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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给力(2)

“奸人。”

穆承林笑道:“哥哥最大的希望是做个奸臣。”说着,又抚了抚妹妹的发髻,被穆承芳毫不犹豫的拍掉了。

“那你说说,德昭怎么凭着一句话就猜出银翘是那贼人?”

穆承林不假思索:“她凭的不止是一句话。可以说,那句话里面的含义不止是一句话那么简单。那是一种暗示。你仔细想想,她说了什么?”

“偷金簪的人是你。”

“对了。”

“是你,并不是指银翘。”

“可银翘打开了眼睛,她是……被吓的?”

“肯定。”

“胆子也太小了。有本事偷东西,没本事隐瞒到底吗!”

穆承林道:“江姑娘应该还做了其他的准备,只是你没看见而已。比如,更多的暗示。你说过,她是让一群仆人同时进来,进来之前那四个人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看了什么,你都不知道。”

穆承芳想了想:“我看了德昭的卷子。她说她让小丫鬟带着那四人去了婠衣房。”

穆承林已经知晓了答案,一步步引着妹妹揭穿谜底:“骐山书院规矩甚多,仆从也多,人口杂。书院里又都是公子小姐们,衣食住行样样精细,贵重物品更是举不胜举。哪怕不在书院歇息,你们的私物也有一部分放在了书院暂居的小院。长久以往,书院里的仆从们难免眼红,偷盗一些不打眼的小物拿出去变卖。一般被抓,男仆送去了净梳房,女婢去了婠衣房。净梳房干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婠衣房里面据说寒冬腊月也用冷水洗涤衣物,洗得皮开肉颤,长期以往根本就活不过三十。”

“银翘见到了婠衣房的罪仆,吓坏了。甚至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心神不宁后,被德昭巧妙的喝问下就不打自招。”穆承芳补充。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听到穆承林提醒:“如非必要,不要开罪她。那位江姑娘善计谋,懂人心。”

穆承芳不以为意:“德昭跟我好着呢!书院里很多人也与她亲密,不见她害了什么人。”说着说着,忍不住的想到,“可惜,她命不好,不一定能够嫁得如意郎。”

“怎么说?”

“她的娘亲早年病故了,现在的江家是继母主持家务。她与继母关系不大好。”

穆承林挑眉:“我原本还以为她是八面玲珑之人,原来倒是低估了她。”

“八面玲珑不好么?”穆承芳道,“我想要八面玲珑都不成呢。”

穆承林笑了笑。

*

穆承林口中并不和睦的江府中,它的女主人马氏正拉着自己的大儿媳妇商讨要事。不论外人在背后如何评说,明面上江夫人是名副其实的后院当家,而儿媳妇胡氏则是她有力的左臂右膀。

“穆家?哪个穆家?”

“就是上个月从湖州司马升迁的穆承林穆大人,现在他可是宗正寺少卿,正五品。仪表堂堂,性子沉稳,最重要的是他家只有他一个嫡子,小姑嫁过去就能够当家作主把持后院……”

“不行不行。”江夫人连连摇头,“你怎么打听的?那穆大人……”

儿媳胡氏迷惑:“怎么?”

江夫人扯过她的耳朵,轻声吐出两个字:“克妻!”

胡氏吓了一跳:“谁,谁说的?”

江夫人恨不得给这个蠢媳妇一巴掌:“你以为那穆大人多大?他都二十有三了,当官当了八年都没娶亲,是为了什么?”

胡氏还不罢休:“也许是不想娶?”

“不是。他有定亲,还定了三回,第一回是爹娘在腹中就定好的,那女娃还没长成就夭折了;第二个家道中落,女儿被亲爹拿去送人买官,隔日上吊死了;第三个更加干脆,都要娶进门了,成亲前日被养的鹦哥啄了一下,全身发青得了恶疾,没一晚就死翘翘。这盘阳城里哪一大户人家不知道他的事儿?别以为外放做了几年官回来,那些事儿就烟消云散了。”江夫人戳着胡氏的额头,“我的玫儿怎么可能嫁给那克妻鬼!”

胡氏晕乎乎的琢磨了半响:“那,不给小姑,可以给大姑德昭啊?”

江夫人一愣,继而惊喜:“对!最好克死德昭那丫头,还让我们江家得一门好女婿。”越想越觉得能成,忍不住格格的笑起来,惊飞了窗台上的小罗雀。

☆、给力第二回

江德昭回到府里的时候,正巧在门口遇见了庶出的哥哥江德玉。

江德玉二十来岁,面目沉郁,总透着股郁郁不得志的色气。前两年才靠着父亲得了一个七品秘书郎,在礼部衙内混个脸熟。虽然是庶长子,见着江德昭反而有点拘谨。两人站在一处,江德昭比这位哥哥反而挺得直脊梁。私下里也有人说,可惜了大姑娘是个女儿身。

不论在何时何地,江德昭对庶出的兄妹都维持着彬彬有礼的表象。在江德玉的眼中,江德昭对待他的态度与衙内众多同僚对他的态度没多少区别,都是看熟人的眼神,并不是友人,更说不上家人。

江德玉先打了招呼:“也不知德弘到家了没,你们姐弟总算是团聚了。”

江德昭轻巧一笑:“哥哥说什么呢。德弘也是你的弟弟,他回来,我们一家子团圆才是。”

江德玉梗了一下,干笑道:“没错。”接着说,“我去拜见父亲。”落荒而逃了。

江德昭笑眯眯的看着对方跑去前院书房,路过月牙门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回头看了她一眼,这才勉强面无表情的走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果然里面围着不少人,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江德昭在外面听了听,果然有少年清朗的声音在屋里回荡,她笑道:“是哪位贵客来了,引得家里的麻雀都不用准备晚饭,先来瞧着新鲜了。”

家里的‘麻雀’们俱都一怔,纷纷鸟散开。晚饭,现在的确快要吃晚饭的时辰了。

江德弘在一大堆行李中抬起头来,笑着喊:“大姐。”

江德昭拉着他左看右看:“我本来想说你瘦了,可明显的,你反而胖了点,还高了,也黑了。”

“游学嘛,风吹日晒的自然会黑一些,走的路也多,人高了说明见识也长了。姐姐快看,我算不算得是翩翩少年郎了。”说着还特意整理了一下头巾,拉整了衣摆,明明还是青涩的面孔,眉眼之间却已经有了沉静和通透。

江德昭莫名的有点酸涩,说:“少年郎算得了什么,以后你还要成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呢。”

江德弘昂头挺胸:“那是。”

厢房外有人冒出头来,取笑道:“我好想听着有人在自夸自擂了。”

“二姐!”江德弘唤人,从一堆行李里面打开一个箱子,“你总算出来了。小弟好不容易回来你居然还躲在闺房里面避而不见,是嫌弃小弟我还比不过你的那些绣花吗?”

江德茗笑道:“我没有绣花。”

“那你在干什么?”

“看书。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比你这个游子可亲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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