

何红药登时气得头发差点没竖起来,一把夺过玉笛,想要狠狠的敲夏雪宜的头,却又舍不得笛子,只能重重一跺脚,扬起下巴骂他:“你……想得倒美!”

她气呼呼的喘着气,半晌,美眸一转,忽的侧过身来,裙角轻荡,神采飞扬:“若有一天,我爱上一个人,便生生世世只爱那他一个,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天上地下,人间黄泉。”

夏雪宜坏坏的笑容立时僵住,却见她又抿着嘴角笑了,背着手,偏着头,脸颊微红,带着少女娇憨梦幻的神色,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夏雪宜,你呢?你会这么这么喜欢别人吗?”

夏雪宜叹了口气,目光放远,不知落向何处。

他摇了摇头:“我么?不知道呢,若是……之后……”他神色复杂,终究还是吞下了报仇二字。

眼前这天真无知的少女怎么可能理解,当那样重的深仇大恨压在心头,他怎么可能敢去想那样的感情?

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天上地下人间黄泉。

呵,多么动听,多么热烈,就像火焰一样。可他哪里有那样强烈的感情来灼烧?

所以,他最终只轻轻的摇头,道:“不如……我教你吹笛吧,红药。”

“好啊!你若是教我,那……那我就不记你仇了,勉强算你是朋友吧。”何红药闻言立刻喜滋滋点头,还大仁大义的挥着手,混没注意到夏雪宜突然的改口——她还只顾着在心里偷偷的想呢,教祖大人说啦,敢爱便也要敢恨,若是我恨一个人,必然也是天下地下,人间黄泉,不死不休。

不过,这就不用告诉夏雪宜啦!

她笑眯了眼。

夏雪宜却像是被泼了一身冷水似的,只觉得何红药这厮果然可恶,永远都只需要用一句话就能让他前一刻还满腔说不清道不明的混乱大半化作怒火——OO那个XX!这世上还有没有道理了?明明当年我才是被偷的那个人好不好?什么叫不记仇了?记仇也该我记好吧?

夏雪宜恨得咬牙切齿,可惜人在屋檐下,那也只能翻了个白眼,兀自在心里偷偷过一回瘾,暗骂:这世上果然是有天生的冤家对头的,这女人嘴里就吐不出句好话来!

何红药自从当了蓝教主的徒弟,后来又接受蓝教主的安排专心学医以便日后接任圣姑一职,接触的人却是相对简单,哪里能有夏雪宜那般厉害的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是瞧不出来夏雪宜肚子里的坏水的,竟然还乐呵呵的踮起脚拍拍夏雪宜的肩膀道:“既然大家是朋友,那我就不小器啦!”

她转转脑袋,果然看到吧叽大爷正趴在不远处的地上,翻着白生生的肚皮装死,等着某只不长眼的鸟雀扑下来叼它,它便可以呼的跳起来,翻到鸟雀的背上来一次空中飞行——吧叽大爷最近热衷于这个,何红药猜测这是不是作为蚕的本能?还是提前的练习?毕竟,蚕么,最后都会变飞蛾之类的东西,就是不知道为嘛吧叽大爷愣是没有这个趋势。

何红药噔噔跑过去,拿手指揉揉吧叽大爷软乎乎的肚皮,被打扰的吧叽大爷不满的叽了一声,好不容易才睁开它那闭得死紧的眼睛,恼怒的瞪——真是的,你们当着本大爷两个谈情说爱本大爷都如此宽容的容许了,居然还得寸进尺了?喵叽!果然,人宠就是不能宠啊!

吧叽大爷想到这点,愤怒的跳起来,一旁看好戏的夏雪宜还没反应过来,手指又是一痛——这痛可真是熟悉,果然,接下来又是视线的颠倒。

砰——

夏雪宜觉得自己的后脑勺肯定起包了。

吧叽大爷这才慢吞吞的从愤怒的却无法动弹的夏雪宜的手指头上溜下来,尾巴在地上一撑,圆滚滚的身子又翻了过来,继续躺着——哼,不杀鸡儆猴给你们看看,你们就是不知道吧叽大爷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