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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剑同人)红药(17)

如此这般,当备受折磨的夏雪宜经历了数次吸毒-逃跑-被咬-吸毒-逃跑-被咬的经历后,终于老老实实的被吧叽大爷犹如放羊一般驱赶着软手软脚的朝万妙山庄而去。

咦,你说夏雪宜为毛软手软脚?嘿,你这是在怀疑吧叽大爷的智商么?既然这只不老实的奴隶想跑,当然就不能把他的毒吸干净了啊!

“庄主,窗边儿雨大,到屋里来坐吧?”百草瞧瞧天色,暗沉沉的一片,连房间里都看不太清楚,便取了火石将几支婴儿臂粗的蜡烛点燃捧了出来,果然见到何红药正倚在窗边,神色忿忿的捏着一只玉笛鼓着腮帮子吹出咿咿呜呜的噪音。

那支玉笛很是漂亮,通体雪白晶莹,偏偏笛身上有一抹绿,形如缠绕的藤蔓,甚为雅致,衬着何红药按在玉笛上的几只葱白削尖的手指,单用眼睛看去,确实有一种令人砰然一跳的美。只不过,那咿咿呜呜的杂乱笛音总是很容易就破坏掉这虚幻的表象——何红药不会吹笛,尽管三七八角和百草都知道她无比宝贝这支玉笛。

不小心瞄到百草嘴角弯弯,何红药赶紧装模作样的捏着玉笛斜倚窗前,做出一副听风看雨的雅致模样,披着一头还略显湿润的乌黑长发懒洋洋的道:“不用了,这儿风景不错,有雨滴的音符,有泥土的清香,还有躲在树丛中的青蛙的叫声,若是到屋里去,那便什么都瞧不见听不到啦。”

百草的嘴角顿时弯得更高了,虽然何红药成为万妙山庄庄主的日子不算太长,但本来就比何红药大上好几岁的百草她们一眼便能瞧出何红药这般看似爱耍小心眼儿其实单纯得很的小姑娘到底什么个性子,自然很容易就发现了何红药的一些奇怪爱好——比如明明不会吹笛子,却总要将那笛子插在腰间,比如明明是爽利的摆夷女子性格,却总爱装出汉人女子的柔弱与多愁善感,哪怕她那贫瘠的词汇量总是拖她的后腿。

百草也不点破,拿了干燥的棉帕上前,将何红药那又长又黑的秀发轻柔的拢住,轻轻揉搓,柔声道:“庄主喜欢便好。”

何红药的指尖动了动,摸到那怎么吹怎么难听的玉笛,眼珠子偷偷的转到眼角,不着声色的瞄到百草的脸上没什么异常,这才悄悄的舒了一口气,又一本正经的摆手:“天色不早啦,百草你先去歇着吧,不需管我。唔,记得让三七和八角也去歇着,嗯,都歇了吧,都歇了。”

百草垂首应下,眼睛里柔柔的全是笑意。

何红药一边在窗前摆着汉人女子最爱做的伤春悲秋的姿态,一边腹诽着汉人女子真是奇怪说话都得细声细气的,眼角余光瞄着百草娉娉婷婷的身影终于闪出了视线的边角,立刻抖了抖站酸的脚不再没骨头似的趴在窗棱上。

何红药看着那似乎小了些的雨幕,面带苦色的挠挠头,终于下了大决心一般将那玉笛又横到唇边,憋足了气呼的一口吹去——

就听噗的一响,那薄薄的笛膜终于承受不住何红药的苦大仇深,忽的破成了两半。

何红药登时傻眼了,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迅速回头,好在,百草她们的确去歇息了,应该没发现自己这么丢脸的样子,应该吧……

