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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提枪上阵(70)

她不是母妃的亲生女儿,母妃的亲生女儿另有其人,原来一直以为她死了,现在才知道她还活得好好的,她的脖子上,还戴着那块玉佩。

她多好啊,有母妃疼,还有那么好的官人……

想到这里,裴君若有些心酸,不过很快她又摇头将这不愉快的情绪挥除,她深吸一口气,走出殿外,对着蔚蓝天空挤出一个笑脸,她相信,母妃终有一天也会喜欢她的。

……

殿内,宁妃将那瓶香捧在心口,有如至宝,她的眼眶湿-润,心潮澎湃。

十八年了,整整十八年了,只在出生那一刻看了他一眼,之后就再没见过。人生最痛莫过生离莫过死别,莫过保全自己的孩子,眼睁睁的看着它被抱走此生不能相见。

慕容皇后太可怕了,不允许任何一个女人诞下皇嗣,而她当年也是那么艰难的将胎儿怀到十月。知道生下来就再难隐瞒,她下了狠心做出了决断。

果然,在她临盆那日,慕容皇后被惊动,带着人赶来,幸好她早将孩子换走,所以他们看到的,只是她抱着一个死婴伤心大哭!

可饶是如此,她还是深深的得罪了皇后,因为她是在皇后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皇帝临幸,这无异于挑衅了她的权威,所以在之后的日子里,她吃足了苦头,甚至被害得再不能怀孕!

她也本以为自己就会被这么折磨死了,毕竟,她的祖父镇远将军已经死了,再无人能庇护她了,谁知奇迹的,皇后到后来竟放过她了。

也许是觉得她再无威胁,也许是皇帝在难得清醒时提了她一下,总之,慕容皇后将她赶到一片偏远的寒宫里后就再不管她了。

而她也一直以为自己再无子嗣会孤独终老,谁知道没过两年,她又被赐了一个女婴收养。

女婴就是裴君若,生母原是皇后的表妹,本以为将她控制的好好的,没想到她暗地里跟皇上珠胎暗结。皇后知道后大怒,却也不急着弄死她,而是等到生下一女婴后,再将她陈尸井底。

皇后原本想收养这女婴,可御医诊治一番后得知,此女患有天疾难以长命,生怕浪费时间,皇后便想将她及早处决,可不知怎么了,突然想起了寒宫之中的一个妃子,便命人将此女抱了过来。

而当她知道女婴的生母是谁后,脸色就变了,因为就是她的生母,害得自己再不是个女人!并且她的家族,还害得自己的祖父兵败而亡!

抱着孩子的那一瞬,她想掐死它,可是孩子的啼哭让她软了心肠。

孩子是无辜的……它也只是个可怜虫……

所以到最后,她收养了她,却一点也不爱她。

……

往事如烟如雾,多少悲欢已流逝,唯有刻骨仇恨与相思始终刻在心间,时光过去,也不过成了风,吹散蒙在上面的灰尘,使那么刻骨的东西更加清晰。

宁妃望着着冷清的宫殿,目光灼热。

有生之年,有生之年,一定要见他一面,见那个“好看”的孩子一面啊!

时间,不多了啊!

……

余灿说大哥好像不对劲,容兰便将这话记在了心上,然后捡着一个清凉的天,便拉着坐着马车前往城南。她倒想拉着余灿的,可他前两日出去跑了一遭,回来竟中暑了,所以也不高兴这么热的天再四处跑了,无奈之下,容兰只能一个人出发。

容夫人近年来身子越发不好,大冷不热都得生一场大病,这几日正躺在床上歇养,所以容兰来时,还是二姐容梅接待的。

容梅显然没想到容兰会突然来,不过她也没空搭理,炉子上熬着药,她忙着滤渣,只是她从没干过这个,做起来难免笨手笨脚,眼看着弄了半天不是烫着脸就是烫着手,她气的一扔,往边上凳子上一坐,不干了。

“底下那些丫鬟呢?”容兰看不下去了,挽起袖子上前帮忙,同时又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容家虽然不比侯府,但下人还是有十来个的,可刚才一看,发现似乎只见着三四个人了,还都忙忙碌碌不知道干什么。

“都走啦!”容梅吹着胳膊烫伤处,憋闷的道。

怎么回事?”容兰惊了,见她愤然坐着也不答话,又问道,“还有大**呢,怎么没看着人?”

大哥现在大概在办公所以不在家,可大**应该在的啊!

容兰不问还好,一提,容梅整个就炸开了,“别提那害人精了!我们容家都要被她害死了!”

“到底怎么了?”容兰越听越心惊,看容梅坐在那眼眶都红了却始终咬着唇不说话,她真是急得不行,“二姐,到底发生什么啦,你要急死我了!”

容梅嘴一撇,差点哭出来,“她跟人做生意被骗了,咱们家的房契地契都给搭进去要不回来了!”

容兰懵了。

大**寇氏自嫁进来后就一步步开始管着容家的钱,原本容夫人还觉得不妥,可架不住寇氏的泼辣,于是不到一年就全部让了全。而这寇氏是个心眼高的,看着容家一点点落败就坐不住了,总想着发点财,然后被一娘家表亲一忽悠,便将钱拿去做生意了。

娘家表亲常年天南海北的跑,本事倒真有点,所以起初的时候还真给寇氏挣回了点钱,但他本质上就是个心眼歪的,所以看着寇氏有钱还易骗,便动了心思,舌灿莲花之下,硬是将寇氏一点一点套牢了。最后从现成的银子,到房契地契,一把头全给压了上去。

寇氏是相信这位表亲的,也一直在做着翻身的美梦,谁知道她身是翻了,却是翻错了,一个面朝地,重重的摔趴在了地上。

表亲卷着钱跑了。

天塌了!

然而她依然不相信,不死心,所以带着丫鬟下人去找人了,可是一走就是七八天,音讯全无。而大哥容康久等妻子不见回之下,于昨日清早就带着人寻去了。

……

听容梅哽哽咽咽带着火气的把事说完,容兰只觉心慌,“那……大娘知道吗?”

“谁敢说啊!她都病成那样了,我都让人瞒着……”许是热了,容梅伸出胳膊就擦汗,全无了往日的要好。

容兰见着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这几日她撑着这个家只怕也不容易。

容梅烦闷了这么久,发泄出来心里好受些了,见容兰围着炉子忙活,上前抢过道:“你去边上坐着吧,省得把你衣裳弄脏了。”

“得了吧,我干这个比你利索多了。”当年伺候两位老爷子,她可是熬了很长时间的药。

然而她只是随口一说,容梅听着却噎住了,那时候她还一直看不起容兰,现在到底谁看不起谁啊。容兰现在是穷也过得富也过得,倒是她,如果那钱真的要不回来了,她还真不知怎么办呢!

定定的站了半晌,她忍不住问道:“容兰,你说那钱还能拿得回来么?”

容兰看着她的眼神,半晌后道:“只怕难。”

虽然她知道容梅是想听个安心话的,她那眼神里的期盼太明显了,可是容兰还是没法欺骗,她虽然不认识那什么表亲,不过人家拉了这么长的线布了这么大局,怎么可能突然向善就把钱可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