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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给力(57)

江德昭假装镇定的扫向床外,想要透过那红纱帐看出一点天明之色来:“都什么时辰了,该起来给公公婆婆敬茶。”

穆承林不紧不慢地道:“不急。”

江德昭道:“那你歇着,我先洗漱梳妆。等会再服侍你晨起。”作为新妇,嫁入夫家的第一日就懒散惫惰,被人说道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穆承林自然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对于自己的母亲,身为儿子,他可是了解至深。只得讪讪收回色爪,起身道:“我忘了老太君还在,她老人家比我这每日上朝的人都起得早。”率先拉开床帐,喊人入室伺候洗漱。

先进来的一位妇人姓袁,是穆承林内院的管事,身后领着一群端着洗漱用品的丫鬟童子。给两人行了礼后,再去床榻上看视,果然捡到一块沾着红梅的白帕,笑盈盈的偷视了江德昭一眼,瞧着穆承林的目光也锁在了少夫人身上,心里更是明白了几分,面上就越发恭敬了。

穆承林问:“爹娘可都起了?”

袁管事有意给新进门的少夫人卖个好,笑着回答:“老爷今日不用上朝,会比平日里晚上半个时辰才起。老夫人最近也累着了,我来之前特意去瞧了瞧,也没听到动静。就方才,有丫头来传话,说老爷让少爷少夫人起了之后再去通报。”

江德昭正在束发,闻言顿了顿,抬眼望了望自己的丫鬟白瓷,对方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穆承林没注意她们主仆的神色,擦了脸后就靠过来,斜手指着妆台上另外备置的一个镂空镶玉玛瑙盒子,道:“用这个。”

江德昭看盒子就知道不是陪嫁过来的物品,自己亲手打开,里面整齐码放着一套金凤栖梧桐的头面,发钗、插梳、步摇、耳坠、项圈、手镯、戒指无疑不全,照得还不够通亮的居室一片金光闪闪,好不华贵。

整个屋里,除了两位主人外,就袁管事与江德昭的贴身丫鬟白瓷与青琉略为惊讶,其余众人无不是瞠目结舌,面上闪过羡慕嫉妒之色。

穆承林从中拿出金翎缠丝手镯,在她手腕上比划了两圈,镯上堪比发丝还要细小的羽纹衬托得白皙的肌肤越发莹润,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暖色。穆承林下意识的揉了揉她的腕骨,笑道:“真是纤细。”

袁管事凑趣道:“少夫人越是细嫩,不越是招少爷疼么。”

穆承林轻轻在她手背上吻了吻,低语道:“都要疼到骨子里去了。”

江德昭从未在外人面前被人这般亲近过,面上不由得更加羞恼,只觉得被亲吻的那一块肌肤犹如被火烧了一般,怎么挣扎都挣不出他的掌控。半响,才看着对方将那手镯小心翼翼的套在腕上,而后,依然是控制不住似的又在她的面颊上贴了一个吻。

袁管事笑颜逐开,众多丫鬟们更是嬉笑出声来。

一直走到主厅,听到穆老爷穆老夫人已经等候,江德昭这才将那些个女子情怀完全压制。

厅内主位上还坐着穆老太君,身后分别站着穆承芳和另一名女子。江德昭早就见过穆家众人的画像,知晓这是穆家本家四房的六姑娘,同时坐在下位的是穆家一房和二房的夫人齐氏和赵氏,再是穆承林的两位庶出弟弟穆承学、穆承尹。

穆老太君瞧见两人携手进来就喜笑颜开。江德昭的身世早就在穆承林的口中听到过,她老人家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孙子为一名女子上心的样子。穆老太君在很久以前就不喜三房的媳妇。她老人家是武将世家出生的女子,有勇有谋,又最是大方,只可惜早生了十来年,没赶上皇帝新政,否则也可以混个不大不小的女将军当当。穆老太君是遗憾的,同时,她也就最看不惯女子的柔弱和狭隘。偏生,三房的儿媳妇最初那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粗放性子等到生产之后就彻底变了。做母亲的,全身心的为儿女打算是好,可眼光必须毒辣,不能做那井底之蛙,否则害了孩子更是害了家族。

所以,在穆承林偷偷让她老人家做主的时候,穆老太君就特意让人去调查了江德昭的过往。调查之后的结果,以‘意外之喜’四个字来概括毫不为过。只是,一想到三房媳妇的性子,她又忍不住有些担心,除此之外,她更加想要看看江德昭如何攻破这个难题。

穆老太君喝了茶,拉着江德昭仔细看了看,见其坦然对视,目光真挚,浅笑倩兮端的是名门闺秀风范,心里的喜悦就更贴近了一分。

“听闻你在娘家之时排行老一?”

江德昭道:“我上还有一位哥哥。”。

“哦,你那哥哥可有正事在身?”

江德昭点头称是。

老太君又问:“弟妹们性子如何?”

江德昭笑道:“甚好。”

老太君继续问:“怎么个好法?”

江德昭道:“弟弟光耀门楣,知礼守信;妹妹豁达率真,有情有义。”

“我听说你还有一庶出妹妹。”

江德昭一丝犹豫都没有,说:“小妹天真,深得家人宠爱。”

老太君见她答得滴水不漏,与自己暗中打探得不差毫厘,偏话里话外又听不出任何怨怼,实属难得,遂挥手让人捧上礼盒。里面一对上好血玉镯子,圆润通透,里面血色如重彩,透色浮薄云,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东西穆家人都曾见过,是当年穆老太君新嫁穆家之时的陪嫁之物,据说是前朝皇后心头所好,辗转到了老太君之手,一直到她老人家产下四房嫡亲儿子之后才被仔细收纳。有人传言,穆老太君之所以胎胎得男,就是因为常年佩戴此血玉的缘故。

老太君亲手将两对镯子替换,嘱咐江德昭:“戴着,不要摘下了。”

江德昭看穆承林一眼,对方眉目不动,她也就磕头重谢了。

穆老爷最是实在,他只将一本帐薄交到了穆承林手上,这也算是继承了一部分家财。有穆老太君在坐,穆老夫人自然不好再疾言厉色,只能沉着脸从头上剥下一根金簪来递给江德昭,冷声道:“我们穆家的媳妇最重要的就是传宗接代。不管承林之前的人如何,现在这副担子在你身上,希望你不要让我穆家失望。”

江德昭还未说话,穆承林即咳嗽道:“娘,您是准备有了孙儿就不要儿子了?”

穆老夫人嗔道:“瞎说。”

穆承芳也凑过来摇晃着穆老夫人的手臂:“娘啊,您别吓我。”要是穆承芳嫁入了夫家,婆婆也对她这么来一句,穆承芳都不知道是不是该跟江德昭一样忍气吞声,还是该站起来大声反驳了。穆老夫人在给江德昭立规矩,可如今的江德昭不也是穆承芳的榜样么?

穆老夫人下意识的安抚女儿:“你当然不同。”

穆承芳伧然欲哭,大房的齐氏一见,立马笑道:“你这丫头,难道没听出这是玩笑话嘛!当年我就用这话来糊弄你娘亲的,可把她吓坏了,还让我被你爹爹埋怨了一顿。”转头问穆老爷,“三叔,你说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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