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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给力(109)

“自然是有事。”他一动不动的盯视着她,“我特意来,是为了接你离开这是非之地!”

江德昭惊讶的瞪大了眼:“离开穆家?”

“是。”

江德昭直接回绝:“我不走,我更不会跟殿下你走。”

段瑞盺道:“那怕你可能会被穆家拖累,死无葬身之地?”

江德昭回望着他:“殿下,所谓夫妻,除了要同贫穷共富贵,更要在危难之时相互扶持不离不弃。穆家如果真的会遭难,我作为穆家的儿媳妇自然也必须与家人一起去面对。”

段瑞盺久久的凝视着她,似乎要在这一眼里看清楚她话里的真假,看透她掩藏的所有品性。

厅外,秋风不知何时吹荡了起来,摇得院中的树木簌簌作响。屋檐下挂着的灯笼在风声中落下一点点的辉色,把阶梯上的那几块青石板砖照得明明暗暗。

段瑞盺恍惚的想到了那一年第一次相遇的夜晚,还是少时的江德昭固执的站在坟头前,身子抖如落叶,可腰背挺得僵直。从婆娑的树叶中看去,她的脸色异常苍白,眉头深锁,被骤雨打湿的发丝紧紧贴在肌肤上,那泪就顺着长发一路蜿蜒而下。

那时候,他刚刚被自己的母妃扇了巴掌,连耳朵都嗡嗡作响,在雨声的配乐下,更是连对方哭泣的声音都听不到。他看着她泪流满面,再摸着自己刺痛的面颊,只觉得眼眶干涩。那些晶莹的泪水似乎从她的眼中流出,滴落在了他的心里。

段瑞盺觉得,她是在替自己而哭,也替自己伤心那彷徨无助的将来。

他躲在暗林里,与江德昭只一树之隔,他们周围的山林里到处都是坟墓,那些个墓碑上都是赤红赤红的墓志铭。

“我想要救你。”他说,“你实在没必要为那些人陪葬!”

江德昭摇头:“殿下,你不懂。相比之下,我对你而言才是陌生人,你该去关心该去保护的人应该是你的母妃贤妃娘娘,还有你的妃子。”

段瑞盺倏地一笑,嘲讽的笑道:“我看你才是真正的无知蠢人!”他猛地上前,紧紧扣住她的手腕,“从来没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你以为我是真的对你倾心以待,以为我是非你不可吗?你以为只要你拒绝,我就真的拿你没有一丁点办法?”

江德昭被迫的仰望着对方,听着他的质问和嘲笑也依然平静。

“不,”她说,“我知道殿下你有很多种方法可以逼迫我臣服。我只是个弱女子,我很惧怕你,惧怕你手中的皇权,你可以随时随地置我于死地!”

“可你还是要与我作对?”

“我并不是与殿下作对!我只是知道殿下的性情,知晓你不会强人所难,知晓你是皇族中真真正正的心胸宽广之人。”她仰视着他,坚定的道,“我从很久以前就知道,殿下并不是那趁人之危的人。”

段瑞盺瞪视着她,不知不觉中,那紧扣着的五指越来越轻,最终,松开了。

?

巍峨的红墙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如最浓稠的血,泼墨般的霸在了每个人的跟前。

段瑞芷猫着腰从一处狭小的洞口爬出来,蹲在地上看着一队士兵路过,等到人影不见了,才悄悄的探出头来,学了几声猫叫。不多时,一处树丛里钻出个人,顺着墙根一路摸索到她的身边,两人再一次缩进黑暗中。

段瑞芷的声音有点嘶哑:“我见到父皇了!”

江德弘摸了摸她的头顶:“太子如何了?”

“很不好,二哥一直没进宫,三哥也不见了。太子哥哥说皇宫很危险,随时会有变故,想要我去给他搬救兵。”

“救兵在哪里?”

“城外!父皇原本是打算秋猎,盘阳城的禁卫军有一部分都在城外驻扎,一部分在皇宫里。太子哥哥说大臣们很多都没入宫,恐怕都凶多吉少了。他还说,别人是挟天子令诸侯,二哥可能会挟大臣,逼得太子没法顺利登基。”

江德弘问她:“统领禁卫军的是哪位将军?”

这个段瑞芷知道:“是武阳候世子,礼昌哥哥。”

江德弘再问:“那太子知晓失踪大臣们的去向吗?”

“肯定是二哥搞的鬼!”

树丛里,江德弘一时没说话,段瑞芷趁机抱住他的手臂,撒娇似的拿脸在上面蹭了蹭,在黑暗中偷偷描摹他侧脸的模样。

江德弘压住她的手,犹豫道:“公主,我有个法子可以弄到大臣们被藏匿的地址。”

“什么法子?”

“这个法子很危险,而且,只有你一个人能够完成。”

“啊,问题是我要出城。”

“我替你去。”

段瑞芷笑道:“你想要我帮你救你姐夫,对不对?”

江德弘根本没有想过瞒她,段瑞芷继续问:“那要是我把你姐夫救出来了,你怎么报答我?”

江德弘道:“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段瑞芷惊喜:“真的?”

“嗯。不过,你也别太高兴,我那法子风险很大,一有不慎,你的性命都可能折在里面,所以你要三思而行。”

“我去!你都说了,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办成,我当然要去。”

江德弘微不可查的叹口气,忍不住问她:“我一直想问,你为何一定要纠缠与我,明知道我不可能对你上心。”

段瑞芷已经扑到了他的怀里,这是第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靠他这么近。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只好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不知不觉中我眼中就只有你了。”

☆、81

第二日,江德昭照旧去给老夫人问安。穆远峰从那一日起就随在老夫人的身边,连乳娘,贴身伺候的丫鬟也挪来了主院。

穆远峰见了娘,伸出双手要抱,江德昭感觉孩子温热的脸颊贴在自己的鬓边,被三皇子刺得千疮百孔的心终于回了暖。

她问儿子:“昨夜有没有闹祖母?”

老夫人半靠在榻上,脚边有小丫鬟垂着腿:“他有了新鲜玩意儿就不要我这老太婆了,自己独自玩闹到了半夜才肯睡,早上也起得早。”

江德昭关切的端看了老夫人一遍,忧心道:“要不我下午把他接回去午睡会儿,婆婆也补下眠,等到了晚间,我再送他过来。”这个时候,有个孩子放在老人家身边闹腾也省得老夫人东想西想,所以江德昭压根没有打算把孩子带回去太久。

老夫人自然愿意,又亲自给孙儿喂了米粥,教他说话,实在撑不住了才挥手让江德昭抱走孩子。

回了院子,知晓江德弘还未归家,心里的担忧又更深了一分。不多时,有人来报,说三少爷回来了。

江德昭立即派人去江德弘的府邸再走一趟,看看江德茗回家了没。当年江德茗是与穆承尹一起远游,不可能穆承尹回来,江德茗还在外地。果不其然,过了没一个时辰,江德茗就来见。

“你也瘦了!”江德昭见到她,忍不住也唠叨一句。

江德茗外出游历了一年,举止中自然添了自信,眼神熠熠:“还有谁也当得姐姐这一番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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