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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桃花劫(7)

裴言卿脸色惨白。

“裴言卿?”

他静默,半晌没有反应,只是眉头皱得更紧,偶尔还从嘴边溢出一两声低吟。

一瞬间,有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吆喝了起来:机会难得啊机会难得啊!!

霄白瘪瘪嘴,很没出息地咧开了笑:“喂,三月芳菲的解药在哪儿?”

——乘人之危,向来是她霄白作风哼哼。

裴言卿的双眼紧闭,嘴巴抿成了一条线,就是不开口。这相当打击霄白的自信,想起他曾经逼她穿上那件恶心的衣服,她咬牙切齿,骨子里的无赖脾气上来了,三两下把他身上那件料子好得不得了的衣服扒了下来。

“你干什么!”

裴言卿猛然睁开了眼,眨眼睛把她压到了身下!一双眼睛像是寒星,直直地盯着她,像是要在她脸上戳出一个洞一样。

“额……”被抓了……

她来不及反应被发现的惊慌就傻了眼,好半天都只是干瞪着眼睛傻傻看着他。然后,那个忽然醒来的病秧子王爷突然低下头堵上了她的唇,辗转,挑开了她的牙齿。

“唔……”她挣扎,莫名其妙。

裴言卿却伸手蒙住了她的眼睛,本来还算缱绻的一个吻霎时成了凌虐。他身上的药香通过他的唇,他的舌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滑腻腻的触觉。

霄白急了,手脚被他限制着,只能动嘴。正赶上他的舌游走在她的口中,她找准时机一口咬下。

“你……到想干什么?”

裴言卿居然勾起了一个笑,明媚无比。霄白很没出息地……差点看呆了。

霄白浑身冒冷汗,正想着要不要老实交代,我想扒了你衣服让你也尝尝不让穿衣服的滋味的时候,裴言卿忽然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继而身子一软,压到了她身上,彻彻底底晕了过去。

……

这算什么?霄白忍无可忍翻了个白眼,费力地推开了不省人事的病鬼王爷。

“裴王爷?”

“裴言卿?”

“裴病鬼?”

推推他,没反应,顺便踢了一脚。

很好,已经晕了。他该不会在这儿丢了小命吧?

霄白有些慌,他一死,她可就麻烦了。连连叫了那么多声都不见他有反应,她把脑袋贴到他胸口上听他的心跳——扑通,扑通——虽然有些慢,却还是比较稳定的。

看起来,不像是会死的样子。

有仇不报非君子,既然他死不了,衣服霄白当然不会替他穿回去。想了又想,她还是很厚道地没有拿走,只是……把衣服轻轻往湖里一丢。

风过,冷得让人哆嗦。

霄白临走,很善良地搬了些枯树叶替那病鬼王爷盖上。

风吹啊那个吹,裴王爷在湖边渡过了他极其悲惨的一个晚上。而罪魁祸首霄白心情畅快得很,回到自己的房里居然是一夜安睡。

再然后,天,亮了。

***

第二天一大早,丫鬟小绿就来敲霄白的门。

“快些醒醒!”小绿一把掀了被子,“王爷在发火!赶快去伺候!”

霄白半睡半醒,迷迷糊糊见看到小绿的脸都快成绿色了。这才想起昨夜似乎干了那么一点点坏事,那个病鬼王爷八成是知道了,正发火吧。

“怎么了?”她装模作样问。

小绿惨烈地捶胸顿足:“王爷昨夜一夜没有回房,今天早上伺候他的桔儿说他回房的时候身上湿嗒嗒的!府上管事的董执事找了大夫,王爷却把大夫赶走了!”

“关我什么事?”

“啊?”小绿傻眼。

霄白尴尬:“咳咳,我是说,我也帮不上忙啊……”

“可是,王爷点名要你过去!”

“……好。”咬牙。

一路上,霄白的小心肝不是很踏实。

那个病秧子王爷大清早地找她,难道是记仇找特地找她报仇?现在再发誓诅咒说她不是段茗……还有用么?

显然,那是没用的。

裴言卿在发火,整个王府上下胆量最大的董执事都不敢靠近,更不用说是大夫了。发那么大火的一个人点名要见她霄白,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临进门,董执事把她拦下了,他说:

“段姑娘,请一定劝王爷早些就医,他的身体……”

自从那日证婚宴砸场,裴言卿就让王府上下把她当奴婢看。下人们没胆真拿她当奴婢,一律唤她为段姑娘。

“找两个人,一根绳子,绑了。”

霄白认真建议。一个病秧子,哪怕会武功,他还是病秧子。

董执事的脸青了。

霄白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推开了裴言卿的房门,心里那叫一个秋风扫落叶一般的哆嗦。

***

这是霄白第二次进到裴言卿的房里,上一次是刚从地府回来,免费看了一场春宫的时候。

裴言卿换了昨晚的白衣,身上穿的是朗月的朝服。他的脸色还带着微微的苍白,乍一看去却已经恢复了平常的冷峻模样。他就站在那儿沉默不言,明明见到了她,却不看她。

霄白耐不住那诡异的沉默,先开了口:“咳咳,王爷找我,何事?”

裴言卿含笑看着她,不言语。

霄白配合地咧嘴笑:“王爷原来是想找大夫,我这就去叫。”

“昨晚,你在哪里?”

霄白哆嗦,本来早就到了门口,被他一句话又给拽了回去,万分无奈地挤出个勉强算做和善的笑容。她自己盯着裴言卿看,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我昨晚一觉到天亮,不曾出去。”

“真的?”裴言卿眯起眼。

每次他一眯眼,准没什么好事。霄白小心翼翼打量着他的表情,他的眼里有微微的疑惑,看起来像是真不能确定的样子。这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想:果然,这个病秧子王爷昨晚早就昏昏沉沉,压根就没看清她。这是老天爷帮忙啊!

“真的。”她郑重其事点头,“怎么,王爷怀疑我出墙?”

裴言卿无言以对,继续微笑。

“王爷怀疑我做了什么对王府不利的事?”事实上,她的确没做什么对王府不利的事,只是做了对王爷不利的事。

他的笑变了一丝味儿。

“嘿,多谢王爷的信任。”霄白干笑,“既然没有别的事,霄白暂且告退。”

她逮着机会,不动声色地往门口开溜。临到门口,听到裴言卿不轻不重地飘来一句:

“你刚才自称什么?”

自称?

霄白仔细回想了一下,霎时白了脸。她刚才叫自己……霄白?

“小白?”

……

“……是,”她只好硬着头皮承认,“嘿嘿,我自幼难养,所以取了个乳名叫小白。”

裴言卿的眼里是揶揄,随着她的脸色越来越红,他眼里的揶揄之色也越来越深。

霄白心里慌得很,很久没有听见声响,她偷偷翻了个白眼。

就在那一瞬间,裴言卿的手忽然掐上了她的脖子!

“你当真以为我昨晚没有看清么?”他冷笑,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他说,“段茗,别妄图耍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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