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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凰(出书版)(7)+番外

地拦下了她,凑近了在她耳边耳语,“傻青画,本皇子教你个民间的法子,雪混着草木屑搓一搓,马上暖

炉就干净啦!”

那暖炉是用上好的炼金之器铸造的,外头裹的是从北方极寒之地运来的乌木,哪里是洗得白的呢?

青画当然明白这个顽劣的孩童在玩什么把戏,只是“青画”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她只能忍着笑,配合

露出诧异的表情抱紧了暖炉嗫嚅道:“青画,回来洗。”

“六哥,她没被骗!我看到她笑了,她在笑话你!”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跳了起来。

“哪有!她很容易骗的啦,六哥才不会那么笨!”另一个孩子马上对着吼。

很……容易骗吗?一瞬间,青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她曾经为了上辈子为什么会那么惨

纠结了很久,却被一个孩子一语戳破了;她想笑,心里久违的苦涩却一点一滴地翻涌上来,她的确很容

易骗,所以上辈子才会稀里糊涂地把自个儿的小命给搞丢了;墨云晔只是陪着她过了一段快意江湖的日

子,她就傻乎乎把自己的心给搭了进去,结果给人当踏脚石就算了,还害得宁府满门……

青涯眼里冒出执拗的光芒,“傻妞青画,你现在洗。”

“让开。”青画还没从回忆里抽出身,直觉地喃喃。

五、六岁的小跟班傻了眼,扯着青涯的衣摆一阵晃悠,“六哥,我、我没听错吧……”

青涯也被惊得不轻,许久都没发出声音,青画是鲜少开口的,开了口也是重复别人的话语或者几个

简单的答话,这样的情景真的从来没有过。

事到如今,青画也不打算多磨蹭了,她先是抬起头打量了四周一圈,随后才皱着眉头看了面色惊疑

的青涯一眼,扬起声音道:“让开!”她虽然自小没个小姐样子,可吓唬人的本事她还是有几分的,对付

眼前的几个小孩子她还是绰绰有余。

果然,几个娇生惯养的孩子禁不起吓,他们呆呆看了一会儿便乖乖让开了一条道,傻傻目送着她走

丫过白雪皑皑的花园里狭长的小径。

冬日日头短,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夕阳的余晖把树梢残留的叶子染成了金色,地上厚厚

的雪一如清晨时那般丝毫不见融化;青画小睡了半个时辰醒来才出发去凤华宫,路上又被这几个顽劣的

绒裤子弟拦了不少时候,这会儿赶去赴宴怕是已经有些晚了。

她走得急急忙忙,自然也就没有瞧见在花园拐角的道旁,静静地站着个男子,冬日的黄昏天寒地冻,

那人却穿着薄薄的一件丝缎衫儿,看着她远走的方向笑了笑,若有所思。

青画匆匆赶到凤华宫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宫灯尽数被点燃了,进了宫门再走几步就是正殿,她稍

稍调整了下气息推开了门,对着正殿里面主座上的人规规矩矩地跪不行了个礼,糯糯道:“青画叩见皇后。”

这礼数是小姿千叮咛、万嘱咐照着学的,当她还是痴儿的时候就用了许多遍,想必在场的人也不会惊异。

青云的皇后端坐在厅堂之内,仪态堂堂,见着匆匆赶到的青画,皇后威仪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温煦的

笑,颔首柔道:“画儿,你来了。”

青画憨憨笑了笑,抓耳挠腮跑到了她身边抓着她一只手晃了晃。

“画儿,你可知道这次本宫叫你来做什么?”

“吃、饭!”

“说对了一半。”皇后笑着戳戳她的脸,“画儿年纪不小了,宫里最小的公主都已经上学堂了,画儿

不适合与他们一道儿学习,本宫特地给画儿找了个师父,今天是本宫为画儿摆的拜师宴。”

拜师?青画惊讶万分,偷偷低下头掩去脸上不自觉表现出来的不属于痴儿的表情,她低着头暗暗思

量着,为什么皇后会突然想到给她找师父?是她这一年来伪装得不够好或者是不经意露了马脚吗?“青

画”可是连话都说不全,给这样一个人找师父太诡异了,让人不得不去揣摩她的目的。

凭心而论,皇后待她真是没话说的,身为一个寄养在皇宫的臣女,她吃的、用的,有时候比皇子、

公主还好上几分,也难怪六皇子他们一帮小孩子看着厌恶,更不用说她还是个痴儿,皇后待她不比亲生

的太子差;又或许,正是因为在外人眼里她是个一无是处的痴儿,这个位高权重、尔虞我诈了半辈子的

女人,才能卸下防备去真心疼爱吧?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次皇后突然作这个决定的目的会是什么?

“怎么,画儿不喜欢?”皇后半真半假地喝斥。

青画赶忙换上木讷的笑容,咬着衣角笑,“嘿嘿,师父!”

“画儿喜欢就好,本宫为画儿请的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方外之士。”皇后满意地点点头,忽然

眼睛一亮,指着门口道:“画儿,还不快去拜见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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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青画认命地顺着皇后的指头朝门外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男子,看清了他,她有些诧异

地瞪大了眼睛,半天没有挪开视线。

她原本以为所谓的方外师父是个老头儿,结果却是个二十七、八岁的怪异男人,青云的冬天特别冷,

她今天穿的是厚实的棉袄还抱着个暖炉,那个男人居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丝缎,就像平常人在春夏交接

时穿的那般;他的脸倒是长得俊秀得很,看他的脸明明很年轻,一头的青丝却已经白了一半,照理这样

的长相应该可以称一声仙风道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这样的人真的是方外之士?青画偷偷给他那诡异的气质找了个恰当的说法,邪里邪气。

“画儿,还不快叫先生?”

青画不动,装作一副懵懂的样子悄悄打量着这个来路不明的男子。

男子朝她微微笑了笑,从门口走到了殿中,对着殿上的皇后微微俯身行了个礼道:“草民司空叩见皇

后、青画小姐有礼。”

皇后满意点头道:“先生打算教画儿什么?”

“诗书礼仪,琴棋书画。”司空微微一笑,回头看了一眼青画才缓道:“如果需要,还有些别的。”

这个人很诡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司空身上的时候,青画却闭着眼睛在细细思索,他方才经过

她身边的时候带了一点点奇特的味道,很浅很清,但是她还是注意到了,那是早上在房里闻过的桑花味

道,早上莫名其妙出现在她房里的不速之客居然是他?

如果是他,那他早就知道会有晚上的这场拜师宴,他去她房里真的是找东西吗?还是……只是去看

看他未来的学生?想到这儿,青画忽然意识到一件惊人的事情,他如果一直就在房里等着她回房,那她

对着镜子叫“宁锦”的样子是不是已经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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