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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给力(100)

“孙氏,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这样的人,哪怕送去给鳏夫做妾,对方都要担心头顶上会多项绿帽子。”

“对了,你那为你抛弃一切的夫君去了哪里?他休弃你了?还是你受不得贫苦,抛下他独自回来了?你与他私奔这么多年,有没有孩子?你是不是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舍弃了?”

一句比一句刻薄,一句比一句恶毒,穆承林可从来不是什么善人!外人敢于诅咒他的娘子,他也就要让那人也尝尝割心抽骨的滋味。

大孙氏面色惨白,似乎是第一次领略对方的狠辣决绝,唇瓣抖如筛子,咬牙咒道:“你以为盘阳城里有谁真心真意愿意嫁给你吗?你那江氏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现在说不得早就悔不当初。她终于知晓你的克妻不是浪得虚名!哈哈,哈哈哈”

穆承林已经不愿再听,对人喝到:“那东西堵了她的嘴,给我丢出去。”

穆家总管不知为穆承林的克妻之名超了多少心,当下也不客气,直接让人淘了马粪来,塞了大孙氏满嘴,然后五花大绑的将她丢去了街上,任人围观取笑。、

那厢,江德茗已经哭着出来,说:“姐夫,姐姐她……”

☆、74

阴暗的闺房里人影绰绰,丫鬟们走动时带动的风声里似乎都夹带着刺鼻的血腥气,让人闻之欲呕。

江德昭已经痛得感觉不到双腿,只感觉肚腹里面有十万柄钢刀不停的搅动,肠子都要碎了。她稍微倒昂头,从薄纱的床帘往窗口看去,那微弱的日光连窗台都温暖不了,明明身上盖着被子,可她却越发的觉得冷了。

在阵痛中,她隐隐约约的听到稳婆在喊她吸气呼气,另一个使劲的掰开她的双腿,让她用力。

可她实在没了力气,昨晚发作,现在天都白了,她足足痛了快十二个时辰,哪里还有力气。

不多会,她感觉右手被人握住了,江德茗在哭着唤她。

她摇摇头,想要从无边无际的疼痛中醒过神来,才睁开眼,腹中再一次绞痛,她闷哼着呻?吟。

“姑娘,穆夫人的羊水就要流尽了,再生不出来,孩子就会闷死在肚子里。”

江德茗蹲在床榻边,泪眼朦胧的看着稳婆:“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另一位稳婆性子急,哎哟一声:“这女人生孩子,就等于是去鬼门关走一圈,不是每个人可以活着回来的。你赶快去问一下穆大人,看他到底要如何,是要保大人还是保肚子里的孩子。”

江德茗几乎要晕了过去:“保……大人还是孩子?”

“是啊!羊水尽了,要么是等孩子闷死在肚子里,要么就是剥开肚子,把孩子取出来。”

破开肚子?!

江德茗脸色发白,不由自主的看向暂时清醒过来的姐姐,她抱着江德昭的手:“姐姐,怎么办?姐姐,你再用些力好不好?你把小外甥生出来,你再用些力!”

江德昭看向床尾的稳婆,那急性子的劝道:“夫人盆骨小,孩子卡在里面生不出来,用再大的力气也没用。再说,她都疼了大半天了,早就没力气了。”

江德茗只是摇头不肯听。江德昭尾指摩?擦在她的手心里,江德茗凑过,只听到一个名字。江德茗点了点头:“我去找姐夫。”

江德昭笑了笑,口中咬着的棍子滑落了下来,那压在胸腔里的痛叫呼之欲出。

那边稳婆叹口气,说:“我们再试试?”不由分说,把双手覆在她的腹部,顿了顿,等江德昭吸气之后,再猛地往下刮去。

“啊———”

穆承林才走回到院子外面,就听到里面撕心裂肺的喊声,他惊得差点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一步的冲了进去,就看到那两个稳婆一前一后,双手压在江德昭的腹部,如同刮痧一般,狠狠的刮一下,再刮一下。

江德昭双手紧紧的捏在了床单上,每被她们刮一下,她就咬牙用力,那汗湿的头高高的抬起,再重重的跌落。

“你们在干什么?”穆承林大叫。

其中一个稳婆立即拦住了他,说:“我们再给夫人助力,不这样的话,仅凭借夫人自己孩子是生不出来。”

可这样也太痛了,江德昭到现在还没晕厥只能说她意志太坚定。

穆承林看着她们的动作,心口揪得发疼,似乎每一下都是活生生割了自己一块肉一般。他走过去,搂着江德昭的肩胛,只听到她微弱的话语飘在自己的耳廓,喃喃的说:“夫君,生不出来。”

穆承林抚摸着她的发际,安抚她:“不会的,我们的孩子会平安出世,你别说话。”

江德昭摇了摇头,半响,才用力的扣住了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道:“破开肚子,拿……拿出来。”

穆承林呆住:“什么?”

江德昭含笑望着他。下唇已经被她咬出了血,脸颊上汗水与泪水密布,可她的笑容那么的纯粹,让他无地自容。

他明白她的意思,江德昭知道。

“不!”穆承林死死的抱紧了她,唇瓣贴在她的耳边,“德昭,你必须活着。我娶你不是因为想要孩子,我并不是只为了让你为穆家传宗接代。”

江德昭把头闷在他的胸口,那泪水把他的衣襟都染透了。

穆承林一遍遍的亲吻她的鬓角,另一只手紧紧的与她十指相扣,他把它们贴在自己的心口,不停的重复着那些话语。

“你说过,不管是男是女,你都要教他读史书,要握着他的小手教他写正楷,写草书,要扶着他的双臂学走路;你还要我亲自教他骑马,让他从小就跟我一起去衙门里散步办公。是儿子的话,你要亲自送他去参加乡试,等着他金榜题名后问他新皇帝长什么模样。”

“如果是女儿,你就送她去骐山书院学琴棋书画。让她跟在你的身边学管家、算账,偶尔还要求她给我们做衣裳……”

“德昭,你不能食言!你不许诓骗我们!”

穆承林不停的说,江德昭越听越莞尔。那是他们闲暇时的说笑,没想到他都记得。

她知道他想要个儿子,继承他的衣钵,继承穆家的家业。不过,他也喜欢女儿家,他那么疼自己的妹妹,自然会把女儿也宠上天去。

那时候,她总是时不时的拿出小女儿的衣裳在他面前比划,无声的反驳他说这一胎是个儿子的猜想。女儿的衣裳备多了,他就忍不住拿出来瞧瞧,嘀咕着怎么女儿的衣裳比儿子的衣裳还要精致华美,看得多了,就把女儿的小肚兜悄悄的塞在儿子的衣箱里。还有那些绣着四季花苞的小绣鞋,放在掌心不堪一握,放在书房的小窗台上,排上一整排,花花绿绿的,比那院子里的花儿都要鲜艳。

穆承芳及笄后,要开始预备嫁妆,府里请了盘阳城里数一数二的首饰师傅来打造头面。穆承林瞧着那些个饰品的画册,忍不住拿出银条来,让师傅们也给女儿打几套银项圈、长命锁、手环脚铃铛之物,摆在江德昭的梳妆台上,等她梳妆的时候,就拿着那些小小的银簪贴花在她发间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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