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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给力(3)

江德弘严肃的说:“你不是我姐姐!”把箱子重新盖上,“你的礼物也没了,”然后还推到江德昭的脚边,“都给大姐了,没你的份。”

江德茗看着江德弘笑,两个人四只眼对视着,都要成斗鸡眼了。

江德昭让人把行李都抬到德弘自己的院子去,一边说:“东西不让人送到自己屋子,放在我这边做什么。”

江德弘怪叫:“我的院子还在?”

“当然在。”

“我离开之前,德玫那丫头不是哭闹着要住我的院子吗?”德玫与江德玉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也是江家最小的姑娘。

江德昭很平静的道:“她自己有香阁,住你的院子做什么。这个家里还轮不到她说的算。”

江德弘嚯嚯的怪笑:“大姐你怎么收拾的她?”

“说得我凶神恶煞似的。”说着,不再搭理他,自顾自的喊人来轻点物品。把要送的礼盒都清点出来,隔些日子好去串门。

江德弘凑到江德茗的身边,推着她的肩膀:“二姐,快说说。”

江德茗瞥他一眼:“现在我又是你二姐了?”

“你一直是我二姐。快说快说,我记得我离开之前,老爹已经答应德玫的要求,说等我走了就要搬进去,怎么无声无息的又没搬了?爹不可能出尔反尔啊。”

江德茗意外的问他:“你觉得我们的爹是怎样的人?”

江德弘想也不想:“老爹是活菩萨。”

江德茗挑眉。

“老爹是江德玉和江德玫的菩萨,有求必应。快说快说,再不说我把你关在院子外面了啊。”

江德茗气得嘴巴都要歪了,江德弘又叫:“别歪别歪,会找不到婆家的。”

江德茗干脆把他退开些,不想理这个浑人了。江德弘死皮赖脸的贴上来,不停的喊二姐,二小姐,二老姐,二十二姐。

走在面前的江德昭看不过去,回头笑道:“德玫搬过去的第一天就打碎了娘亲留下的花瓶。”

“哪个花瓶?”德弘问,又想到了,“是太后赐给娘亲的那个春晚浮莲的景泰蓝大花瓶?”

“对,她的猫掉了进去出不来,她让人把花瓶给砸了。”

江德弘顿时来了火:“那是御赐之物,她怎么敢!”

江德茗接口道:“在江家她有什么不敢的?砸了之后她也没放在心上。可巧的是过了几日,外公家的表姐领着一群千金们来玩,就说起了那个花瓶,闹着要看。表姐对你的院子也熟悉,仆人们也不敢拦着,进了屋子,一对花瓶只瞧见了一只,就问了来着。德玫只说不知,表姐又不是容易被糊弄的人,隔日就让外婆家的婆子来搬,说是瑞芷小公主要跟表姐去别庄避暑,让人搬了那一对花瓶去妆点屋子。德玫拿不出,哄着爹,爹就哄外婆。被外婆指着鼻子骂了一顿,说爹是败家子,败了自家的还不够,还要败娘亲的嫁妆,连嫡亲儿子的小玩意儿都不放过。”

江德弘冷笑:“那的确是小玩意儿。”

“爹回家把德玫训了一顿,依然让她继续住着了。”

江德弘脸色青白,江德茗接着说:“而后到了鬼节。天热,德玫不回屋子,在紫蔚花架下摆了凉榻睡了。到了半夜,凉风阵阵,看着一个白衣女子飘进了屋。她跟着进去,恍恍惚惚的看到了娘亲在屋里说话,还嘱咐丫鬟把她的猫都活活打死。德玫醒来后,只看到一地的血,病了好些日子,再也不敢住了。逢人就说你的屋子闹鬼,迟早会锁了你的命。”

江德弘哈哈大笑:“我的亲娘怎么会锁儿子的命,她老人家是护着我呢。让我看,那血要撒到德玫的脸上才对。”根本不用猜,他都知道这是大姐江德昭最爱玩的把戏。

这么多年来,三姐弟没少被庶出的哥哥妹妹闹腾。三人的母亲在五年前过世后,那江德玫就更是肆无忌惮,自以为有了爹在背后撑腰就俨然将自己当成了嫡出的千金小姐,浑然不知自己的母亲只是良妾扶正,至今还没有在盘阳城的官家女眷中说得上一句话半个字。

进了堂屋,江德弘果然在地上找血迹。过了这么久,自然早就打扫干净。他一路走,居然在偏厅看到了一幅画。画有成人那么高,里面就一个白衣女子,看那眉目居然与江德昭有七分相似,只是比江德昭更为恬静,知道这是母亲的画像,忍不住驻足观看了很久。

遂后摇头笑道:“雾非雾,花非花啊!”

姐弟三人笑成了一团。

☆、给力第三回

江大人不惑之年还差一半,一肚子的雄心壮志也还剩下一半。

年少时也如同西衡所有的少年子弟一样,有种读书万卷卖于帝王家的豪迈,他甚至为了仕途,死皮赖脸的求娶了当朝太尉的幺女周氏。

果不其然,背靠大树好乘凉。妻族权大,为了让幺女不至于太吃苦,江德昭的舅舅小小的拉了江大人一把,把一个刚刚入了官场的小官员在三年之间提升到了五品小臣。

江大人是幸运的,江大人也是不幸的。幸运的是他娶了周氏,不幸的是,周氏进门之后没一个月,就挖出了他藏着的妾室和长子。

正妻刚刚进门,突然发现丈夫的庶长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当时的气愤可想而知。原本以为顺畅的日子顿时不好过了,养在外地的妾室马氏接了回来,庶长子也见了人,周氏气不顺了两年,才产下了长女德昭,之后再接再厉这才生出了德茗和德弘。马氏也不甘落后,在中间横擦一杠有了德玫。

周氏是太尉周家的幺女,捧在手心里的明珠,何曾受过这样的气,生了儿子后身子就不大好了,拖拖拉拉的过了十年,还是撒手而去,便宜了唯一的妾室。

妻不如妾,江大人总觉得亏欠了马氏,也不另娶了,以府中需要女主人为由把良妾扶正。他的日子和美了,官场也就不大顺了。

原本是太顺了,反而凸显出这几年的处处碰壁。

江大人还有野心,周氏已经没了,现在眼珠子就开始盯着周氏留下的二女一子。

江大人问:“这一次回来什么时候再远游?”

江德弘一板一眼:“爹你是要赶我走?”

江大人咳嗽一声:“这是你的家,做爹的怎么可能赶儿子走!”

江德弘一脸漠然的吐出两个字:“花瓶。”

“什么?”

“描金的春晚浮莲大花瓶。”

江大人一喜:“你好不容易回来,还给爹带什么花瓶呀。花瓶在哪里,给我瞧瞧。”儿子哪有银钱买花瓶,肯定是游学的时候,学院里面的先生巴结周家送的,一定是好东西。

江德弘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太后给娘亲填妆的那一对描金景泰蓝花瓶。爹,您可贵人多忘事。我前脚才走,您后脚就砸了我屋里的御赐之物,如今还说什么不是赶我走的话,哄谁呢?”说着就迈步要出去,“反正这个家我也住不惯,原本只是回来打个招呼,明日里我就搬到骐山书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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