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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春(20)

“娘亲,泽哥儿这是怎么了?”如梅自己掀开帘子就匆匆的走进内室。便看见泽哥儿烧得满脸通红,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梅儿,都为娘亲我啊!都怪我……”齐氏看见如梅,便拉着如梅的手哭了起来。

一边的宁嬷嬷和翠珠水翠也陪着掉眼泪。

如梅看齐氏哭泣,劝了半天不见好转,只得随她去了。没看见吕嬷嬷,心里暗自奇怪了下,还是对着宁嬷嬷翠珠等人道:“你们别在这跟着哭,让人看了烦心,还不快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宁嬷嬷和翠珠忙应声跑出了屋子。

“水翠,你去打点温水来,给太太洗洗脸,一会大夫来了怎么见客?”

“是!”水翠也忙跑了出去。

“春华,你去看看渊哥儿身体可好?让胡妈妈和翠环好生看着点。”

春华也领了命跑了出去。

如梅见众人都不在了,才轻声对着齐氏道:“娘亲,弟弟会没事的。您记得我和你说的梦吗?快别哭了……”

齐氏听了这话才收了声,只是眼泪还是滚滚而出。

如梅便仔细地将从前泽哥儿的事情细细的给齐氏说了一遍。

而这个时候,六房的外院里却上演着好戏,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了一出好戏。在内院的林氏原先以为这事牵扯不到自己和沈宜身上,不想吕嬷嬷早早就截住了宝贵,因此,在林氏还沾沾自喜梦想着沈宁夫妻和老三沈予丢了族长位子的时候,战火已经烧到了她自己身上。

沈宜这次还算露脸,便是大多数事情时侄儿沈润做的,但是他却处处以长辈自居指手画脚的。碍于大房和族长的脸面,大家也都是笑笑算了。只有高成,眼红不已。话说回来了,高成和沈宜并无大的仇怨,甚至还有几分交情的。两人都是一般的好色贪婪,不过是沈宜比高成多了几分脑子,且有着父母和兄长的庇护罢了。两人交恶其实很简单,为了钱、女人及面子。因为这其中的祸水女人是林氏的身边的丫鬟,且在沈宁出面讨要后,两个女人的关系的也立马交恶。加之老三沈予的故意为之,大房和六房的关系在沈圭去世前的半个月里迅速交恶。

沈宜早知道了高成在来回京城的路上闹的事儿,如今自己在六房也这般得意,便在席间处处没高成没脸。

高成本是个没脑子的,被沈宜这样的一嘲笑,在看看众人看笑话的嘴脸,立马蹦了起来,不顾场合,冷睇着沈宜大声道:“你再得意有屁用?还不是要帮兄弟我养儿子?哈哈哈哈,你还不知道吧,安铃儿那美人儿怀的是兄弟我的种!”

高成这一番话方出口才察觉场合不对,正想说几句话圆过去,便是角落里斜冲出也散发的憔悴美人来:“成老爷!求求您,绕过奴婢吧!奴婢已经说过这孩子不是您的,是宜老爷的啊!你害了我不够,还要害我腹中的孩儿么?”

安铃儿如今虽然散着发,满脸憔悴。但是衣衫单薄,泪痕斑斑,更是添了几分病柳之姿来。

沈宜早在安铃儿突然跑出来的那刻就呆住了,待听到安铃儿说的话,心里大怒,这孩子分明不是他的。沈宜看着高成的脸色,才看兄长沈予乌黑的脸色,马上到:“你这个贱人,你胡说什么?你那野种根本不是老爷的,你倒想赖在老爷我身上!”

高成原先并不确定这孩子是谁的,不过是想气气沈宜罢了。如今听了安铃儿和沈宜的话,心里自是怀疑的,却笑着对沈宜道:“罢了,这孩子看来还是要麻烦兄弟养了,等他长大了看长相就知道是谁的种啦……”

一边的族人听到高成这话脸都绿了,顿时议论声骂声不止。躲在一盆栽后的宝贵见事情不是林氏交代的那样发展,心里一急,正想偷跑出去报信,却被两个小厮瞅见了,给抓住带到了堂上。

高彦江一张脸早就被高成的话气得通红,若是能弑父,他早就拿刀子砍了高成。沈润得了沈予的命令,请走了客人,仅仅是沈家族中人留在了堂上。

沈予黑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沈宜和高成,对着高彦江道:“此事关系我沈家声誉,我虽然为沈家族长,但无权审问高家人,你便去请六老太爷出来,他身为高成的泰山大人,自是有权问他话的。”

高彦江只得恨恨的去另一厅里请留老太爷不提。

随着六老太爷一同来的,还有大老太爷、五老太爷、七老太爷,待四位老太爷入了坐,沈予便将事情对着几位老人说了一遍。

大老太爷和六老太爷听了脸都绿了,而五老太爷和七老太爷心里早就笑翻了天。

“这般□,你们还闹得这样?早该将此女沉塘才是!”大老太爷看了眼安铃儿冷声道。

却在此时,小厮押着宝贵进了大厅。

安铃儿便哭着道:“姐姐,我已经是按照你说的话做了,如何处置我还请姐姐帮着求求情,起码我腹中这孩子是无辜的啊!”

大老太爷等人自是认出了宝贵乃是林氏的大丫头,听见安铃儿的话,几个男人心里转了转弯。

“安铃儿,你腹中的孩儿到底是谁的?”沈宜看见宝贵却心里一跳,莫非这孩子真是自己的?不过是林氏做了手脚?

“是谁的有什么用呢?你们谁都容不下他也容不得我……我是个苦命人,还请几位老太爷和族长大发慈悲,饶过我的家人……”安铃儿说着就哭了起来。

高成和沈宜狠狠的瞪视了一眼,开始仔细思考着这孩子是不是自己的。而沈予和几个老太爷自是知道这两人的老婆的性子,若是这孩子当真是沈宜的,那便不好现在处置安铃儿了。只因如今沈宜还是膝下无子。

五老太爷看了看老大哥的黑脸和侄儿族长的为难脸色,再看看满脸怒气的老六,心里暗笑不止,嘴上却叹道:“今日个不管如何,闹上这么一出事来,我们沈家这几房的脸是丢干净了,阿予,你还是请人下人吩咐,让来人不要乱说话才是。另外,也忒对不起阿圭了,今日是他出殡之日,却这般闹将,哎,阿宜的媳妇儿实在是太过了,大哥啊,看来还得请老嫂子出面,好好教导这阿宜媳妇儿一番呢。”

六老太爷这才开口道:“不错,事情到底如何,族长绑了高成这混账自去祠堂审问便可,今日乃我儿下丧之日,实在不宜闹腾惊了亡者。”

沈予看了看父亲和几个叔父,便同意了。吩咐人绑了沈宜、高成等人不提。

“为了避免不好的话传出来,不如这两个丫头明日再绑,今日就关在六房啊。”七老太爷见没自己什么事,忙说了一句。

“七叔说的在理!便请六叔使人好好看着这两贱丫头。”沈予忙道。

六老太爷自是应了。

外院发生的事儿,不过一盏茶功夫就传回了内院。沈宁和孔氏等人忙送走了亲缘关系疏远的族人女眷,不停的使人去打探消息,不一会儿,婆子丫鬟们便带着消息回了内宅,让几个有头脸的女眷们大惊失色,尤其是林氏,想在还未回转的宝贵,心里像着了火一样。而沈宁,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她担心老父亲因此而迁怒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