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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给力(110)

“还有谁,自然是德弘。”

江德茗到处张望:“我就知道他来姐姐这里了,他人呢?”

江德昭不愈让她操心,只说:“有事出门了。”

江德茗愣了愣:“也是,他好歹做了官,如今新丧,他不可能不去外面走动几圈。”原来她回城之后就已经从街边老百姓的口中听到了皇帝殡天的消息。其实也不用特意去打听,皇帝死了,不说皇城,就是老百姓家门口的灯笼也都得换成白色,走在街上,更是连打扮新艳的女子都没瞧见个,只要是这城里长大的人,哪个不知晓是宫里出了大事。

江德昭问她这一路上的见闻,江德茗挑一些好玩的说了,两人说笑了大半日,等到吃过了午饭,又抱着新得的小外甥好好的揉捏了一番,只捏得穆远峰要哭不哭,瘪着嘴,最后冲小姨吐了两个泡泡,算是报了仇。

“我路上过来,瞧见很多大臣的家里都是闭紧了门户,也不知道宫里什么时候才会传来好消息。”江德茗再也不是无忧无虑的小女儿,她这一年随着穆承尹走南闯北,见多了民生,也去各地书院听了学子不少对朝中政事的争辩,如今对一些大事也有些明了了。人无知的时候有无知的好处,一旦知了事,反而多了愁绪。

“我在入城之前,还遇到了一些外族人,听那口音倒是像北雍人,穿着我们西衡平民的衣衫,在城外走动。”

江德昭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日早晨,我在马车里瞧见的,在官道的茶馆里也见了几个,大多是结伴朝着盘阳城而来。”

江德昭还有疑惑:“你就怎么肯定是北雍人?”

“姐姐,”江德茗回来后第一次娇嗔,“你忘了,你那小叔子的嘴,他可最会套人话了。原本我们也没多心的,只是路上陆陆续续的见到一些身魁体壮之人结伴同行,这才留了心。他上去试探了两句,就知晓了。”

江德昭瞬间想到了三皇子,想到了那北雍质子季傅珣。当年,那北雍质子与三皇子最是要好,因为同病相怜,那份惺惺相惜比旁人更甚。

其实,江德茗话并没有说全。她的确是遇到了伪装成西衡百姓的北雍人,穆承尹的马匹更是被那圈人惊了,若非如此,按照穆承尹那谨小慎微的性子也不会主动去招惹麻烦。被拦了去路才知晓对方是要强制性的‘借马’!

与他们周旋的时候,穆承尹从口音,还有他们的言行中看出了不同。一般的强盗土匪,哪里会堂而皇之的在官道上打劫,而且丝毫不惧怕过路行经的大臣护卫兵,这般胆大妄为、横行无忌是西衡少有。

如果不是他们性子狂妄,那就是‘背景’深厚了。再结合口音和几人身形和颇具军营兵士的行事作风,穆承尹都猜不出他们的具体身份。在出门游历的这一年,书院的那些同门,有的吃不得苦半路回家了,有的另有打算,出了城就分道扬镳了,有的还想继续游历,也各奔东西了,所以,落在最后,两人身边的护卫也就几人。与那些身经百战的士兵相比,实在是不够看。

好在两人运道不错,在双方针锋相对时遇到了一队出外打野食新兵,而那队新兵的头头就是久未见面的世子陈礼昌。

两人乍然相逢,相对无言。陈礼昌护送他们到盘阳城一里之外才打依依不舍的打了回转,这些江德茗都没有对姐姐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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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段瑞盺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自己的府邸外面见到乔装打扮,哭得涕泪横流的段瑞芷。

他分辨了很久才从面前少女的身上找出一点皇家贵女的痕迹来,不由痛骂:“你这一年多去哪里了?都不送个信回来!”

段瑞芷只扑上去抱住了段瑞盺的手:“三哥,父皇……父皇是不是?”

段瑞盺立即左右环视了一遍,见身后的护卫都隐在了黑暗中,这才急不可耐的拖着她入了府。段瑞芷一路哭一路说:“我好不容易回来,想着再大的火气,经过这一年多父皇也应该消气了,怎么才入了城,就发现……我随便打听就听说父皇已经……三哥,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段瑞盺把她带入了书房,深深的叹口气:“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若是早回来两日也就不会连父皇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段瑞芷顿时就回想到了前夜在宫中见到她的父皇一动不动躺在龙床上的模样,更是悲从中来,伏在段瑞盺身上大哭:“我要见父皇,三哥你带我进宫,我要去见父皇。”

段瑞盺道:“父皇驾崩起,除了太子,任何皇子都不得入宫,不单是你想要去,我也想去给父皇送终啊。”

段瑞芷问:“太子哥哥为什么不准我们入宫?”

段瑞盺更加苦涩,几番欲言又止,在段瑞芷的催促下才说:“我怀疑父皇殡天另有内情!”

段瑞芷心神震荡,好半响才惶惶的道:“三哥你是说,父皇是太子哥哥害……”

段瑞盺立即打断她:“我也只是猜想。否则,太子没必要阻拦我们进宫,他肯定是准备登基后,才会让我们去见父皇最后一面。”

段瑞芷面色变换几次,最终咬牙切齿道:“我很早以前就觉得太子哥哥铁石心肠,他连我这个妹妹都可以送去和亲,为了皇位,他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兴许是想到皇帝平日里对她的爱护,越发哭得气都喘不过来。她几乎是靠在段瑞盺的膝头,喃喃自语道,“要是太子哥哥做不成皇帝就好了。如果他看到我回来,肯定还会把我嫁得远远的。三哥,你让二哥把太子哥哥赶走,我不要和亲。”

段瑞盺听了,暗中的嘴角已经扬了起来,等安抚过了段瑞芷,才轻声道:“放心,三哥会带你去见二哥,就算太子已经登基,我们也可以一起把太子从皇帝宝座上拉下来。”

?

巍峨的盘阳城城墙在夜晚时,像极了一条卧睡的巨龙,高高的头颅是那城上的塔楼,蜿蜒的脊骨将这座诺大的城池包容在自己的怀里,容不得外人窥视。

江德弘从地道里爬出来的时候,回头看城内,突然生出了这样的感慨。

可是,谁都知道,现在这座城池已经由内开始燃起了战火,虽然没有焚烧人们的身体,可也保不住人们的意志,随时随地会引起漫天大火,将城内的小朝廷给摧毁大半。

前面引路的黑衣人回头看他,只低声说了一句:“走了。”

江德弘点点头,后又想到对方看不见,索性快步跟了上去。他们没有火,一身黑衣,裹在夜色里,就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出城,往城外更远的地方行去。

他早就打听清除了,城外驻守的将军是皇上的心腹。这两年皇上的新政还在执行,其中有一条就是但凡世家子弟,都必须参军三年,在禁军中锻炼后,才能领取实权官职。别说是太子的门人,就是世家子弟也大多投靠了太子,此去之路并不难,难的是,怎么说服那位将军,在这关键时刻出兵替太子围剿他的兄弟,二皇子一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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