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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我们在一起(33)

明浚手里握着那只木雕熊,一直在餐桌边坐了多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直到房子里被夜色笼罩,清澈透明的月光从阳光离去的地方照进来,靠在他的肩头。他动了一下,瞥了一眼自己的肩,却感觉到好几月前她留在自己后背上的气息。

他一下子想去记起所有在自己生活里出现的人,想到自己为什么与他们遇见,和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后来他们为什么又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这样就想起了妈妈、父亲、仲哲、仲哲妈妈、妍智、韩爸爸、韩妈妈,还有那些如云烟般短暂的各种各样的男人和女人。最后想到音琪这里的时候,他将他们的整个过程又回忆了一遍。她摔倒的样子,她趴在自己肩上脸红的样子,在教堂见到自己受伤而担心的样子,在宴会上弹琴的样子,在昌庆宫前想躲过镜头的样子,知道被骗而向自己挥拳头的样子,与自己抢着吃剩下的早餐的样子,站在对街叫自己别动她却跑过来的样子……

即使是回想,他的胸口也在激烈的跳动,即使感觉到痛却不想离开那种痛的明浚,希望就一直这样呆下去,一直痛着也没关系。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过去,上天才会这样安排,让喜欢的人出现,然后很快的失去。这算是对以前的补偿吗?那又有什么关系?即使她没有在眼前,即使她离开自己,爱情也无法消失,这是上天没有预料到的吧。只是,让音琪受伤,这是明浚不能原谅的。

明浚望着手里的木雕熊,用手蹭了蹭它的鼻子,喃喃的说:“不是叫你好好保护她(它)吗?现在居然丢下她一个人。你这个傻瓜,又被骗了。”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心里的音琪听。

16.

在那个家里,明浚象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不再和父亲争执,对仲哲妈妈会习惯性的冷淡的扬扬嘴角,也不再动不动就对弟弟仲哲一副凶样,像是来了个客人,成了会长住下去的房客。除了学校之外,不再去illmore,也不出去见朋友,只是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孩子爸爸,你不觉得明浚最近很奇怪吗?老是呆在家里,会不会闷着了?”因为担心明浚,仲哲妈妈对在一旁看报纸的老公提起这孩子的变化。

“我说你是怎么了?呆在家里有什么不好的?我倒是觉得他比以前可是要好多了,慢慢有我以前的样子了。”明昌赫对自己儿子的变化倒是不甚满意。一些有重要人物出席的应酬,他开始主动带上儿子一同参加。在明昌赫眼中,家中的长子迟早要继承事业,让他更早的熟悉环境是非常有必要的。对于父亲的举动,明浚心里很清楚他的用意,每次他都会衣着得体亮相,言谈举止也会尽量配合,这让明昌赫十分满意,因此在心理上已经对他寄予很高的期望。妍智也会适时和明浚一同出现在与两家合作相关的各种社交场合,媒体也会不失时机不失真实性的给出一些报道,关于mbg与cbs的联姻话题等等。

每次看到这样内容的头条,明浚似乎没有任何反应,无非是拿着报纸对家里人客套似的说两句“妍智那天看起来的确不错”或者“那条领带的颜色不怎么配,下次该换一条”之类的话。

走到自己的房间里,反手将门关上,那样的明浚,只有他自己见过吧。走到床边坐下,拿起吉他来拨弄着突然失神的明浚,才属于他自己。

他把吉他放回去,将床边的小抽屉打开,从最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只精致的皮质小盒子,放在床上打开,取出躺在里面的木雕熊。

就这样端详着它,每次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时候,明浚就是这样望着它而度过一个人的时光。黑色木雕熊微微埋头坐着,头部和背部因为经常被抚摩而变得十分光滑,只要望着它,明浚就会觉得自己仍然和音琪在一起。

那些有限的往事,已经在自己的脑海里被反复拿起又放下,很多个晚上,明浚都想到过自己只要和它们在一起就可以了,没有人能够将自己和回忆里的音琪分开。这样,只要让自己和这样的音琪在一起,那以后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甚至会和什么样的人结婚,都不会有什么不同。

“明浚,在里面吗?是我。”妍智轻轻敲了一下门,正准备推门进来。明浚连忙将手中的木雕熊放进盒子,放回抽屉里面。

一脸甜笑的妍智见明浚姿势随意的靠床头坐着,感觉自己和明浚的相处似乎慢慢回到以前的样子,心情更加好起来。

“很久没见哥出去了,走吧,我们一起去喝酒。”妍智一边开心的建议,一边开始浏览那边墙上明浚新挂上去的一帧摄影作品。

其中有一幅的画面只是一根以手工精细的镜头框架做坠子的项链。看到这个的妍智禁不住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一根项链。”

“好奇特的项链,在哪里拍到的?自己买的吗?”

“与自己没关系的事情少问。”

“哥,你今天怎么了?”见明浚坐在那里动都没动,妍智离开挂着摄影作品的地方,语气有些娇嗔的笑着往床边走过来。看到没有关好的抽屉,妍智俯下身想将它关好,刚将手伸出去,明浚突然从床上蹦起来,神情紧张的瞪着她:“韩妍智,你要做什么?”

“想替你……关好抽屉。哥你怎么了?”被明浚吓到的妍智,看看自己跟前反应奇怪的明浚,疑惑的望着那个没有关好的抽屉。

“哦不用了,你去客厅吧。不是说要去喝酒吗?我先换件衣服,等会下来。”明浚边说话边自己关好了抽屉。

妍智一出去,放松下来的明浚慢慢走到床前,朝着床中间重重将自己摔了下去后,扯过被子将自己的头蒙了起来,用小到几乎连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声音问:音琪,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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