就在这时,万妙山庄的大门吱嘎一声被谁从外面推开了,那清楚的木门转动的声音即使夹杂在雨水敲击青石板的叮咚声里也依旧清楚无比。

何红药咦了一声,偏了偏头,心道莫说这万妙山庄常人根本不敢靠近,单说这大雨的天气也不该有人到这偏僻的山脚来才对。

她这一偏头,一头乌发便随着她的动作款款摆过双肩,柔柔的垂落到了胸前。何红药手指插入发间,轻轻的梳了梳,偏头,点漆般的眸子看向窗边,顺手抽了一支窗前白瓷瓶里的一支三角梅,将那柔韧的藤蔓折下小小一段,反手将乌黑的秀发一绕,已极为灵巧的绾了一个小巧的偏髻,只余小小一缕黑发从发髻中间垂落下来,显得俏皮又乖巧。

何红药这才单手一撑窗棱,已灵巧的翻过木窗闯入雨水之中,只余衣角上的银铃轻响仍旧回荡在这带着淡淡药香的闺房之中。

而万妙山庄的门口,吧叽大爷虎视眈眈的监督之下,心情愤懑的夏雪宜正带着一身泥水蹒跚着踏入这座建在山脚下的青砖碧瓦大宅,他抬头,看到大宅门口挂着一块颇有些年代的木匾,上面写着:万妙山庄。

万妙山庄……

夏雪宜轻轻念叨着这四个字,若有所思。

小心翼翼从门槛上爬进来的吧叽大爷正左顾右盼,大概是做贼心虚,连叽叽的叫声都小了不少。

它得赶紧的将这个奴隶撵到那个越来越嚣张的人宠不会去的柴房藏好才行,要是被发现了,何红药肯定会把它带回来的吃白饭的男人撵出去的。嗯嗯,下着雨呢,天又晚了,那个人宠肯定懒懒的爬上床睡觉去了,谁也不会发现吧叽大爷随随便便带了个陌生人回来的。

一定不会发现的!

可惜,一阵由远及近的银铃脆响瞬间打破了吧叽大爷自我安慰的幻想。虽然那银铃的声音很低,在雨水的叮叮声中很不明显,吧叽大爷还是瞬间连尾巴都绷直了,叽叽叫着催促着新抓的奴隶走快一点,哪想,不听话的夏雪宜却反而停下了脚步——他虽然中毒,武功却还在,自然也听到了那微弱的银铃声。

夏雪宜侧头看去,就见随着那铃声渐近,一个妙龄少女仿若灵巧的燕子一般穿雨而来,赤足在早被雨水洗得干干净净的青石板上一点便已瞬间飘掠着近了足足两三丈的距离,一点一落间,衣角上的银铃便也随之一跳,发出叮铃叮铃两声。

那少女穿着典型的苗人女子的服饰,艳丽繁复的色彩让她成为这黑压压的天与淅沥沥的雨中唯一的一抹亮色——哦,不,亮眼的还有她发髻上的一支三角梅,随着她足尖舞蹈般的轻点,那一抹红便轻轻的颤上一颤,花瓣上雨水滑落,如此鲜活。

她人未至,声先到,一如摆夷女子的柔媚,哪怕是质问也仿佛情人间的俏语:“什么人胆敢擅闯万妙山庄?”

夏雪宜登时更不挪脚了,尤其是看到那胖虫子急得直转圈圈后。他捂着胸口,那里有点冷,大概是中了寒毒的关系。

斟酌了片刻,夏雪宜刚要回答,那一抹人影已经轻盈的落在了他的面前,雪白的赤足踩在青石板上,足踝上一圈儿银铃又是叮铃一响。

夏雪宜忽然眯缝了眼睛,勾起性感的薄唇,缓缓问:“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

何红药的眼睛嗖然睁大,赤足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一小步,食指一拨额前发梢,水珠儿被她漂亮纤长的手指甩开,她这才嫣然一笑,叉腰娇笑道:“这样的搭讪方法已经老套过头啦,见到漂亮姑娘都不能换个新鲜的么?”

第 14 章

夏雪宜那略微勾起的嘴角瞬间僵硬,仿佛被寒毒冻成了冰一样。

何红药疑惑的偏头观察了他的表情半晌,伸出袖子挡在他的头顶上,好心好意的道:“算啦,看你长得挺好的,也不像个坏人,就让你进来避避雨好啦。瞧你,都被雨水淋得迷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